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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〇一 天臂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释迦国。释迦国有一名天臂之聚落。时,世尊告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向世尊应曰:“世尊!”于是世尊曰:

    “诸比丘!有某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如是见,即:‘凡此人所经受之乐或苦或不乐不苦,其一切皆以前世之所业为因,由此苦行,则故业坏灭。由不作新业,则不残余影响于未来,由不残余影响于未来,则有业之灭,由业之灭,则有苦之灭。由苦之灭,则有受之灭。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诸比丘!尼干作如是说。诸比丘!我去至作如是说之尼干处。作如次曰:‘贤者尼干!人之乐、苦或不乐不苦之经验,其一切皆以前世之所业为因。依此苦行,则故业坏灭。由不作新业,则不残余影响于未来。由不残余影响于未来,则有业之灭。由业之灭,则有苦之灭。由苦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如是说,如是见之所传为真实耶?’诸比丘!彼尼干对我作如是问,自认为:‘诚然。’我对彼作如次曰:‘诸贤尼干!若然,汝等知我等于前世为存在,非不存在,汝等知之耶?’‘贤者!不知。’

    ‘诸贤尼干!若然,汝等知我等于前世为作恶业,非不作。汝等知之耶?’‘贤者、不知。’

    ‘诸贤尼干!若然,或又作如是之恶业,汝等知之耶?’‘贤者!不知。’

    ‘诸贤尼干!若然,唯此之苦为灭,或唯此之苦为应灭,或唯此之苦灭时,应为一切之苦灭,汝等知之耶?’‘贤者!不知。’

    ‘诸贤尼干!若然,于现法,对不善法之舍离,善法之具足,汝等知之耶?’‘贤者、不知。’

    ‘诸贤尼干!如是,实则汝等————对前世我等存在非不存在者,为不知。又————对前世我等作恶业,非不作者————为不知。乃至……于现法,对不善法之舍离、善法之具足,亦不知。若如是,尊者尼干————凡此人或乐或苦或不乐不苦之经验其一切,皆以前世之所业为因,依此苦行,则故业坏灭……乃至……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作此解答为不适宜。诸贤尼干!若汝等知————我等于前世为存在、非不存在————知之……又————前世我等作恶业、非不作————知之……乃至……于现法对不善法之舍离,善法之具足知之。若如是,尊者尼干!凡此人,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之经验,其一切以前世之所业为因,依此苦行,则故业坏灭……乃至……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作此解答乃为适。

    诸贤尼干!譬如涂以剧毒之箭,射中人体,彼因箭生痛,感受剧烈苦受,彼之友人、朋友、亲族、血缘迎请外科医师。彼外科医师以利刀切开其伤口,彼因以利刀切开伤口,感受剧烈苦受。彼外科医师探取其箭,彼因探取其箭而感剧烈苦受。彼外科医师拔去其箭,彼因拔去其箭感受剧烈苦受。彼外科医师于其伤口将炭火之药涂布,彼因伤口涂布炭火药而感受剧烈苦受。彼后来由伤口平愈,由痊愈而无病。安乐、自由、自在、得行所欲行。彼谓:我曾被涂以剧毒之箭射中,其我,由箭生痛,感受剧烈苦受。友人、朋友、亲戚、血缘为我迎来外科医师,彼外科医师以利刀切开我伤口、我因利刀切开伤口,感受剧烈苦受。彼外科医师探取其箭、我因探取其箭,感受剧烈苦受。彼外科医师拔去其箭,我因拔去其箭,感受剧烈苦受。彼外科医师用炭火之药涂布其伤口,我因用炭火之药涂布伤口、感受剧烈之苦受。我今伤口已平愈,由于痊愈而得无病、安乐、自由、自在而行所欲行。如是,诸贤尼干!汝等若知————我等前世存在,非不存在也————又能知————我等前世作恶业,非不作也————,……乃至……于现法,知不善法之舍离,善法之具足,若如是,尊者尼干————凡此人,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之经验,其一切皆以前世之所业为因,依此苦行,则故业坏灭……乃至……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作此解答为适宜。诸贤尼干!然汝等若不知————我等前世为存在,非为不存在也————,又————我等不知前世作恶业、非不作也————,……乃至……于现法、不知不善法之舍离,善法之具足,尊者尼干————凡此人、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之经验,其一切是以前世之所业为因,依此之苦行,则故业坏灭……乃至……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作此之解答应为不适宜。’

    诸比丘!作如是说时,彼尼干告我曰:‘贤者!尼干为一切知一切见者。自认具完全之知见:“我行、住、眠、寤、常恒知见现于前。”彼作如是言:“诸贤尼干!汝等前世作恶业。对此,将依此激烈之难行、予坏灭。又,如今于兹以身防护,以口防护,以意防护,其于未来不令作恶业。由此苦行,则故业坏灭。由不作新业,不残余影响于未来。由不残余影响于未来,有业之灭。由业之灭,则有苦之灭。由苦之灭,则有受之灭。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此为我等所悦豫、所首肯,依此我等得欢喜。’

    诸比丘!作如是说时,我告彼等尼乾曰:‘诸贤尼干!此等之五法于现法有两种果报。如何为五耶?信、喜、随闻、相省虑、见欢受是。诸贤尼干!此等五法于现法有两种果报。兹于尊者尼干之师,过去有如何信、如何喜、如何随闻、如何相省虑、如何见欢受耶?’诸比丘!我作如是说,不见尼干正当卫护自说。诸比丘!复次,我对彼等尼干作如是曰:‘诸贤尼干!汝等对其如何思量耶?汝等有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感受剧痛苦、剧烈受、又汝等无剧精进、无剧精勤时,彼时不感受剧痛苦、剧烈受耶?’

    ‘贤者瞿昙!我等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感受剧痛苦、剧烈受,又,我等无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不感受剧痛苦、剧烈受。’

    ‘贤者尼干!如是,汝等有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感受剧痛苦、剧烈受,又,汝等无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不感受剧痛苦、剧烈受。如是尊者尼干————凡此人或乐、或苦、或不乐不苦之经验,其一切系以前世之所业为因,依此苦行,则故业坏灭……乃至……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作此之解答为适宜耶?贤者尼干!汝等有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剧痛苦、剧烈受,则止;又,汝等无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剧痛苦、剧烈受,欲则不止。如是者,尊者尼干————凡此人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之经验,其一切系以前世之所业为因,由此苦行,则故业坏灭……乃至……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作此之解答为适宜。贤者尼干!汝等有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感受剧痛苦、剧烈受,又,汝等无剧精进、剧精勤时,彼时不感受剧痛苦、剧烈受故,而汝等感受剧痛苦、剧烈受时————凡此人或乐、或苦、或不苦不乐之经验、其一切乃以前世之所业为因,由斯苦行,则故业坏灭……乃至……由受之灭,则有一切苦之灭————此所谓唯是无明、无知、愚昧之结果。’诸比丘!我虽如是说,不见尼干有正当之卫护自说。

    复次,比丘!我对彼等尼干告曰:‘诸贤尼干!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业之现法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未来之所受者,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若然,凡此业之未来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现法所受者、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贤者尼干!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业之乐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苦所受者,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若然,凡此业之苦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乐所受者,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贤者尼干!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业之已熟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未熟所受者,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若然!凡此业之未熟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已熟所受者之事,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贤者尼干!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业之多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少所受者之事、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若然,凡此业之少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多所受者之事,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贤者尼干!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凡此业之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不所受之事、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若然,凡此业之不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所受者之事,为可能耶?’‘贤者!是为不然。’

    ‘贤者尼干!如是,凡此业之现法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未来所受之事,为不可能。凡此业之未来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现法所受者之事,为不可能。……乃至……凡此业之不所受者,或为由精进、或为由精勤,成为所受者之事,为不可能。’如是,尊者尼干之精进无益,精勤亦无益。诸比丘!尼干作如是说。诸比丘!如是说之尼干,乃对十种正当之说,予以诽难者。

    诸比丘!若有情以前世之业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感受如是剧烈之苦受者,其实尼干,乃前世作恶业者。诸比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感受如是剧烈之苦受者!其实尼干,乃所化作之恶自在者。诸比丘!若有情以结合之状态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感受如是剧烈、苦受者,其实尼干,乃恶结合者。诸比丘!若有情以阶级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感受如是剧烈苦受,实尼干,乃恶阶级者。诸比丘!若有情以现法之行动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感受如是剧烈、苦受,其实尼干,乃现法恶行动者。诸比丘!若有情以前世之所业为因,感受苦乐,尼干予难诘。若有情以前世之所业为因,无苦乐之感受,尼干亦予难诘。诸比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为因,感受苦乐,尼干予难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为因,无苦乐感受,尼干亦予难诘。……乃至……诸比丘!若有情以现法之行动为因,感受苦乐,尼干予难诘,诸比丘!若有情以现法之行动为因,无苦乐之感受,尼干亦予难诘。诸比丘!尼干作如是说。诸比丘!如是说之尼干,对此等十种正当说,予以诽难者。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无益,精勤为无益。

    诸比丘!若然,如何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耶?诸比丘!此处有比丘,以无秽之己依苦不为秽,不舍如法之乐,不执其乐,彼如是知:‘我念此等苦因之诸行时,由对诸行之念达于无欲。又,我舍此等之苦因时,由舍之修习达于无欲。’彼向念苦因之诸行时,由念诸行如达于无欲,彼时乃向念诸行。又,彼舍苦因时、由舍之修习如达于无欲!其时乃为修习舍。彼向念苦因之诸行时,由向念诸行而达于无欲,如是彼之苦坏灭,彼舍苦因时,由舍之修习达于无欲。如是彼之苦坏则灭。

    诸比丘!譬如有一男子,对一女人染着、爱着、深爱慕,深恋慕。彼不欲见彼女子与他男子共立、共话、共戏、共笑?诸比丘!对彼作如何思量耶?彼见彼女人与他男子共立、共话、共戏、共笑、彼男子生愁、悲、苦、忧、恼耶?”

    “世尊!诚然。所以者何?世尊!彼男子对彼女人染着、爱着、深爱慕,深恋慕,是故见彼女人与他男子共立、共话、共戏笑、生愁、悲、苦、忧、恼。”

    “诸比丘!彼时,彼男子自思:‘我对彼女人染着、爱着、深爱慕,深恋慕,我见彼女人与他男子共立、共话、共戏、共笑,则生愁、悲、苦、忧、恼,我对彼女人舍离欲贪则作如何耶?’于是,彼对彼女人舍离欲贪,彼于他日见彼女人与他男子共立、共话、共戏、共笑,诸比丘!对彼作如何思量耶?彼见彼女人与他男子共立、共话、共戏、共笑、生愁、悲、苦、忧、恼,耶?”

    “世尊!不然。所以者何?世尊!彼男子对彼女人是离欲。是故见彼女人与他男子共立、共话、共戏、共笑、不生愁、悲、苦、忧、恼。”

    “诸比丘!如是,其实彼即以不秽己,依苦不为秽,不舍如法之乐,不执其乐,彼如是知:‘我向念此等苦因之诸行时,由向念诸行达于无欲。……乃至……彼能舍苦因时,由舍之修习达于无欲。如是彼之苦则坏灭。’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诸比丘!复次,有比丘如是思惟:‘我住乐时,不善法增长,善法减退。又,我向念苦时,不善法减退,善法增长?我今念苦则如何?’彼向念苦,彼向念苦时,不善法减退,善法增长。彼他日不向念苦。所以者何?诸比丘!彼比丘向念苦之目的已达。是故彼他日无向念苦。诸比丘!譬如箭匠,将箭镞于二火烬中加热,遍热后矫之,成为得用者。诸比丘!箭匠将箭镞于二火烬中加热,遍热后矫之,成为得用者后,彼箭匠于他日又将箭镞于二火烬中加热,遍热后矫之,未能成为得用之物。所以者何?诸比丘!彼箭匠于二火烬中将箭镞加热,遍热后矫之,成为得用者,其目的已达。是故他日箭匠将箭头于二火烬中加热,遍热后矫之,未能成得用者。诸比丘!如是,有比丘如是思惟:‘我住乐时、不善法增长,善法减退,又,我向念苦时,不善法减退,善法增长。我今向念苦则如何?’彼向念苦,彼向念苦时,不善法减退,善法增长。彼他日无向念苦。所以者何?诸比丘!彼比丘之向念苦,其目的已达。是故彼他日无须向念苦。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复次,汝等比丘!前如来为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出于世间……[中部经典一三二页十三行.三二四页九行参照]……心净化。

    彼舍此等之五盖,舍:心秽、慧羸、离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住于成就由离生喜乐之初禅。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复次,诸比丘!比丘寻伺已息故,为达内净,心一向成就,无寻、无伺,住于成就由定生喜乐之第二禅。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复次,诸比丘!比丘离喜故,住于舍,以正念、正智之身正受于乐,住于成就圣者所谓‘舍、念、乐住’之第三禅。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复次,诸比丘!比丘舍乐、舍苦,先灭己之喜忧故,住于成就不苦不乐、舍念清净之第四禅。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彼等持如是之心……[同三二五页十三行.三二六页六行参照]……忆念种种之宿命。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彼等持如是之心。……[同三二六页九行.三二七页四行参照……]知随于业。诸比丘!如是之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彼等持如是之心……[同三二七页七行.十一行参照]……如实知。诸比丘!如是,精进为有益,精勤为有益。

    诸比丘!如来为如是说,诸比丘!如来如是说,称赞十种之正当事。

    诸比丘!若有情以前世之所业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如是感受无漏之乐受,实如来前生为善业者。诸比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如是感受之无漏乐受,实如来前生为化作善自在者。诸比丘!若有情以结合之状态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如是感受之无漏乐受,实如来为良结合者。诸比丘!若有情以阶级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如是感受之无漏乐受,实如来为良阶级者。诸比丘!若有情以现法之行动为因,感受苦乐。诸比丘!今如是感受之无漏乐受,实如来为现法良行动者。诸比丘!若有情以前世之所业为因,感受苦乐,如来予称赞。若有情以前世之所业为因,未感受苦乐,如来亦予称赞。诸比丘!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为因,感受苦乐,如来予称赞,若有情以自在者之化作为因,未感受苦乐,如来亦称赞。诸比丘!若有情以结合为因感受苦乐,如来予称赞,若有情以结合为因,未感受苦乐、如来亦称赞。若有情以阶级为因感受苦乐,如来予称赞,若有情以阶级为因,未感受苦乐,如来亦予称赞。若有情以现法之行动为因,感受苦乐,如来予称赞,若有情以现法之行动为因,未感受苦乐、如来亦予称赞。诸比丘!如来为如是说:诸比丘!如来如是说此等十种之正当予以称赞。”

    世尊为是说已。彼等比丘欢喜、信受于世尊之所说。

    第一〇二 五三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世尊乃曰:“诸比丘!有某沙门婆罗门,考虑未来,对未来抱有见解,对有关未来作种种之浮说:‘我无病,死后有想。’兹某者说:‘我无病,死后无想。’兹某者说:‘我无病,死后非有想非无想。’兹某者说或说:‘于现今生存之有情断灭、消失和死灭。’或某者又说:‘现法涅槃。’或者说:‘我无病,死后有如是继续之生存。’又有说:‘生存于现今之有情断灭、消失和死灭。’或某者又说:‘现法涅槃。’如是此等为五而三、三而五。是即五三之总说。

    诸比丘!兹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有想。’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有想有色。’彼等尊者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有想无色……’说:‘有色又无色……’说:‘亦无有色,亦无无色……’说:‘有一想者……’说:‘有异想者……’说:‘有少想者……’说:‘有无异想者。’某者说:‘或为超遍识、法无量、不动。’诸比丘!即如来知之————尊者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为有想。’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有想有色。’彼等尊者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有想无色……’说:‘有色又无色……’说:‘亦无有色又亦无无色……’说:‘有一想者……’说:‘有异想者……’说:‘有少想者……’说:‘有无量想者。或又若色想、若无色想、若一想、若异想、是称之为清净、最胜、第一、无上。’或者说:‘“何者皆不存”之无所有处,为无量不动。’然而此为有为、粗,诸行之有灭。如是有,如是知,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兹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无想。’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无想有色。’彼等尊者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无想无色,……’说:‘为有色又无色,……’说:‘为亦无有色,亦无无色。’诸比丘!兹沙门婆罗门对说:‘我无病,死后为有想者。’此等之人予以非难。所以者何?想是病,想是疸,想是箭。寂静殊妙即是无想。诸比丘!即如来知之————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无想。’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无想有色。’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无想无色,……’说:‘为有色又无色。……’说:‘为亦无有色亦无无色。’诸比丘!沙门婆罗门说:‘我于色之外,受之外,想之外,行之外,识之外,来往、死生、增大、增长、广大’之说,无有是处。是为有为、粗。有诸行灭,如是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兹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而有色。’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而无色。……’说:‘为有色,又无色。……’说:‘为亦无有色,亦无无色。’诸比丘!兹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为有想者。’此等之人予以非难。又,沙门婆罗门对我说:‘无病,死后为无想者。’此等之人予以非难。所以者何?想为病,想为疸,想为箭,无想为迷乱。寂静而殊妙,即是非有想、非无想。诸比丘!即如来知之————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有色。’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或说:‘我无病、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无色。……’说:‘为有色又无色……’说:‘为无有色,亦无无色。’诸比丘!沙门婆罗门若说:‘应见闻思识,唯依诸行,圆满其处。’诸比丘!此为说圆满其处之损亡。诸比丘!是故说处由行等至不能得达。诸比丘!说处由行有余等至可得达。是为有为、粗,有诸行之灭,如是而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兹沙门婆罗门说:‘生存于现今之有情断灭、消失、死灭者中。’诸比丘!对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为有想者。’予以非难。又对尊者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为无想者。’亦予以非难。又对尊者沙门婆罗门说:‘我无病,死后为非有想、非无想者。’亦予以非难。所以者何?盖此等尊者沙门婆罗门说转变、执着:‘我死后应如是有,我死后应如是有。’譬如行商之人,于行商时思惟:‘我于此处将有此,依彼而得此。’如是此等尊者沙门婆罗门宛如商人思惟:‘我死后应如是有,我死后应如是有。’诸比丘!即如来知之————尊者沙门婆罗门说:‘生存于现今之有情之断灭、消失、死灭’者,对自身怖畏、嫌恶,故对自身予随逐,予随转。譬如:狗缚以坚固之棒或杙,对其棒或杙随逐、随转。如是此等之尊者沙门婆罗门,则怖畏自身、嫌恶自身,故对自身随逐,随转。是为有为、粗。有诸行之灭。如是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沙门或婆罗门思考未来,抱持对未来之见作有关未来种种之浮说、凡说此等之五界,或说其中之一。

    诸比丘!某沙门婆罗门思考过去,抱持对过去之见,说有关过去之浮说。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常住,只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无常,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常住又无常,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非常住,非无常。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无限,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限又无限,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非有限、非无限,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一想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异想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少想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无量想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一向乐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也。’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一向苦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苦乐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又某者如是说:‘我与世界为有不苦不乐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诸比丘!兹沙门婆罗门抱持:‘我与世界为常住,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之如是说、如是见者,实为无信、无喜、无随闻、无相省虑、无见欢受、而达于独智清净皎洁,无有是处。诸比丘!又不达独智清净皎洁时,尊者沙门婆罗门于其中,只使智之一部得达成皎洁,此谓为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之取着,是为有为、粗、有诸行之灭。如是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兹沙门婆罗门抱持:‘我与世界为无常……为常住而无常……为非常住、非无常……为有限……为无限……为有限而又无限……非有限、非无限……为有一想者……为有异想者……为有少想者……为有一向乐者……为有一向苦者……为有苦乐者……为有不苦、不乐者、唯此为真实,他为虚妄也。’之如是说、如是见者,实为无信、无喜、无随闻、无相省虑、无见欢受,得成独智清净皎洁者,则无有是处。诸比丘!又不得独智清净皎洁时,尊者沙门婆罗门唯使智之一部得成皎洁者,此谓彼等尊者沙门婆罗门之取着,是为有为、粗、有诸行之灭。如是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今某沙门婆罗门对过去见舍离故,对未来见舍离故,全无欲结之偏见故,住于具足远离之喜,寂静而殊妙,此即我之住于具足远离之喜。彼其远离之喜灭,由远离之喜灭而生恼,由恼之灭而生远离之喜。诸比丘!譬如无日荫处遍为阳光,无阳光处遍为日荫。诸比丘!如其由远离之喜灭而生恼,由恼灭而生远离之喜。诸比丘!即如来知之————彼尊者沙门婆罗门对过去见舍离故,对未来见舍离故,全无欲结之偏见故,住于具足远离之喜。我住于具足远离之喜,此为寂静,此为殊妙。彼其远离之喜灭,由远离之喜灭而生恼,由恼灭而生远离之喜。是为有为、粗、有诸行之灭。如是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又,今某沙门或婆罗门对过去见舍离故,对未来见舍离故,全无欲结之偏见故,超于远离之喜故,住于具足无染污之乐。寂静而殊妙即为住于我之具足无污染之乐。彼其无污染之乐灭,由无污染之乐灭,而生远离之喜。由远离之喜灭,而生无污染之乐。诸比丘!譬如无日荫处遍为阳光,无阳光处遍为日荫。诸比丘!如是,由无污染之乐灭而生远离之喜,由远离之喜灭、而生无污染之乐。诸比丘!即如来知之————彼尊者沙门婆罗门对过去见舍离故,对未来见舍离故,全无欲结之偏见故、超于远离之喜故,住于具足无污染之乐。寂静而殊妙,此即我之住于具足无污染之乐。彼其无污染之乐灭,由无污染之乐灭,而生远离之喜,由远离之喜灭,而生无污染之乐。是为有为、粗、有诸行之灭。如是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今某沙门婆罗门对过去见舍离故,对未来见舍离故,全无欲结之偏见故,超远离之喜故,超无污染之乐故,住于具足不苦不乐之受。寂静而殊妙,此即我之住于具足不苦不乐之受。彼其不苦不乐之受灭,由不苦不乐之受灭,而生无污染之乐,由无污染之乐灭,而生不苦不乐之受。诸比丘!譬如无日荫处,阳光遍照,无阳光处,遍为日荫。诸比丘!如是灭由不苦不乐之受灭,而生无污染之乐,由无污染之乐灭,而生不苦不乐之受。诸比丘!即如来知之————彼尊者沙门婆罗门对过去见舍离故,对未来见舍离故,完全无欲结之偏见故;超越远离之喜故,超越无污染之乐故,住于具足不苦不乐之受。寂静而殊妙,此即我之住于具足不苦不乐之受。彼不苦不乐之受灭,由不苦不乐之受灭,而生无污染之乐,由无污染之乐灭————而生不苦不乐之受。是为有为、粗有诸行之灭。如是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又今某沙门婆罗门对过去见舍离故,对未来见舍离故,全无欲结之偏见故,超远离之喜故,超无污染之乐故,超不苦不乐之受故,我为寂静,我为寂灭,我无取着,作如是观。诸比丘!即如来知之————彼尊者沙门婆罗门对过去见舍离故,对未来见舍离故,全无欲结之偏见故,超远离之喜故,超无污染之乐故,超不苦不乐之受故,我为寂静,我为寂灭,我无取着,作如是观。其实彼尊者说相应于涅槃之道。然彼尊者沙门婆罗门对过去见固执取着,对未来见固执取着,对欲结固执取着,对远离之喜固执取着,对无染污之乐固执取着,对不苦不乐之受固执取着。然彼尊者以观我为寂静,我为寂灭,我无取着,此谓之此等尊者沙门婆罗门之取着。是为有为、粗、有诸行之灭。如是知有此,如来见其出离,超于彼。

    诸比丘!依如来此之无上、寂静、最胜道,为现等觉。即对六触处之集、灭、味、患、出离,如实知之,不取着故而解脱。诸比丘!即依如来之无上、寂静、最胜道,为现等觉,即六触处之集、灭、味、患、出离,知如实不取着故而解脱。”

    世尊为是说已,彼等比丘欢喜、信受于世尊之所说。

    第一〇三 如何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拘尸那揭罗之巴利哈拉那林。时,世尊谓诸比丘曰:“诸比丘!”彼等比丘应诺世尊曰:“世尊!”世尊曰:“诸比丘!汝等对我作如何思量耶?沙门瞿昙或为衣说法,或为食说法,或为床座说法,或为如是种类之事说法。”

    “世尊!对世尊,我等不如是思虑:‘沙门瞿昙为衣说法……为如是种类之事说法。’”

    “诸比丘!汝等对我:‘沙门瞿昙为衣说法……为如是种类之事说法。’若不作如是思,若然,诸比丘!汝等对我作如何思量耶?”

    “世尊!我等对世尊作如是思量:‘世尊以利他,垂慈悲而说法。’”

    “诸比丘!汝等对我,以‘世尊以利他,垂慈悲而说法。’作如是思量耶?”

    “诸比丘!若然,我说示自证之法————即: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圣道,皆为和合、同庆、无诤,汝等宜修学。诸比丘!汝等修学和合、同庆、无诤时有二比丘对胜法欲为异说,若今汝等作如是思:‘此等之尊者于义为异说,又于文为异说。’汝等宜至较柔顺之比丘处,作如是言:‘尊者等于义为异说,又于文为异说。尊者等,如何于义有异说、于文有异说耶?应知之。尊者等勿为诤事。’时,汝等于他之反对比丘众中,宜至较柔顺之比丘处,为如是言:‘尊者等,于义为异说,于文为异说。尊者等,如何于义有异说,又于文有异说耶?应知之。尊者等勿为诤也。’如是为以误解而持为误解,以误解而持为误解则应说一切法、一切律者。若汝等作如是思:‘此等之尊者于义为异说,于文为一致。’则汝等应至较柔顺之比丘处,作如是言:‘尊者等,于义为异说,于文一致,尊者等,如何于义为异说,于文为一致耶?应知之。尊者等勿为诤。’时汝等于他之反对比丘众中,宜至较柔顺比丘处,作如是言:‘尊者等,于义为异说,于文为一致,尊者等,如何于义有异说,于文为一致耶?应知之,尊者等勿为诤。’如是应以误解持为误解,以正解持为正解。以误解持为误解,以正解持为正解,应说一切法、一切律。若汝等,作如是思:‘此等尊者于义一致,于文为异说。’则汝等宜至较柔顺之比丘处,作如是言:‘尊者等,于义一致,于文为异说,尊者等,如何于义为一致、于文有异说耶?应知之。此文为轻微。尊者等,以轻微故勿为诤。’时,汝等于他之反对比丘众中,至较为柔顺之比丘处作如是言:‘尊者等,于义一致,于文为异说。尊者等,如何于义一致,于文有异说耶?应知之,此文轻微。尊者等,以轻微故勿为诤。’如是,以正解持为正解,以误解持为误解。以正解持为正解,以误解持为误解,应说一切法、一切律。兹若汝等作如是思:‘此等之尊者,于义一致、于文一致。’汝等则至较从顺之比丘处,作如是言:‘尊者等,于义一致,于文一致。尊者等如何于义一致,于文一致耶?应知之。尊者等勿为诤。’时,汝等于他之反对比丘众中,至较柔顺之比丘处,作如是言:‘尊者等,于义一致,于文一致。尊者等,如何于义一致,于文一致耶?应知之,尊者等勿为诤也。’如是以正解持为正解。以正解持为正解,应说一切法、一切律。诸比丘!汝等学和合、和睦、无诤时,有一比丘犯戒、违犯。诸比丘!彼时不宜急予诃责。人应省察‘如是,对我应无害,又对他人应无损,是故,他人无恨、无忿、无见痴,易于舍离。而我对彼人得使离不善而住于善。’诸比丘!若如是,则可以与言。诸比丘!又若如是————‘对我无害,然对他人有损害。是故,他人有忿、有恨、虽有见痴,易于舍离,而我对彼人得使离不善,而住于善。他人之损害虽轻微,然我得使彼人离不善,而得住于善为重要。’若如是,则可以与言。诸比丘!又若如是————‘对我有害,然对他人无损害,是故,他人不忿、不恨、不见痴、难于舍离,而我对他人可使离不善,而得住善。我之损害虽轻微,然我对他人使得离不善,而得住于善,是为重要。’若如是,则可以与言。诸比丘!又若如是————‘对我有害,对他亦有害,是故,他人有忿、有恨、见痴、难于舍离,但我对他人得使离不善,而得住于善,是为重要。’若如是,则可以与言。诸比丘!又若如是————‘对我有害,对他人亦有害,是故,他人有忿、有恨、见痴、难于舍离。而我对他人不得使离不善,而住于善。’诸比丘!对如是人不应舍之、轻蔑之。诸比丘!汝等学和合、同庆、无诤时,而生相互之口角,顽固之见,心之嫌恨、忧恼、忿怒,彼时对一方之比丘中,汝宜至一较为柔顺之比丘处,作如是言:‘诸贤!我等学和合、同庆、无诤时、而生相互之口角、顽固之见,心之嫌恨、忧恼、忿怒、知是者沙门应予非难。’诸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应如是解答:‘诸贤!我等和合……乃至……应予非难。’‘诸贤!若然,不舍此法,不得证涅槃耶?’诸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如是解答:‘诸贤!不舍此法,则不应证涅槃。’次于他之反对比丘众中、汝思及较柔顺之比丘,而至其处作如是言:‘诸贤!我等和合……乃至……应予非难。’诸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作如是答:‘我等合和……乃至……应非难之。’‘诸贤!若然,不舍此法,不得证涅槃耶?’诸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如是解答:‘诸贤!不舍此法、则不应证涅槃。’诸比丘若他者对彼比丘如是问:‘尊者可使此等比丘去不善而住于善耶?’诸比丘!正确解答之比丘如是解答:‘诸贤!我今诣世尊处。世尊对我说法、我闻其法告彼等诸比丘。彼等诸比丘闻其法,离不善而住于善。’诸比丘!如是解答之比丘,不赞自、不毁他,彼对有关之法通法,对正当之说不予以非离。”

    世尊为是说已,彼等比丘欢喜、信受于世尊之所说。

    第一〇四 舍弥村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释迦国之舍弥村。尔时,尼乾子于波和命终。因彼之死,尼干分裂为二派,议论、斗诤、论诤勃起、相互舌锋交对:“汝不知此法、律,我知此法、律。汝如何知此法、律耶?汝为邪行,我为正行,我言相应,汝言不相应。应言前者言于后,应言后者言于前。汝之主张为覆。汝之说为破。汝应堕于负处,为脱汝之说宜游方。若可能,当自解。”尼乾子如一行杀戮者,尼乾子之在家白衣弟子,对尼乾子生厌恶、嫌忌、反意、宛如其非正说、为误说、不尊于寂静、非由等正觉者所说、坏塔,对之视为不得为归依处者。

    尔时,周那沙弥于波和夏期安居已过,去至舍弥村尊者阿难处。至已,礼敬阿难,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周那沙弥问阿难曰:“尊者!尼乾子正于波和命终。因彼之死,尼干分裂为二派,议论、斗诤、论诤,相互尖锐舌锋交对……乃至……如对坏塔,不得归依者。”如是告时,尊者阿难告周那沙弥言:“贤者周那!应将此话题告于世尊。贤者周那!我等往世尊处,将此缘由告之于世尊。”周那沙弥答尊者阿难曰:“尊者!唯然!”

    时,尊者阿难与周那沙弥至世尊处。至已,礼敬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阿难白世尊言:“世尊!此周那沙弥作如是言:‘尊者!尼干于波和正命终……乃至……对之不得为归依处者。’世尊!我作如是思:‘世尊入灭后,僧伽将不生诤论。’彼之诤论导致众多人之不益、众多人之不乐,众多人之不利、人天之不益,是为苦”。

    “阿难!汝作如何思量耶?我说示得证之法,即: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圣道。于此等之诸法,阿难!汝二比丘视为异说耶?”“世尊!世尊之说示得证之法,即四念处……于此等之诸法,我二比丘不视为异说。然世尊!此祇对住于尊崇世尊之人;于世尊入灭后,关于僧伽之增上活命、增上波罗提木叉将生诤论。彼之诤论致众多之人不益、众多之人不乐、众多之人不利、人天之不益,是为苦。”“阿难!有关增上活命、增上波罗提木叉之诤论为轻少。阿难!有关僧伽之道,或行道将生诤论,彼之诤论将导致众多人之不益、众多人之不乐、众多人之不利、人天之不益,是为苦。”

    “阿难!是等为六诤根。如何为六?阿难!兹有比丘有忿有恨。阿难!彼之比丘因有忿、有恨,对彼大师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对法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对僧伽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对学不为圆满。阿难!比丘对大师不恭敬,住不尊崇。对法……对僧伽不恭敬,住不尊崇。对学不为圆满,对彼僧伽不得生诤论。其诤论将导致众多人之不益、众多人之不乐、致众多人之不利、人天之不益,是为苦。阿难!汝等或内、或外,倘见如是之诤根,阿难!尔时汝等为断此恶诤根,应事精勤。阿难!汝等或内、或外,未见如是之诤根,阿难!尔时汝等应为此恶诤根于未来不起而慎行,如是此恶诤根断,如是此恶诤根于未来不起。

    阿难!复次有比丘,有覆、有恼……乃至……有嫉、有悭……乃至……有谄、有诳……乃至……有恶欲、有邪见……乃至……取着自见、起坚固执、难弃舍。阿难!彼比丘,取着自见,起坚固执、难弃舍,则对彼大师不恭敬,住不尊崇。对法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对僧伽亦不恭敬,住不尊崇,对学不为圆满。对彼僧伽不得生诤论,其诤论将导致众多人不益、众多人不乐、众多人不利、人天之不益,是为苦。阿难!汝等或内、或外,倘见如是之诤根,阿难!尔时汝等为断彼恶诤论,应事精勤。阿难!汝等或内、或外,未见如是之诤根。阿难!汝等应为此恶诤根于未来不起而慎行。如是断此恶诤根,如是此恶诤根于未来不起。阿难!此等为六诤根。

    阿难!有此等之四诤事。如何为四?论诤事,非难诤事、罪诤事、行诤事。阿难!此等为四诤事。

    阿难!又对已生之诤事,予以制止,有此等之七灭诤。即应施与现前毗奈耶,忆念毗奈耶,不痴毗奈耶。应为自言,多人语,求彼语,如草覆地。阿难!如何为现前毗奈耶?阿难!此处有比丘等诤论,或言法,或言非法,或言律,或言非律。阿难!彼诸比丘悉应为和合而集。集之,应以法之规矩为适用。以法之规矩为适用,应一致从之,可止息诤论。阿难!如是为现前毗奈耶。但又如是止息某诤论,即依现前毗奈耶。

    阿难!如何为多人语耶?阿难!若彼等诸比丘之诤论,于其住处不得止息,则应行至较彼等诸比丘更多之诸比丘居住处,于其处彼等悉应为和合而集。既集,应以法之规矩予适用,依法之规矩,一致从之,可止息诤论。阿难!如是为多人语。但又如是之某诤论,为依多人语而止息。

    阿难!复次如何为忆念毗奈耶?阿难!兹比丘等,或为波罗夷,或为近波罗夷,如是重犯故,一比丘被呵责。‘尊者!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对犯如是之重犯与以忆念耶?’彼答言:‘贤者!我不忆念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对犯如是之重犯。’阿难!如是对彼比丘应与以忆念毗奈耶。阿难!如是为忆念毗奈耶。又如是某诤论,为依忆念毗奈耶得止息。

    阿难!复次如何为不痴毗奈耶?阿难!兹比丘等,或为波罗夷、或为近波罗夷,如是重犯故,一比丘被呵责:‘尊者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对犯重犯者予以忆念耶?’彼答言:‘贤者!我不忆念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对犯如是之重犯。’对彼应自白追及曰:‘尊者!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汝对犯如是之重犯忆念与否、应善知。’彼答言:‘贤者!我心狂乱、颠倒,因狂乱故,我多为非沙门之所行、所言,对彼我不忆念。依痴我为之。’阿难!对如是之比丘应与不痴毗奈耶。阿难!如是为不痴毗奈耶,又如是某诤论为依不痴毗奈耶得止息。

    阿难!次如何应为自言耶?阿难!兹比丘或受呵责,或未受呵责,对己罪忆念、发露、自白。彼至较彼比丘年长比丘处,遍袒一肩,礼足、长跪,合掌告是言曰:

    ‘尊者!我为此等之犯戒也,我将对之告白。’彼问曰:‘汝见之耶?’‘我见之。’‘于未来护律仪耶?’‘我对律仪应护持。’阿难!如是应为自言。又如是,某诤论为依自言可止息。

    阿难!复次如何为求彼罪耶?阿难!兹比丘等,或波罗夷、或为近波罗夷,如是重犯故,呵责一比丘:‘尊者!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对犯如是之重罪忆念否?’彼答曰:‘贤者!我不忆念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犯如是之重罪。’对彼应自白追及之曰:‘尊者!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汝对犯如是之重罪忆念与否?应善知。’彼答曰:‘贤者!我不忆念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犯如是之重罪。贤者!我忆念犯如是之轻罪。’对彼应自白追及曰:‘贤者!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汝对犯如是之重犯忆念与否,应善知之。’彼答言:‘贤者!我对此轻犯者、自认而不与问,我如何对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犯如是之重罪,问之而不自认耶?’彼告曰:‘贤者!汝对犯此之轻犯不问而可不自认,如何对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犯如是之重罪问之而欲自认耶?’‘尊者!汝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犯如是之重罪,忆念与否,应善知。’彼答曰:‘贤者!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对犯如是之重罪我忆念。或波罗夷、或近波罗夷、对犯如是之重罪我不忆念,如是言之我为嬉戏。我为躁急。’阿难!如是为求彼罪。又如是某诤论为依求彼罪止息之。

    阿难!复次如何为如草覆地耶?阿难!兹比丘等住于议论、斗诤、论诤时,多行非比丘之所行、所言。阿难!彼等诸比丘悉为和合而来集,集之后,于一方之比丘众中、较聪明之比丘由座起立。偏袒上衣一肩,合掌对比丘唱曰:‘尊者!愿僧伽听我言,我等住于议论、斗诤、论诤时,多作非沙门之所行、所言,若对僧伽有机可乘,则此等尊者之所有犯戒与己之所有犯戒,为此等尊者,又亦为己,我于僧伽中以如草覆地指示。唯重罪与在家相应者除外。’复次,他之反对比丘众中、较聪明之比丘由座起立,偏袒上衣一肩,合掌、对僧伽唱曰:‘尊者!愿僧伽听我言,我等住于议论、斗诤……唯重罪与在家相应者除外。’阿难!如是为如草覆地,又如是某诤论为依如草覆地止息。

    阿难!有此等之六可念法,能使可爱,能使尊敬、善摄取,不诤、和合、导于一趣。如何为六也。阿难!兹有比丘对同梵行者,或显或隐现起慈身业。此为能使可爱,能使尊敬,善摄取。无诤、和合,导于一趣之可念法。阿难!复次又有比丘,对同梵行者或显或隐现起慈口业。此亦为能使可爱……乃至……导于一趣之可念法。阿难!复次又有比丘,对同梵行者,或显或隐,现起慈意业,此亦为能使可爱……乃至……导于一趣之可念法。阿难!复次又有比丘,所有如法之利,如法之利养,下至钵中之受量、此之利养与持戒,同梵行者得共享用,绝不分开受用。此亦为能使可爱……乃至……导于一趣之可念法。阿难!复次又有比丘,所有无缺、无隙、无杂、无秽、无碍、智者所赞、无执、引发三摩地之戒、于其戒、戒性相等、或显或隐、与同梵行者俱住。此亦多能使可爱……乃至……导于一趣之可念法。阿难!复次又有比丘,为圣能使出离,使起之者见正达苦尽、于其见,见性相等,或显或隐与同梵行者俱住。此亦为能使可爱、能使尊敬、善摄取、无诤、和合、导于一趣之可念法。

    阿难!此等为能使可爱、能使尊敬、善摄取、无诤、和合、导于一趣之六可念法。阿难!汝等若受持此等六可念法修行,阿难!如汝等不耐,有见说或密或粗之语者否?”

    “世尊!无也。”“阿难!是故此等六可念法应受持修行、其为汝等将致长夜之利益与安乐。”

    世尊为是说已,尊者阿难欢喜、信受于世尊之所说。————

    第一〇五 善星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毗舍离城大林之重阁讲堂。尔时,众多比丘于世尊面前,叙述所证曰:“此生已尽,梵行已成,所作已办,了知再不到此存在。”离车之子,善星如是闻得:“众多比丘于世尊之面前……乃至……了知不再至此存在。”时,善星来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善星告世尊言:“世尊!我曾闻此事:‘众多比丘于世尊之面前……乃至……了知不再至此存在。’世尊!彼等比丘,于世尊面前,叙述所证:‘知生已尽,梵行已成,所作已办,了再不至此存在。’世尊!彼等比丘,所述为正确之所证耶?或其为比丘依增上慢叙述之所证耶?”

    “善星!彼等比丘于我面前叙述所证:‘知生已尽……乃至……不再至此存在’者之中,某比丘叙述是正确之所证,然某比丘则为依增上慢对其所证而叙述。善星!其中,彼等比丘正确所证之叙述者,尚为可。善星!其中,彼等比丘依增上慢对所证而叙述者,善星!如来于是作如是思惟:‘应向彼等说法。’善星!于是如来如是思惟:‘应向彼等说法。’然此处或有愚人,持一所疑问近如来而问。彼时,善星!以‘如来将为之说法’作如是思惟者,此为异。”

    “世尊!此正其时。善逝,此正其时。闻世尊之说法。将使诸比丘得受持。”

    “善星!若然,谛听,善思,我为之说。”

    “世尊!承知遵命。”善星应诺世尊。

    世尊作如次说示曰:“善星!有此等五种欲。如何为五?眼可识色,对之而有欲、所爱、所好、可爱之相,而伴欲唆情者。耳可识声……乃至……鼻可识香、舌可识味,于身所可触之所触,而所欲、所爱、所好,可爱之相而伴欲,唆情者。善星!此等为五种之欲。

    善星!次有某人倾心于世间之欲。善星!倾心于世间欲之人,对之生与之相应谈话,对其有关之事随思、随欢、与彼人交,依彼而得欢喜。然作有关不动之谈话时,则不谛听、不倾耳、不向慧心、不与彼人交、依彼不得欢喜。善星!譬如有人,由己村里或聚落长期他行在外、彼见由其村里或聚落离去不远之他人,彼问其人、其村里或聚落之安稳、富有、无病否?彼人对彼答示其村里或聚落之安稳、富有、无病之事。善星!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对彼人之所述宜谛听、倾耳、心向于慧、与彼人交、依彼将得欢喜耶?”

    “世尊!诚然。”

    “如是,善星!有人倾心于世间之欲。善星!倾心于世间欲之人,对其生相应之谈话……乃至……依彼不得欢喜,彼为‘倾心于世间欲之人’应如是知。

    善星!又此处有人倾心于不动。善星!倾心于不动之人,对其生相应之谈话。对其有关之事随思、随欢、与彼人交、依彼得欢喜。然为有关世间欲之谈话时,则不谛听、不倾耳、心不向慧,不与彼人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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