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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学门人文远记录

    ??轹道人大参重校

    云门弟子明声重刻

    师问南泉:「如何是道?」泉云:「平常心是。」师云:「还可趣向不?」泉云:「拟即乖。」师云:「不拟,争知是道?」泉云:「道不属知、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荡豁,岂可强是非也。」师于言下顿悟玄旨,心如朗月。

    南泉上堂,师问:「明头合?暗头合?」泉便归方丈。师便下堂,云:「这老和尚被我一问,直得无言可对。」首座云:「莫道和尚无语,自是上座不会。」师便打,又云:「这棒合是堂头老汉吃。」

    师问南泉:「知有底人向什么处去?」泉云:「山前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去。」师云:「谢和尚指示。」泉云:「昨夜三更月到窗。」

    师在南泉作炉头,大众普请择菜,师在堂内叫:「救火!救火!」大众一时到僧堂前,师乃关却僧堂门。大众无对,泉乃抛锁匙从窗内入堂中,师便开门。

    师在南泉井楼上打水,次见南泉过,便抱柱悬却脚云:「相救!相救!」南泉上楜梯云:「一二三四五。」师少时间却去礼谢云:「适来谢和尚相救。」

    南泉东西两堂争猫儿,泉来堂内,提起猫儿云:「道得即不斩,道不得即斩却。」大众下语皆不契泉意,当时即斩却猫儿子。至晚间师从外归来,问讯次,泉乃举前语子,云:「你作么生救得猫儿?」师遂将一只鞋戴在头上出去。泉云:「子若在,救得猫儿。」

    师问南泉:「异即不问。如何是类?」泉以两手托地,师便蹋倒,却归涅槃堂内叫:「悔!悔!」泉闻乃令人去问悔箇什么?师云:「悔不剩与两蹋。」

    南泉从浴室里过,见浴头烧火,问云:「作什么?」云:「烧浴。」泉云:「记取来唤水牯牛浴。」浴头应:「喏。」至晚间,浴头入方丈,泉问:「作什么?」云:「请水牯牛去浴。」泉云:「将得绳索来不?」浴头无对。师来问讯泉,泉举似师,师云:「某甲有语。」泉便云:「还将得绳索来么?」师便近前蓦鼻便拽。泉云:「是即是,太粗生。」

    师问南泉:「离四句、绝百非外,请师道。」泉便归方丈。师云:「这老和尚每常口爬爬地,及其问着,一言不措。」侍者云:「莫道和尚无语好。」师便打一掌。南泉便掩却方丈门,便把灰围却,问僧云:「道得即开门。」多有人下语并不契泉意,师云:「苍天!苍天!」泉便开门。

    师问南泉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还有过也无?」泉云:「有。」师云:「过在什么处?请师道。」泉遂举,师便出去。

    师上堂谓众曰:「此事的的,没量大人出这里不得。老僧到沩山,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沩山云:『与我将床子来。』若是宗师,须以本分事接人始得。」时有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庭前柏树子。」学云:「和尚莫将境示人。」师云:「我不将境示人。」云:「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庭前柏树子。」师又云:「老僧九十年前见马祖大师下八十余员善知识,箇箇俱是作家,不似如今知识枝蔓上生枝蔓,都大是去圣遥远,一代不如一代。只如南泉寻常道:『须向异类中行。』且作么生会?如今黄口小儿向十字街头说葛藤,博饭噇、觅礼拜,聚三五百众。云:『我是善知识,你是学人。』」

    僧问:「如何是清净伽篮?」师云:「丫角女子。」「如何是伽篮中人?」师云:「丫角女子有孕。」

    问:「承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师云:「镇州出大萝卜头。」

    问:「和尚生缘什么处?」师以手指,云:「西边更向西。」

    问:「法无别法,如何是法?」师云:「外空、内空、内外空。」

    问:「如何是佛真法身?」师云:「更嫌什么。」

    问:「如何是心地法门?」师云:「古今牓样。」

    问:「如何是宾中主?」师云:「山僧不问妇。」「如何是主中宾?」师云:「老僧无丈人。」

    问:「如何是一切法常住?」师云:「老僧不讳祖。」其僧再问,师云:「今日不答话。」

    师上堂云:「兄弟!莫久立,有事商量,无事向衣钵下坐穷理好。老僧行脚时,除二时斋粥是杂用心力处,余外更无别用心处也。若不如此,出家大远在。」

    问:「万物中何物最坚?」师云:「相骂饶汝接觜,相唾饶汝泼水。」

    问:「晓夜不停时如何?」师云:「僧中无与么两税百姓。」

    问:「如何是一句?」师云:「若守着一句,老却你。」师又云:「若一生不离丛林,不语十年五载,无人唤你作哑汉,已后佛也不奈你何。你若不信,截取老僧头去。」

    师上堂云:「兄弟!你正在第三冤里。所以道:『但改旧时行履处,莫改旧时人。』共你各自家出家,比来无事,更问禅问道,三十二十人聚头来问,恰似欠伊禅道相似。你唤作善知识,我是同受栲,老僧不是戏好,恐带累佗古人,所以东道西说。」

    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师云:「你被十二时使,老僧使得十二时。你问那箇时?」

    问:「如何是赵州主人公?」师咄云:「这箍桶汉。」学人应:「喏。」师云:「如法箍桶着。」

    问:「如何是学人本分事?」师云:「树摇鸟散,鱼惊水浑。」

    问:「如何是少神底人?」师云:「老僧不如你。」学云:「不占胜。」云:「你因什么少神?」

    问:「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是时人窠窟?」师云:「曾有问我,直得五年分疏不得。」

    有官人问:「丹霞烧木佛,院主为什么眉须堕落?」师云:「官人宅中变生作熟,是什么人?」云:「所使。」师云:「却是佗好手。」

    问:「毗目仙人执善财手见微尘佛时如何?」师遂执僧手云:「你见箇什么?」

    有尼问:「如何是沙门行?」师云:「莫生儿。」尼云:「和尚勿交涉。」师云:「我若共你打交涉,堪作什么?」

    问:「如何是赵州主人公?」师云:「田厍奴。」

    问:「如何是王索仙陀婆?」师云:「你道老僧要箇什么?」

    问:「如何玄中玄?」师云:「说什么玄中玄?七中七、八中八。」

    问:「如何是仙陀婆?」师云:「静处萨婆訶。」

    问:「如何是法非法?」师云:「东西南北。」学云:「如何会去?」师云:「上下四维。」

    问:「如何是玄中玄?」师云:「这僧若在,合年七十四五。」

    问:「王索仙陀婆时如何?」师蓦起打躬叉手。

    问:「如何是道?」师云:「不敢不敢。」

    问:「如何是法?」师云:「敕敕摄摄。」

    问:「赵州去镇府多少?」师云:「三百。」学云:「镇府来赵州多少?」师云:「不隔。」

    问:「如何玄中玄?」师云:「玄来多少时也?」学云:「玄来久矣。」师云:「赖遇老僧,洎合玄杀这屡生。」

    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云:「还见庭前柏树子么?」

    师上堂云:「若是久参底人,莫非真实、莫非亘古亘今;若是新入众底人,也须究理始得,莫趁者边三百五百一千,傍边二众丛林称道好箇住持,洎乎问着佛法,恰似炒砂作饭相似,无可施为、无可下口,却言佗非我是,面赫赤地,良由世间出非法语。真实欲明者意,莫辜负老僧。」

    问:「在尘为诸圣说法总属披搭,未审和尚如何示人?」师云:「什么处见老僧?」学云:「请和尚说。」师云:「一堂师僧总不会这僧语话。」别有一僧问:「请和尚说。」师云:「你说我听。」

    问:「真化无迹,无师弟子时如何?」师云:「谁教你来问?」学云:「更不是别人。」师便打之。

    问:「此事如何辨?」师云:「我怪你。」学云:「如何辨得?」师云:「我怪你不辨。」学云:「还保任否?」师云:「保任不保任自看。」

    问:「如何是无知解底人?」师云:「说什么事。」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下禅床。学云:「莫便是否?」师云:「老僧未有语在。」

    问:「佛法久远,如何用心?」师云:「你见前汉后汉把揽天下,临终时半钱也无分。」

    问:「时人以珍宝为贵,沙门以何为贵?」师云:「急合取口。」学云:「合口还得也无?」师云:「口若不合,争能辨得?」

    问:「如何是赵州一句?」师云:「半句也无。」学云:「岂无和尚在?」师云:「老僧不是一句。」

    问:「如何得不被诸境惑?」师垂一足,僧便出鞋。师收起足,僧无语。

    有俗官问:「佛在日,一切众生皈依佛。佛灭度后,一切众生归依什么处?」师云:「未有众生。」学云:「现问次。」师云:「更觅什么佛?」

    问:「还有不报四恩三有者也无?」师云:「有。」学云:「如何是?」师云:「这杀父汉,算你只少此一问。」

    问:「如何是和尚意?」师云:「无施设处。」

    师上堂云:「兄弟!但改往修来,若不改,大有着你处在。老僧在此间三十余年,未曾有一箇禅师到此间;设有来,一宿一食急走过,且趁软暖处去也。」问:「忽遇禅师到来,向伊道什么?」师云:「千钧之弩不为鼷鼠而发机。」师云:「兄弟!若从南方来者,即与下载;若从北方来,即与装载。所以道:『近上人问道即失道,近下人问道者即得道。』兄弟!正人说邪法,邪法亦随正;邪人说正法,正法亦随邪。诸方难见易识,我者里易见难识。」

    问:「善恶或不得底人,还独脱也无?」师云:「不独脱。」学云:「为什么不独脱?」师云:「正在善恶里。」

    尼问:「离却上来说处,请和尚指示。」师咄云:「煨破铁瓶。」尼将铁瓶添水来:「请和尚答话。」师笑之。

    问:「世界变为黑穴,未审此箇落在何路?」师云:「不占。」学云:「不占是什么人?」师云:「田厍奴。」

    问:「无言无意始称得句。既是无言,唤什么作句?」师云:「高而不危、满而不溢。」学云:「即今和尚是满是溢?」师云:「争奈你问我。」

    问:「如何是灵者?」师云:「净地上痾一堆屎。」学云:「请和尚的旨。」师云:「莫恼乱老僧。」

    问:「法身无为不堕诸数,还许道也无?」师云:「作么生道?」学云:「与么即不道也。」师笑之。

    问:「如何是佛?如何是众生?」师云:「众生即是佛,佛即是众生。」学云:「未审两箇那箇是众生?」师云:「问问。」

    问:「大道无根,如何接唱?」师云:「你便接唱。」云:「无根又作么生?」师云:「既是无根,什么处系缚你?」

    问:「正修行底人莫被鬼神测得也无?」师云:「测得。」云:「过在什么处?」师云:「过在觅处。」云:「与么即不修行也?」师云:「修行。」

    问:「孤月当空,光从何生?」师云:「月从何生?」

    问:「承和尚有言:道不属修,但莫染污。如何是不染污?」师云:「检校内外。」云:「还自检校也无?」师云:「检校。」云:「自己有什么过,自检校?」师云:「你有什么事?」

    师上堂云:「此事如明珠在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老僧把一枝草作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作一枝草用。佛即是烦恼,烦恼即是佛。」问:「佛与谁人为烦恼?」师云:「与一切人为烦恼。」云:「如何免得?」师云:「用免作么?」

    师示众云:「老僧此间即以本分事接人。若教老僧随伊根机接人,自有三乘十二分教接佗了也。若是不会,是谁过欤?已后遇著作家汉,也道老僧不辜佗。但有人问,以本分事接人。」

    问:「从上至今,即心是佛。不即心,还许学人商量也无?」师云:「即心且置,商量箇什么?」

    问:「古镜不磨,还照也无?」师云:「前生是因,今生是果。」

    问:「三刀未落时如何?」师云:「森森地。」云:「落后如何?」师云:「迥迥地。」

    问:「如何是出三界底人?」师云:「笼罩不得。」

    问:「牛头未见四祖,百鸟衔花供养;见后为什么百鸟不衔花供养?」师云:「应世、不应世。」

    问:「白云自在时如何?」师云:「争似春风处处闲。」

    问:「如何是露地白牛?」师云:「月下不用色。」云:「食啖何物?」师云:「古今嚼不着。」云:「请师答话。」师云:「老僧答与么。」

    师示众云:「拟心即差。」僧便问:「不拟心时如何?」师打二下云:「莫是老僧辜负闍梨么?」

    问:「凡有问答,落在意根;不落意根,师如何对?」师云:「问。」学云:「便请师道。」师云:「莫向这里是非。」

    问:「龙女亲献佛,未审将什么献?」师以两手作献势。

    师示众云:「此间佛法道难即易、道易即难。别处难见易识,老僧者里即易见难识。若能会得,天下横行。忽有人问:『什么处来?』若向伊道:『从赵州来。』又谤赵州;若道:『不从赵州来。』又埋没自己。诸人且作么生对他?」僧问:「触目是谤和尚,如何得不谤去?」师云:「若道不谤,早是谤了也。」

    问:「如何是正修行路?」师云:「解修行即得。若不解修行,即参差落佗因果里。」又云:「我教你道。若有问时,但向伊道:『赵州来。』忽问:『赵州说什么法?』但向伊道:『寒即言寒、热即言热。』若更问道:『不问者箇事。』但云:『问什么事?』若再问:『赵州说什么法?』便向伊道:『和尚来时不教传语。上座若要知赵州事,但自去问取。』」

    问:「不顾前后时如何?」师云:「不顾前后且置,你问阿谁?」

    师示众云:「迦叶传与阿难,且道达磨传与什么人?」问:「且如二祖得髓,又作么生?」师云:「莫谤二祖。」师又云:「达磨也有语:『在外者得皮,在里者得骨。』且道更在里者得什么?」问:「如何是得髓底道理?」师云:「但识取皮,老僧者里髓也不立。」云:「如何是髓?」师云:「与么皮也摸未着。」

    问:「与么堂堂,岂不是和尚正位?」师云:「还知有不肯者么?」学云:「与么即别有位?」师云:「谁是别者?」学云:「谁是不别者?」师云:「一任叫。」

    问:「上上人一拨便转,下下人来时如何?」师云:「汝是上上下下?」云:「请和尚答话。」师云:「话未有主在。」云:「某甲七千里来,莫作心行。」师云:「据你者一问,心行莫不得么?」此僧一宿便去。

    问:「不绍傍来者如何?」师云:「谁?」学云:「惠延。」师云:「问什么?」学云:「不绍傍来者。」师以手抚之。

    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云:「莫自瞒。」

    问:「真如凡圣皆是梦言,如何是真言?」师云:「更不道者两箇。」学云:「两箇且置,如何是真言?」师云:「唵??啉?。」

    问:「如何是赵州?」师云:「东门西门南门北门。」

    问:「如何是定?」师云:「不定。」学云:「为什么不定?」师云:「活物活物。」

    问:「不随诸有时如何?」师云:「合与么学。」云:「莫便是学人本分事?」师云:「随也随也。」

    问:「古人三十年一张弓两下箭,只射得半箇圣人。今日请师全射。」师便起去。

    师示众云:「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才有言语是拣择,老僧却不在明白里。是你向什么处见祖师?」问:「和尚既不在明白里,护惜什么处?」师云:「我亦不知。」学云:「和尚既自不知,为什么道不在明白里?」师云:「问事即得礼拜退。」

    师示众云:「法本不生,今则无灭。更不要道:才语是生、不语是默。诸人!且作么生是不生不灭底道理?」问:「草是不生不灭么?」师云:「者汉只认得箇死语。」

    问:「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才有言语是拣择,和尚如何示人?」师云:「何不尽引古人语?」学云:「某甲只道得到者里。」师云:「只这至道无难唯嫌拣择。」

    上堂示众云:「看经也在生死里,不看经也在生死里。诸人!且作么生出得去?」僧便问:「只如俱不留时如何?」师云:「实即得;若不实,争能出得生死?」

    问:「利剑锋头快时如何?」师云:「老僧是利剑,快在什么处?」

    问:「大难到来,如何回避?」师云:「恰好。」

    上堂良久:「大众总来也未?」对云:「总来也。」师云:「更待一人来即说话。」僧云:「候无人来即说似和尚。」师云:「大难得人。」

    师示众云:「心生即种种法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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