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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飞快的驶离了公大熟悉的校园,两旁熟悉的景物慢慢退去,正如他俩曾经的过往。
心里一窒。
勤务人员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他们母子俩回来了。见差不多到了饭点儿,沈老太太抱着小奶娃就催促着大家去餐厅进餐。今儿来的人都是自家人,言语间谁也用着客气,鱼贯而入去了餐厅。
“难道你不想去姑姑新家玩吗?那就你在家好了,姑父会做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哦!口水鸡,要不要?”
婚礼司仪流程这方面,是找的有经验的婚庆公司。
托着腮帮,她转过头去,看了看睡在旁边的男人。英挺的五官深邃如刻,他睡得似乎很熟。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她没有打算吵醒他,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去了三九的婴儿房。
老婆在怀里,情药在身上,他的理智早就飞到瓜哇国去了。一双大手铁钳似的紧箍住她的身体,对着她红嘟嘟粉|嫩嫩的小唇儿就亲个不停,嘴里心肝宝贝小妖精地胡乱叫着,沿着她的唇,耳,脸颊,脖子一路热吻下去。
微微一侧,躲开他的龙爪手,连翘咯咯笑着俯下身去,亲热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嘟囔着小声说:“乖了乖了,我得去看看,小久就嫁这么一次,我做嫂子的……”
知情的自己人全都闭着嘴,浑身都是寒气……
无疑,他爱舒爽,很爱很爱,同时,也爱他的儿子,爱他的家庭。
咝!
小久是,爽妞儿也是。
这段时间以来,他间隙性的失明发作,不止发生一次。她希望这次也不会例外,过一会儿就好了。
就在火哥讲话的时候,连翘意外地遇到了万年冰山不化的冷枭同志。
这话说得,哪儿跟哪儿啊?
致命诱惑啊,快发作吧!
“没事儿啊,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些关于青春和热血的记忆,关于男人,关于女人,关于军人,关于爱情,这一路行来,一段一段的往事和岁月,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有些经历,永远都无法忘怀,如同子弹擦过后的心脏,生命的含义谁又说得清?
对于这个婆婆,老太太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她们相处过那么多年,又是曾经把她当亲生闺女对待过的老人。所以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要说她的心不会柔软,那指定是假的。但是,在瞧到老头子那双锐利的眼睛化为了柔情后。
当然了,酒菜酒菜,菜不是主料,主料是那瓶酒。
“不了不了,一会儿该迟了……”
到了晚上,吃着带有温馨气息的家常饭菜,一大家人围在桌边儿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烟花和爆竹声,一起谈论着今年春晚的雷人节目,听听相声,看看小声,品品歌曲,瞅瞅舞蹈,瞪瞪杂技,猜猜魔术,该笑的时候就笑,不该笑的时候就爆笑。
别开脸去,易绍天坐直了身体,主动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捏了捏她的耳垂,邢爷了解她的心思,声音不由得放得特别柔和。
但是,他在心里膈应上了自己。
临出院之前,几个医生最后一次为邢克小朋友做了体验,一致认定,各项指标都正常了,是一个身体倍儿棒的小伙子了。一听这话,连翘长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眼眶一热,在他淡淡的低语声里,连翘跟着他的话,记忆不断倒带……
不过,既然是火哥讲的笑话,她必须得笑着捧场啊。
周益当时就来看过了,邢老爷子听后大为震惊,找了国内外的眼科专家来看,疹疗结果都一样。
望了一眼窗外的日光,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如同被人把咽喉给扼住了。
儿女大了,父母老了。
一整天,俱是狂乱。
所以。
转眸一看,只见火锅同志黑眸正流光,满脸惊喜地直勾勾盯着暖箱,整个上半身都快要趴上去了,声音又急又乱,压抑不住的兴奋。
连翘娘家的门口,一身凤冠霞帔的她蒙着大红的盖头,登上了喜轿。这辆八抬大轿是为了他们的婚礼特意定制的。大红的帷子缀以金,银两色,轿面上镶着‘丹凤朝阳’的吉祥图案,极大限度的烘托了婚礼的喜庆气氛。
媳妇儿不舒服,还得了么?谢大队长赶紧将猎豹车停在了路边儿,替他递过矿泉水,还有一个塑料袋儿,却不敢真的打开车门让她下车去吐。没法儿,外面的天儿实在太冷了,她刚才上了车就把外套脱掉了,这样下去,非得弄感冒了不行。
“少废话,快吃!”对于自己猴精怪似的女儿,连翘就没想过要和她辩,瞥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在他冷沉的眉目里,她有点儿心虚,不知道这计划究竟可不可行。
虽说弄不明白她的目的,但只要是她递过来的东西,即便是毒药他也喝,何况仅仅是酒?
连翘知道,其实这就是默认了。
有时候,装聋做哑也是女人的必备武器。
“对对,你狗鼻子长得好……”
“你俩不是去采购结婚用品么,你巴黎时装呢?”
听到外面开始有声儿了,作为嫂子,她自然是要起来帮忙的,一边儿揉着没睡饱的眼睛,一边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她万年乌龟似的,慢腾腾爬起身来。
指定是不合适的。
药性附体的邢爷哟,这会儿哪管得了那么多?
即便再迟钝,谢大队长这时候也该回过神来了。他俩打了结婚证之后,做那事儿就从来没有避过孕,而她的月事儿他都记得挺清楚的,她这么一提醒,算算日子,哟喂,已经迟到了快半个月了。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庄子?逍遥游》。
毫无预警的,致命诱惑的药性来得又快又彻底,男人的激|情细胞似乎被全部调动了起来,魂魄游荡后,并再没法儿归位了,理智不受大脑控制之下,他仿佛化身成了被点着了的大火球,急需宣泄和释放。
“再哭,再哭丢你到沂蒙山喂野狼。”
火哥啊!
得,小丫头讨说法来了!
嘴巴‘喔’成了圆形,连三七女士被震住了。看着自个儿明显精神不正常的老妈,她被彻底打败了!
怪天怪地怪周益,也怪自己。
虽然他也笑,也对她乐。
沉寂了好一会儿,男人磁性的声音似是染上了夜色,好听得让人迷醉。
“嘿嘿,来,邢烈火同志,笑一个呗!”将脸靠在他胳膊上撒娇,老实说,连翘也不觉得特别好笑。
终于知道了,那药劲儿,真的太狠了!
风水轮流转,此话果然不假。
祝愿完,放下手,她抬头,看着一只又一只漂亮的烟花交错着在空中炸裂,那情形,像极传说中的天女散花。
一个人甘之如饴,另外一个人,自然还是甘之如饴。
本来她是想问卜莫愁,卜大冰山的,但是最后,她还是习惯性的叫了一声卜处长。
你来我往,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连翘被他的吻弄得浑身无力,呼吸都不太顺畅了起来。就怕这家伙收势不住,赶在自个儿快要窒息之前,他立马将八爪鱼似的缠绕着他的四肢撤离,嘟着嘴,像孩子般讨乖。
呃……
“谢队啊,太简单了是不是?不要急,还有俩呢!第二件事,请你唱一首神曲《忐忑》;第三件事,麻烦你当众表演《江南style》,来呗,come……”
“小的们,晃起来哟喂!”
情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连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深邃晶亮的眼睛,害怕错过一分一秒。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这也许是他俩这辈子最后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话了。
“是啊,太羡慕了!”
迫于无奈之下,夜深人静,风高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火锅同志自然而然地就荣升成为了三九小朋友的临时吸奶工。
只不过,此刻,它们没有焦距。
好吧,他什么都没有说。
总而言之,掌声如雷,经久不息。结婚么,要的是欢乐的气氛,谁会管他究竟要说什么。
“赶紧的,姑姑等你呢!”
如同一团灼热的火,在燃烧,不停地燃烧。
所以,他笑了,浅浅的。
风度翩翩的易处长,还是那么帅气挺拔,细心地替她打开副驾的车门,和多年以前他曾经做过的动作一模一样。
连翘啊,不害臊啊不害臊!
花夜酒的晚上,压根儿就没有睡好的小久姑娘,凌晨三点就起来了,心情和精神真是好得出奇。
这么一来,卫家终于又恢复了久违的温馨,以前始终看不惯的儿媳妇,她觉得也顺眼了许多。
不过,火哥说她身上香味儿的莫名其妙消失,到是给她提了一个醒儿。后来她仔细琢磨过,这事儿极有可能与邢子阳在她身上注射的名为‘致命诱惑’的药物有关。
“钻戒呢?十克拉的!”
“呃,好吧……相公,请洗耳恭听,妾身来也!”
连翘微笑。
得瑟地缠着他的胳膊,她认真地仰着头问:“火哥,咋样,唱得咋样,赶紧表个态,顺便配发奖励!”
“喂,你先别说话啊,保存能力,我去给你找点儿药来。”
三七,三七,三七,北三七……
狂热的,激|情的!
然而,她弄不懂的东西,连翘却懂。
她呜呜着,哭了,又笑了。
搂住妈妈的脖子,回了一个响亮的‘啵’吻:“嘿嘿,我知道啊……不过,我还想要妈妈爱得更多嘛!”
上完香,抱着三九,她和火哥陪着老父亲说了会儿话,一家人在家吃完了一顿丰盛的中午饭,停到半下午的时候才离开。今儿晚上,他们照例是要在邢宅过除夕的。
她想,大概连她的目的,他都猜出来了吧!
再者说,没有了孟若珍在从中撺掇的潘碧,其实除了偶尔有些尖酸和刻薄,也谈不上十恶不赦。更何况,受过此事的教训之后,过了一段时间的冷屋冷灶,再回到从前欢声笑语的家庭氛围中来,她感动还来不及了,哪儿还会主动挑事儿呢?
于是乎,她再次给他倒满了第三杯。
还真别说,好东西它还真就是好东西。
很显然,筹委会的人也不知道这么一茬,为了邢爷的尊严和面子,没有和婚庆公司的人勾通过这一点。这个司仪不知道新郎倌是个瞎子。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硬。
虚脱啊?
七年过去了,都市文明在快速发展,而梵花村的夜色竟然还是老样子。
OMG,额滴娘也……
热!热!热!
欺负瞎子看不见……
按小久姑娘的理解,嫂子足足在医院里呆了两个多月,医院啥地方?没病的人都能呆出毛病来,何况嫂子刚刚生育,按书上的说法,最容易得产后忧郁症。
初见时强盗般的土匪头子,化身成了心胸最宽的男人。爱情,多么神奇?
一只手将她紧紧地裹进怀里,邢爷笑着钳住了她尖细的下巴,摩挲着,不停的摩挲着:“傻了巴叽的小女人!老子是谁啊?一根手指头就能要人命,我不好么?真的,一点儿都不担误事儿……不信,咱俩试试?”
十秒,在这种时候,又很长。
邢爷似笑非笑,在她的耳边轻言软语:“要说对,也对,要说不对,也不对!”
勾了勾唇,邢爷黝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好看,仿佛蕴藏着数不清猜不透的神秘。
金灿灿的阳光,白生生的云朵,好一个艳阳天。
“乖宝贝……”某男人奸计得逞,偷偷直乐。
哦哦哦,这不是要人谢队长的命么?
诚实地点了点头,连翘表示很满意:“行吧,没我事儿,真没我事。嘿嘿,你这种精神值得表扬,一定要坚持,再继续发扬光大。”
条件反射地将目光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连翘目露惊喜,“呀,好事啊!爸妈知道了吗?”
笑眯眯的斥责了她的自作多情后,爽妞儿敛了神色,挺正经地解释:“我俩商量过了,人么,一辈子最美的婚礼就那么一次。我俩现在儿子都有了,再折腾干嘛啊?也没那精神头了,选个日子去民政局把烫银的本子换成烫金的本子就成了,不过就一形式……”
抬头,正好,对上一双黑曜石般光亮的眼睛。
美丽的小护士瞧着他那眼神儿有些不忍心了。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到他对我笑了。”
掌声啊,口哨声啊,花瓣儿啊,随着新人在沸腾。
姒锦也说:每一辆车里,都有一份爱情。
望着严肃的男人,连翘抿着唇笑了,“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三七出生时候的样子,比他还要丑,脸上还长红疙瘩呢,小奶娃刚出生都难看。”
“那就好,走吧!”
她转过头瞅他,没有忽略掉他眸底片刻的迷离。她微微勾唇,笑盈盈地问:“还有事儿吗?”
邢爷眉头一挑,唇角微微抽搐着,将他女人曾经无数次臭屁时说过的话,原封不变地说了出来。
无疑,这样的日子,爽妞儿是开心的。
“嗯,连翘,我想你陪着我。”
没有人会忘记那个为了救人,而牺牲在沼泽里的战士。在县城里,他们买了金黄色的雏菊,在微风的轻拂里,没多一会儿,并站在了石头的墓碑前。
两天后,周末。
只因为,谁都不敢轻易去触碰那条会引发家庭矛盾的底线。
主要是,这事儿确实也怪她思虑不周,病急乱投病,还有周益那个庸医,怎么掌握的剂量呢。
七月十八日。
有福啊,儿子有福啊!这是他俩经常告诉别人的,趁人必说他们家的儿媳妇好。
农历腊月二十三日,就是民间俗称的小年。
她不傻,就连以往最热衷的床事活动都没有兴趣了,没出鬼才怪!她能感受到他心情的糟糕,好一副迷人的俊脸,被活生生打上了愁绪。
欢声笑语,不断,邢家大宅,增添了许多人气儿。
谁能让邢爷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丢丑?
因为,他旁边的劳工已经将水递了过来,很明显怕她说得口沫横飞的伤了嗓子。
“那就好,量你也不敢。”
瞧着他的样子,连翘低笑起来,说:“这事儿管不着你啊,别往心里去。嚯,话又说回来了,她就没有要求见见你么?”
酒也不是主料,主料里酒里面周益给加的‘佐料’。作为纳兰女士最得意的衣钵传人,中药理论大师,她今儿支走了景里的所有人,目的就是想试试‘以毒攻毒’这招儿究竟好不好使。
威胁。
想着小久脸上的羞涩,谢队脸上憨憨的笑容。
于是乎。
有那么一瞬,她的脑子,完全空白!
啊!
伤不起的人,又何止一个?
“邢烈火同志,你的眼睛,最好不要太过疲劳。”
烟花绚丽灿烂。
“快看,快看,咱儿子醒了……”
“呀,小妖精,你这是想要你男人的命呢?老子一辈子的存粮你恨不得一天就掏空?好在感觉还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火锅同志,无比的怨念叨叨着。末了,他突然又小声咕哝一句。
“咝……让你别闹啊,你再睡会……喔!”
连翘对这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女儿有点儿头疼。饭桌上呢,这事儿她当然不能说。瞥了火哥一眼,她危险地眯着眼睛,重重地敲了敲女儿的脑门儿。
新的一年到了!在各种各样、五颜六色、满天乱飞的烟火照耀下,连翘站在邢宅空阔廊前的雪地上,看着三七放烟花,然而,双手默默地合十放置在胸口,静静地祈祷着,希望火哥的眼睛能够康复。
早餐的时候,三七小美妞对近几天举止反常的父母有些无解,咬着下唇不解地看着老妈。今儿一大早起床,老妈就打电话让姑姑来接她和三九,还有奶奶去玩,但是她和爸爸却不去。
“哦?唉!”
“快,射得好,才能多子多孙,哈哈……”
那年那月,一心痴恋他的小姑娘,变成了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
“好,我们一起等待,春暖,花开……”
支走女儿下楼陪奶奶玩,她就准备回房间伺候大的了。
餐桌对于一个家庭的意义,大多数时候,不仅仅只有吃饭的功能,基本上,都能临时充当家庭的小型会议室作用。在这样一个欢乐的气氛里,除了迎接三久,邢小久和谢铭诚的元宵婚礼显然也是重大家庭决策之一。
回头,对她笑了笑,打开门径直离去。
“老公,抱抱……”
先去三七和三九的房间转了一圈儿,又一个人在暗夜的窗台边儿坐了半晌,挣扎,再挣扎,无数次的挣扎和自我较量之后,她终于还是拨了周益的电话。
在这个期间,周益也定期来给火哥做保守治疗,两个人对治疗方案进行过多次磋商,但是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靠!什么医院啊!”
显然,大男人十足的邢爷不喜欢她用这么女性化的形容词来形容。
远处,大大小小的山峰层峦叠嶂,绿树成萌,兴起时大吼一声,山间就会给你同样的回应。远近青葱的山林里,间或有几缕村民家的烟囱升起的袅袅炊烟。
她说:三九已经学会自己翻身了,小小的孩子,已经知道反抗姐姐的暴力行径了,今儿三九的小指甲在姐姐脖子上抓出一条血痕来,很红很红……
“爸,妈。”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慢慢吐着烟雾。
京都市公安大学。
一路上,这位姑娘几乎没停过的乐呵笑声,清脆的,银铃似的,很好听,真心感染了连翘的心情。听着她绘声绘色地描述,她自己心里那本就喜庆的节日好心情,再次被她推向了高潮。
咕噜咕噜灌下小碗中药,邢爷长吁一口气。
无疑,沈老太太和当初的爽妞儿一样。又是一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非典型案例。
学校已经放寒假了,校园里显得很安静,白茫茫的一片,偶尔露出一抹绿色来,那些被大雪所覆盖的植物景观,四个字形容,老套,但生动又形象。
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连翘低声取笑她:“瞧你这胳膊都弯了?!”
这么小的孩子……
“怎么急?你急一个给爷看看!”
几乎没有人,能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
三天后。
一时之间,火花四溅,热血澎湃,不死不休!
委屈地哼哼几声,连翘暗叹了一口气,轻笑着拥住了他。
男人小麦般健硕的身躯上溢满了汗水,呼吸急促而燥热,意识和理解被吞噬了,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生吞活剥了,再咽到自个儿肚子里去。
没法儿,只有她出来打圆场了:“好啦好啦,姑娘们,时候也不早了,别错过了吉时。等晚上闹洞房的时候,大家再多多准备好玩的节目对付他,现在让谢队把红包给了,咱就放行吧?”
现在离春节就几天了,离他俩婚礼的元宵节自然也不会太远了。
小三九在暖房里,24小时都有专人看护和喂养的。反倒是连翘这个做妈的,半点儿都插不上手。就连现在医生们一致提倡的母乳喂养,她暂时也做不到。因此,为了怕她还没等到儿子出暖箱就已经‘回奶’了,这些天来,她一直都用挤奶的办法,保证着小家伙的口粮不消失。
“没有,我也不会见她。”
“没啥大事儿。”
到头来,还是儿媳妇了解她啊。
“对不起,连翘,对不起……”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的缘故,他俩的沂蒙山之约,一直未能成行。
委屈,委屈啥啊?
“三七,干嘛呢?不许整弟弟。”
她在这儿工作了三年,见过无数初做爸爸的男人,惊喜的,兴奋的,激动的,这些情绪都是常见的,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会用那么贪婪的视线去瞧自己的孩子。
又心疼,又后悔,又心急,还不好意思告诉别人究竟是咋回事!
“得令喽!首长同志。”好不容易才夫妻双双把家还,卫大少爷现在简直就是一呼百应的万能好老公。一接收到媳妇儿的指示,他立马就将刚才提来的大包裹打开了……
小年到了,诺大的邢宅里,早早的就忙开了,精神尚可的邢老奶奶穿上了大红的中式唐装,被三七戏称为新娘子的她乐呵呵地坐在客厅里,品着儿媳妇特地为她泡的花茶,不胜感慨。
女人么,天生对喜欢孩子的男人不能免疫,何况还是一个这么英俊帅气有型的男人,她很快便背弃了组织原则。
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这,是怀上了?
没有人是诸葛亮,什么事儿都猜得到。
做过母亲的人都知道,产妇胀奶时候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
连翘微微一笑。
青草味儿,很好闻。金黄色的,浅绿的,深绿的,各种其它各种颜色的野花夹杂着油菜花,漫山遍野抒写着生命的颜色,整一幕夏季的画卷,这是独属于山村田野的气息,也是独属于沂蒙的坚强气息。
邢爷听她说得有点儿意思,笑着问:“哦,这话怎么说?”
现在而今眼目下,爽妞儿就算说地球是空心的,他指定也说是是是。
双眼迷离地望着他。
“火哥,你睡着了么?”
所以,这俩祖宗是一块儿来的。
好吧,脑子还没有烧糊涂。
长在前面的尾巴……
三七理解偏了,这次真偏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她不是不值钱,而是无价。
然后,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放开她。
她拉过他的身,将自己最妖艳,最勾人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多漂亮的新娘。
最终,三七小美妞儿一步一回头,孔雀东南飞的走了。
“别动啊!你不是说,今后还要做我的眼睛么?你不打算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还得爱惜自己的眼睛呢!”
“咳……那个啊……也太奢侈了吧?咱家小老百姓,过的是朴实的小日子,真要戴那么个戒指出门儿,光闪光闪的,我还怕别人把我手指头给剁了呢,你说是吧?卫燎。”
长得很甜美小护士,就在旁边不远处,闻声过来打开了暖箱的门儿,就准备给小家伙喂食了。
死死揪他胳膊上的肉,连翘撇了撇嘴,三分真七分假的啜气:“呜……有你这样儿赖帐的男人么?睡也被你睡了,孩子也给你生了,婚期都到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不想娶我……呜……”
丫装着露骨的睡衣,摆明了就是勾引人家嘛,还好意思拒绝。
一晃一天过去了……
耳边,突然……
抱抱她,抱抱三七,抱抱三九……
忙碌,忙忙碌碌间。
想通了,事情就简单了。
他笑了。
“傻妮儿,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我真的没有什么,我是个挺幸运的男人,父母,妻子,女儿,儿子,妹妹,家庭,生活,事业,金钱,我什么都不缺,就算是眼睛看不见,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咯咯直笑,连翘心襟微宽,真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嗯,什么?”火哥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问到这个话题,明显的愣了愣,转而又明白了过来,低叹一声,平静地说:“已经停职逮捕,正式提交到军事法庭,等候审判。至于后面的事情,由冷枭处理,我不管了。”
“祖宗爷,别闹了……手啊!”连翘被他挠得痒痒的,转过头去,就见到他那双黑眸里荡漾出来的缠棉情意。
她的身上像被火车给碾过似的,那些被拆开重装的零件,摸哪儿哪痛,连手指头都是酸的,真作孽哟!爬到他的那一边儿,她翻出手机要给周益汇报了‘战果’和战后情况。
妈呀,要是滚下去,生命危险到是没有,但也怪吓人的,她冲口就喊:“火哥,快拉我,我要掉下去了……”
听着她急切的语气,邢爷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
好吧,看上去像是靡丽美景,结果暗藏了祸端。
举了举杯子,邢爷轻轻颔首,不再计较她乱扯的话题,也没有半点儿犹豫,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夫人,这身行头真漂亮!”
可怜的小三九,躺着睡觉也中枪!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第三杯?简单呐!但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
“才没,你都没艾叔带我玩得多。”
“我送你吧!是回邢宅?”
全神贯注地盯着有些湿滑的路面儿,谢铭诚可没敢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婚礼这事儿,俩个人都是天开劈地头一回,何况还是这种很少见到的传统中式。之前都粗粗听了一下流程,只说有跨马鞍,迈火盆,敬茶改口,拜堂,喝合卺酒,做结发礼,哪知道还会那么多玄机?
不期然的,她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几个字……致命诱惑。
开花结果……呵……这四个字儿,立马让小久姑娘羞涩了起来。
他疯了!她也病了!两个人都疯了!
以前的以前,他何曾想过,他的女孩会用这么生疏的语气和他说话?
怎么办?怎么办?
“不好!”
不过么,小三九虽然弄不懂这些都笑得合不拢嘴的人是谁,但相当给老爸面子,小嘴不停地喔喔喔着,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还有,满足。
唢呐声扬马蹄急,腰鼓欢腾花娇颤。
她歉意地笑了笑,问:“她怎么样了?”
“翘翘,再见!”
他谢铭诚也快要做爸爸了?
“嫂子,不要为难他了。”
临降春节这几天,京都城又降温了。
静观其变吧,看这个小女人搞什么鬼。
动情的男人,最诱人!
没有爱情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和心完全的裹起来不被人瞧见。这有了爱情吧,什么尖锐的刺都被拔了,小女人,始终都是小女人。比如眼前这位,连翘完全无法从她身上找到前几个月时恨天恨地恨乾坤,眉不开,眼不亮的苦逼轻愁女样子了。
不得不说,她有的时候也是心细如发的。
抿着唇,连翘轻声笑:“这儿还能有谁,你呗。”
不过再珍贵的东西,也没有火哥同志的身体珍贵。之前,她其实也曾经想过将他给火哥服用,但是火哥的身体倍儿棒,百年老参是个大热大补的药材,那么给他用,反倒会补出问题来的。但是现在不同,他的身体很虚弱,岂不刚好?既然医药典故有记载,北三七解百毒,百年老参强身健体,总归是吃不坏他的。
这么一想,她兴奋之下,使了老大的劲儿,恶狠狠地捏着三七美美的小脸蛋,捏得眉开眼笑的,把她的脸儿捏扁,又把她揉圆,喜上眉梢地冒出一句。
想到自己小小的三九,连翘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当然,对于连翘来说,这可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儿,她能不急么?
“没哭,没哭,我是高兴,我太高兴了……”
好吧,他挺喜欢她这副得瑟的劲儿。
她的‘饿’字儿刚出口,旁边的火锅同志就直起了腰了,压着嗓子唤护士。
来这儿之前,他们把孩子都交待好了,老太太心疼他俩,也十分赞同他们出来玩玩。这次来,他们没有叫卫燎和舒爽同行,只带了大武和小武两兄弟,一路颠簸着,当四个人到达石头家所在的县城时,已经是傍晚了。
天呐!战场,真可怕的战场!
好半晌,等她停了下来,男人才笑着说:“别扯远了,该你唱歌了……”
鼻尖儿酸酸地,她倏地紧闭上双眼,仰着脖子,将呼之欲出地眼泪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哪怕就为了她嘴里冒出来的那‘朋友’二字,他也必须规范自己的言行。
她的病房门没有关。
春晚热火朝天。
另一个是爽妞用结婚戒指换回来的北三七。
猜不透。
没想到,那几个‘从严治警,从严治校’的校训,在经历过这么多年的风雨以后,几乎没有半点褪色。
瞅了瞅挂钟,他拉过她的手来,一点一点抚过她五根纤细柔软的指头,慢慢穿插其中,与她交缠在一起,轻声唤,“宝贝儿……”
弄得小久觉得都不好意思让谢铭诚交待。
不得不说,火锅同志体质估计是真的好。
正在她准备撤离的时候,一只温度的大手,从肩膀上环了过来。
死死咬着下唇,她说不出话来!
邢爷笑着将三九的襁褓举高,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行不行,你老实点儿坐着,你太小了,会摔着弟弟的。”
“第三箭射中,三箭定乾坤!感谢天地同证,日月同媒!”
“是么?有可能吧!大概他是小肚肚饿了!”
当然,这么说的意思,并不代表舒爽爱卫燎就少。恰恰相反,她爱卫燎也很多,多得害怕失去,多得愿意为了他再次冒险和潘碧过招。
但是,不干涉别人的私事儿是最基本的礼貌。
“嗯,挺香的……还有青草的味道。”
“一片,一片全是油菜花,金黄色的油菜花……好灿烂,像阳光,很美……”
一刹那,她心里又酸又涩又苦,几种情绪交织着潮水般袭了过来,将她隐忍的情绪击得崩塌。
看来万事万物都会变,唯有时间才是永恒。始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向前向前再向前转动着。
卫燎半胁迫半哀求地‘胁持’了爽妞儿,驾着他那辆火红的兰博基尼,愉快地穿过寒风凛冽大雪纷飞的京都街道赶到了婚姻登记处。在工作人员怀疑的眼神注视下,他终于拿到了写着‘结婚证’三字的本本,心里总算落下了一颗大石头。
咳,好吧,这些都是屁话。
“祖宗爷,这人,比你还骇人!”
愣了几秒,邢爷反应过来,大手捞她过来,使劲儿地捏她的腰:“我操!老子是爷们,你没觉得想呕吐啊!”
相比她脸上的哀恸,邢爷的脸上,除了平静,就是淡然,还有微笑:“傻不傻啊,不是早就知道的么?咱都讲好了的,你千万别哭啊,这么着,还得应对那几口人呢!”
从今以后,山迢迢,水迢迢,只怕是见面无期……
嗷!
有了爽妞儿的地方,屁股后面不跟着卫大少爷合适么?
对这事儿,她想法很成熟了,但对于剂量的掌握还是不敢随意乱来,得请周军医出马。
而八月一日的建军节,将会是他们最为盛大的婚礼。
扭着腰儿,蹬着腿儿,连翘猛地掰过他的脑袋来,主动将唇贴了上去,“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儿不对劲儿啊?”
她脸上的眼泪,断线的珠子似的……
“呜……妈妈……三七也不对,三七也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三七心里痛痛,难受!”
不过么,夫妻间的折腾二字,就在于你情我愿。
“你要是瞎了,就再没有别的女人能瞧得上你了,你也没法儿瞧那些会勾搭人的年轻女孩儿了。这样啊,等我皮肤皱了,头发白了,牙齿掉了,脊背驼了……你永远都不会瞧到,那么,在你记忆里的连翘,永远都是美美的……”
此刻,连翘默默地站在供桌前,眼前是袅袅的香烟,她其实不知道,它们究竟飘向了何方。更不知道天上的母亲能不能收到她的祷告。供桌上,纳兰女士的遗像将她永远定格在了最漂亮的年岁,每每看到她,连翘就忍不住有些难过。
“哎!我的好闺女……好闺女啊……不对,好儿媳妇儿!”
“来了!就来啊!”
除了敬礼,四个人没有说话。
火哥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吓了连翘一大跳。
人么,就得比较,不比不知道自己幸福。
自从在家带职病休,邢爷除了偶尔抱着她不肯起床外,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军人作风,早早地就起床户外跑步,整天将自己弄得精神抖擞的,阳光又刚强。
“没有,新生儿的视线没有完全发育好呢,他现在的视力大概只有0。02,哪儿看得见我们这儿……”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说的你!”爽妞儿吹胡子瞪眼睛。
以上这些,都是连翘在爽妞儿屡次探病的过程中听到的墙角风。
“是呀是呀,妈妈你也说是小棉袄喽,棉袄不就是冬天才穿的么,夏天呢,春天呢……随时都可以脱下!”
欢庆的《百鸟朝凤》唢呐声直入耳膜,腊梅雕梅的灯饰,描金的‘囍’字儿,中式印花的地毯,红伞,灯笼,绸缎装点出来的全是中式的氛围和喜庆。
他不再说话,视线如灼地盯在她的脸上,手指一点一点擦去她腮边的泪水。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清凉的手指伸了过去,颤抖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又覆上了他的眼睛,声音微微发颤。
卫大少爷圆满了。
“还记得这儿么?”
被雾霾笼罩了许多日子的京都城,这几天,又开始飘起了冻雨和雪花。
咳!
此事一拖,二拖,三拖,没有定案,就这么搁浅下来了。
这个季节,无疑是沂蒙最好的时节,居高临下,可以看见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绿,一览无余。可惜的是,七月的季节,田地里没有小麦,呈梯状在田野里,田边地角里,随风摇动着妖娆身姿的全是金灿灿的油菜花。
睨她一眼,桌子下面,火哥的手紧紧拽住她的,扣在一起,小声说:“连翘,咱俩也选个好日子办了吧。”
看不见他们,他的眼睛里,却全部都是他们。
“不谢不谢,你也记得多补补,猪蹄汤什么的别怕腻,多喝点,催奶的……”
一横心,她想,如果她数到十秒,他还是没有射的话,她就撩开盖头下轿去,不管那么多了。
或者说,要说的话,都在心里埋着。
喝了酒,中了诱惑的男人,野豹子似地身手还蛮骄健的,捧着女人柔腻的脸孔,那吻啊,如同在啃咬自己的猎物,一步一步,一寸一寸攻城拔寨,将彼此身上的火焰融合成一团,然后,越烧越旺。
脑袋被炸了,连翘瞪大了眼睛。
是的,他爱她!他要她!不去管那么多了!他就要爱她!
回天鹰大队营区的路上,她靠在椅背上,托着腮帮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不得其解。
再感叹一声,天呐!
这样的感觉很好。
在听到‘花车过来了,新娘到了’的时候,她激动得嘴唇都嗫嚅起来,最后,竟不由自主地拭起了眼泪来,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高兴的泪水。
“都放家里呢……”
然而,旁边和她并肩作战的男人竟然没有半点儿反应。
现在,让我们把镜头拉回来,漂亮的爽妞儿一屁股坐下来,就精神倍儿好地问:“我干儿子呢,啥时候才能出来见个面儿?”
牵了牵唇,连翘站在他的面前,眨巴着眼,笑着礼貌地伸出了右手:“天哥,祝你一路顺风!”
天呐,你的奇迹呢?究竟在哪儿!
“火哥,你来了?”
醉醺醺地倒在他身上,她手脚并用地环住他的腰,柔声儿轻唤。
他没有说后半句,不过,连翘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笑笑,她不接话茬。
另一边儿的沙发上,拿着报纸装模作样的邢远征同志,心里一直不太淡定,甚至还有些忐忑。但是……
校门口,带着国徽的金字招牌,其实还一直停留在连翘的记忆深处。
这一去,就是漫长的六年。
小丫头,猴儿精的,懂得审时度势,很快便又捞到了好处无数,摩天大楼模型一个,电动小摩托车一辆手到逮来。
连翘哀了。
她研究出来的药方拿给周益一一调配过,完全没有效果,几乎能够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她还背着火哥偷偷让周益多次抽取她的血液进行化验和分析。
咬了咬下唇,小久姑娘笑得有点儿神秘,趁他傻呆呆发愣的当儿,一把揪过他的军装领口来。接着,顺势环着他的颈项,在他唇上亲了亲,“关心是吧,你说,我家亲戚啥时候来?”
“哪个亲戚啊?”
从中药理论来说,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本来她就有些担心,这种药对他的身体究竟会不会有副作用。
怪异地瞥了他一眼,邢爷笑着摇头,心里暗忖。
石头家的小院,很明显被重新修缮过了,院子里,还盖上了一幢漂亮的两层小楼,家俱家电一应齐备。看得出来,卫燎和舒爽这对干儿女,做得还是蛮称职的。
连翘目瞪口呆。
叹了又叹,她问:“不说那些也成,说说,你俩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上午九点了,他怎么还在睡觉呢?
说完,她滑拉一下挂掉电话,抬起头,刚好对上小久好奇的眼睛,牵唇一笑,“小久,我有点儿事出去一下。”
念想在那儿,只有等待春暖花开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昨天,她的斯文和淑女形象通通喂了狗。丫整一个女流氓形象。当然,她也是一样的,从脖子,到处都是数都数不过来的痕迹。
回到卧室,她首先拉开了窗帘。
“不管,不要你走!”
呕……呕……呕……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等待婚礼的时间,白驹再次过隙,不知不觉,‘嗖’的一声儿就溜走了。
门里:“哦,你干嘛来了?”
那眸子,如同漩涡,会吸魂儿的。
两个人静静地走到了警务战术训练馆,在易绍天出示了警官证之后,值班的学员为他俩放了行。找到熟悉的位置坐下来,易绍天忧郁的眼睛里反常的带着笑容。
大清早的,三七小美妞就已经趴在那儿逗弟弟玩了。
“一个月前,为了感情上的事儿吧。和男朋友赌气就闹自杀,多次自杀未遂后,被医院鉴定为间歇性精神障碍。”
拍着她的后背,谢铭诚心疼得不行,“丫头,你没事儿吧?咱现在去医院看看?”
连翘心尖被狠狠揪了揪,默了!
“说什么呢?赶紧洗漱睡觉!没劲儿和你闲扯。”
或者说,真是血脉贲张。
她绘声绘色地说,火哥面带微笑地听。
捋着她柔顺的长发,邢爷的声音更软了,软得几乎都化成了水:“对的地方是,你说的话事实存在,谁家的大姑娘看得上瞎子不是?不对的是,即便我看得见,看得见你皮肤皱了,头发白了,牙齿掉了,脊背驼了……但是……”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咬牙切齿地瞪了瞪别扭的男人,怒了:“喂,丫干嘛非和自己过不去呢?”
这一拿上了书,她哪里还能放得下?
咦,连奶奶都帮腔了也?
头痛!
后来她想,其实那天早上,她应该多停留一会,多陪他一会儿的。
自做孽,不可活哇,说得就是她。
黑暗一亮。
春节一过,邢家又忙碌开了。
睨了一眼她光突突的手指,连翘促狭的眨眼儿:“哟喂,舒爽同志,你十克拉的钻戒不买,干嘛替我买这么一大堆玩意儿?多浪费啊!我家小子用的东西,至少能用到六岁了……”
她的抗拒,惹得男人更是上下其手。
“难道不对么?”
见他没了反应,连翘才惊觉失言。
牛了!
拉得长长的吆喝声响起……
连翘有些吃惊,这些日子她都住在妇幼院,真的连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呃,好吧,还有点儿盅惑。
深藏在红刺内部整整十年,真的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而她,完全是被他给迫害的!
门里:“好吧,咱们姐妹可都是好人,自然不会难为你。我看这样吧,三件事儿,你要办到了就开门。第一,125个俯卧撑,‘要爱我’是咱小久的意思,顺便看看你体力咋样。”
爽妞儿开心了,连翘也就放心了。
等他终于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时,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了。
良性循环,她看舒爽顺眼儿了,儿子对她也顺眼了。舒爽也不是一个特别矫情的女人,不管她曾经做过些什么,到底还是卫燎的亲妈,只要她不找事,她也就加倍的对她好。
“谢谢!”儿子不吃自己产的粮食,连翘眼圈都急红了。
“去去去!”
连翘和火哥结婚几年了,可是一起过年还是第一次。
“上菜啊,愣个干嘛,傻样儿!”
“翘翘,谢谢你!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成功。那就是,能够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自己的一生。”而他,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资格。
说完,她果断地选择了逃避,随便给自己找了件睡衣套上,然后拿条大被子将他‘伤痕累累’的健硕身子给盖住,脑子狂躁地吸着拖鞋就奔出了卧室。
他的脸上流动着的,全是恨不得撕碎了她的狂乱火苗。
“乖!媳妇儿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她没有哭出声音,一边拼命眨巴眼睛,一边儿眼泪儿顺着小脸儿流。
对于卜亚楠,她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态度,要说当初还有点仇恨什么的,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了。没有了个人仇恨之后,剩下的国家民族大义之类的,似乎有点飘……
心里一痛。
婚宴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嗯!”
她这份鉴于一个女人对自己喜欢男人的私心,并没有能为她减去应该受到的惩罚。法律无情,何况是这样的重罪?
良久。
有很长一段日子,他俩都经常讨论,想象在沂蒙山上唱歌的狙击手牵着自己的老婆,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的浪漫情怀。
火哥和连翘好笑地对视一眼后,做老爸的赶紧将儿子递给了乐呵个不停的沈老太太,大步过去坐在沙发上安慰女儿受伤害的小心灵。
好一番哀声叹气后,爽妞儿想到什么似的,兴奋地扭头,对着自个儿的车夫,兼搬运工,兼劳工卫燎大少爷使了个眼神儿。
按住她的小手,邢爷低下头,笑道:“摸不准,试试可以?这只猴子尾巴,还能屈能伸,能进能退,能大能小……”
一听这话,爽妞儿不乐意了,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这是显摆呢,还是不拿我这个干妈当妈啊?嗤,再说我是给我干儿子买的,有你啥事儿啊?”
“才几点啊,急个屁!”
连翘呵呵低笑。
“傻闺女,怎么跟弟弟吃醋?他才二个多月,你算算啊,你比他大了多少倍?”
“那是,你谁啊?中药世家衣钵传人。”
沈老太太啥话也没有问。
老实说,这样的男人让连翘心疼得不行了,也很不适应,不安和忐忑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
将她的头埋进了他的颈项,让彼此的身体熨贴在一块儿,他轻笑着拍她的后背。
家家户户贴门神,贴春联,贴年画,挂门笼,景里也不例外。这天一大早。连翘首先接到的就是来自老爸的命令,让她带着老公和孩子们一起回家,要给亡母纳兰女士上香。
野兽也化成了锦闫,邢爷环住她腰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放开。
男人有些耍赖,住在心里的孩子最近总跳出来蹦哒。
一个头两个大的火锅同志哪儿知道小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啊?意识抽离下,他来不及思索那么多了,俯在她的脖颈间亲吻着,大手迅速就扒了她的衣服,喉间喘出来的气儿越发急促:“宝贝儿,不行了,咋特别想干那事儿呢?给我好不好?”
她坚信,这样一双光彩夺目的眼睛,绝对不应该失去他应有的光华。
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发过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人。可是现在,他需要她来保护他,他连她摔跤了这样的小事儿都帮不了,还提什么一辈子的照顾?不敢想象,一旦她要真什么危险,他该拿什么保护她?
可是……
“要个屁!你嫁得起,我还娶不起呢!”
承受吧!那就承受吧!
明白了!
二眨眼,二月已经来临。
伸出手搂紧她,火哥摸到她的脸,熟练地替她捋了捋头发,宠溺地说。
走到床边,她俯下头去,用嘴唇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温度,感觉没问题,然后又用手推了推他,轻声唤道。
单刀直入是她的性格,毫不迟疑是她的风格。
左思右想,前思后想。
挺拔的脊背微微一僵,易绍天的目光里闪过一抹痛楚,遂即失笑。
“敬礼……”
静谧,幽然。
相处之道,就在于互相理解。
手攥成了拳,她望着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最后咬了咬牙,替他拉好被子,关上壁灯就走出了卧室。
而爽妞儿则是再次化身为女王,对他百般折腾。
推门而入的三七小丫头,两只小手叉在小腰儿上,无视老妈脸上的纠结,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控斥似的望着她。看到自个儿的帅老爸整天没精神头的样子,她想来想去,寻根问底,发现都是那天老妈把他们叫到姑姑家之后出的事儿。
就说在普通人婚礼中最简单的一项,在他的婚礼都会很复杂,比如说宴请的人员,名单必须得推敲吧?漏掉了谁都是大事儿。还有,参加宴会的人物都不是普通人吧?政,商,军,各界人士齐聚一堂,现场的安保工作就是个大问题。稍微不妥当,出点疵漏都是大麻烦。
可怎么办?
但是,连翘却接受了。
更何况,连翘当初能挺过来,就是因为她身上的药物反作用,但火哥能挺么?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谁也不敢把他老人家当做小白鼠啊。
搂抱片刻,她叹服了。起身将两个人的书一起放到了床头柜上,收拾好就上了床。一如既往的,她半蜷着身体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的双臂温柔地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头顶。
这些,他还能看得见么?
在她的心里,对于易绍天这个人吧,经过这么长长的几年,她早就不恨了。至于他和邢婉之间的事儿,她很遗憾,也替他难过。能够理解他,能够谅解他,但却永远都无法再回应他。
一步,二步,上前,倒……
连翘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天儿了,一切都如梦如幻,空气里,似乎也充斥着醉人的香味儿。
几个月之前,她和周益都觉得不可行的想法,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紧了紧她的腰,邢爷蹭着她的鼻尖,“那给你讲一个有内涵的!”
身子滞了滞,连翘瞄了女儿一眼。
这一刻,她真想问问老天。
连翘默数着,屁股扎针似的坐立不安,一缕阳光透过绣秀的帷子透了进来,她半眯着眼,温暖的空气似乎都感染上了她的紧张。
英明神武?还是百毒不侵?
他女人?他这样的男人,会有女人敢接近么?啥样儿的女人能走得进他的心。
“你怎么瘦了?”他刚毅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
不过,他是被药物给逼的。
爽妞儿,丫的,损人不偿命的!
“好了,咱不哭了啊,老公抱抱你,以后再也不许哭。”
为了迎接这位万丛瞩目的邢家长孙,景里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两个育婴师,两个营养师,配置十分齐备。
小久嗔怪地瞪他:“我?你缺心眼儿吧,谢铭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抑郁症了。”
回头一看,大床上的火锅同志仍旧闭着眼睛在睡觉,锋眉有型有款,鼻梁高挺而不勾,下巴坚毅有棱角,从她的角度看去,露出胸口一小片肌肤的男人,完美又性感,男子气概十足,几乎每一处轮廓瞧在她的眼里,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了,他这样绑着她在身边,究竟是对她好,还是不好……
连翘噙着浅笑坐在沙发上,梨窝浅浅的听着小久姑娘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过不停,随着她的介绍,她认真地细赏起来。不得不承认,看着挺简单的房屋,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些不可忽视的独具匠心的装潢,绝对是邢小久式的独家原创,用了心,用了情,细细品味,还能瞧出那份浓浓的……爱的味道。
只要他的眼睛没有愈全的一天,她不论怎么安慰都会很苍白。
同样的,他心里虽然有难过,但并不觉得生活失去了什么,他的日子还是如此的圆满,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圆满。
男人,女人,情意,三者一穿插,怎是一个难奈了得?
“先这样吧,回家再多试几次,他就会了,孩子天生都是会吃母乳的,主要是不习惯。”
有些无力地闷笑了一声,邢爷突然敛住笑容了,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这药是不是上次你中的那个?致命诱惑?”
两件儿,都是珍稀中药材。
门外,傻呆呆的谢大队长,惨烈地哀鸣一声。
“冷队,卓云熙,她现在咋样了?”
一听这话,没想到,火哥倒淡然地笑了:“哦,是吗?我以为天还没亮。”
男人的眼睛瞎了,但,两个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还要好了。
“得了这么多宝贝,我是真的很感谢老天了,人么,得学会知足,你别以为老子是矫情!”
暗自喟叹着,她坐到床边,拉了拉他的被角,笑着轻声唤他。
谢铭诚很准时,刚到点儿,他的婚礼仪仗兵队伍就来了。
这其中的差别,就是得到和不得。
然而。
终究,还是受不了想看弟弟的诱惑,连三七女士妥协了。
叹了一口气,邢爷轻抚着她的后背,低笑:“不敢!爷娶了!”
“火哥……火哥……”
连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朋友……
小女人,开始恼差成怒了。
“首长,你想摸一摸他么?”
吓了一跳,她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很烫!他在发烧,还烧晕了过去。这项认知,让她脑子里一阵激灵,赶紧爬起床来……
“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我和三九要去姑姑家?”
回不到过去了,不是么?
他是大男人,要的是给女人幸福,可是现在的情况……
孩子健康成长,他们夫妻恩爱,好好孝敬父母,人生堪得圆满了……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这爷们真是脑子抽了!明明想要的都不行了,还憋住呢?
一瞬间,她神色一震,突然之间像是华佗附体了一般。双手一紧,猛地一把钳住女儿的手里,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爽妞儿递过去一个‘表现很好,晚上给你奖励’的小眼神儿,顺手就接过卫大少爷手里的水,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放下来,接着比划:“连子,咱姐妹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啊,我一下飞机就赶过来瞅你,你丫别玩没良心,诚心让我不舒坦!”
“这儿,这儿,左边一点,往前一点……”连翘没有催他,死死撑住身体下滑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告诉他。
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手上。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了解谢队这人了,真要逼他唱神曲《忐忑》,跳《江南style》,那绝不单单是要他的命的问题,估计这闺房啊,拖到明年都打不开。
怎么这么没天理?国内特种兵里NO,1,刺刀级大佬人物,他居然瞎了?
一个个节目过去了,连翘心情平静地坐在桌席上,看到挨桌儿敬酒的小久姑娘羞涩得脸儿红红的样子,不禁也笑得眉眼弯弯,陶醉不已。
谢铭诚虽然不会跳《江南style》,但好歹眼睛还是蛮亮的,尽管新娘子的鞋嫁的很隐蔽,但很快就被他给找到了。为免多生事端,他迅速将鞋套在小久的脚上,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在一群特种兵的护送下往外面走。
因为,对于天生就拥有征服欲的男人来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永远都不知道珍惜。他们会心甘情愿柔情似水地为一个女人洗臭袜子,也会残忍无情地对一年四季都在为他洗臭袜子的女人不屑一顾。
从昨晚上开始,京都就下雨了,一天一晚的雨。
“呵呵……”勾起她的下巴,邢爷俯下头去吮了吮那咧着的小嘴儿,乐不可支地闷笑:“我女人,果然聪明!一下子就想到这么多的好处来……”
十里红妆……
“傻瓜,你真的不觉得委屈么?”
要,但不伸手,喜欢,偶尔表达,爱慕,潜藏心里。
从这天开始,家家户户都得准备年货了,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郁,就等着那阖家团圆的大年夜到来。每一年,凡是这种有团圆意味的节日,邢家人都会集中到邢宅,毕竟,邢家老奶奶还健在。
气氛,很和谐。
从M国接回了纳兰女士的骨灰后,连爸没有住在火哥安排的房屋里,而是依旧住在这幢老旧的房屋,说是老了不讲究,也习惯了,老邻居都还认识,能说说话,挺好的。
连翘脑袋偏了偏,直接就咬到他滑动的喉结上。
裙下之臣当如何?
至少,她不能让火哥瞧出她的难过。这么一想,心下宽慰了不少。
连翘拉住石头奶的手,笑着说:“奶奶,来得有点儿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是这样的,我们想在这儿住两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接着,没等三七小美妞反应过来,她亲爱的老妈已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卧室,书房,卧房,甚至已经备好了婴儿房,九十多平的一套二,被她弄得井井有条。
好吧,见到他这股子兴奋的劲儿,连翘都不忍心再打击他了。偶尔幼稚的火哥,看着也蛮可爱的,捋了捋头发,她不禁有些失笑。
她说:三九啊,小家伙又把尿撒在奶奶的腿上了,做了坏事没人怪他,自己还把小脸哭红了,很红很红……
脸红得像滴血,她第一次这么大胆好伐?
啪啪啪……
“明年,咱陪着爸过年。”
反复纠缠。
他的样子,看着慎重,其实蛮幼稚,这么小的孩儿哪里懂啊!
当爹的哟!
“嫁,我怎么不嫁?必须嫁啊,这么好的男人,不赶紧宣示主权怎么成啊?”
连翘扯着嘴角就笑:“你不要我我才会委屈呢!哟喂,瞧你这劲儿,不会是不想娶我了吧?”
抛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这位叽叽喳喳的爽妞,好像又回到了她俩初识的十八岁。
噔噔瞪……
默默放回手机,连翘又不放心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歉疚地小声说:“火哥,头痛不痛?你要是哪儿特别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乐得连翘,嘴角一阵抽搐。
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最纯粹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眼底。
连翘将视线上移,从她家的家私挪到了她红扑扑的脸帽上。
邢爷叹着气儿拉过她握紧的拳头,一根又一根凉意手指地将它缓缓拉开,干燥的大手,将她摩挲得暖了起来。
一时半会儿的,治疗完全陷入僵局,没有半点儿进展。
吱!冲天炮上了天。
轻笑一声,连翘乖巧地凑过唇去,俯到他耳边,娇羞地叽叽咕咕向他说了几句二人世界的私密话儿。
战友们同样悲愤万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三七拿着鞭炮手舞足蹈,到处的撒欢儿。
有点儿理亏的她,声儿说得极小。
同样也是在临前之行,她第一次在护士小姐的指导下喂小家伙儿吃奶。由于不习惯吃母乳,用了好一会儿时间,小三九还是不碰,逼急了就蹙着小眉头,挥拳踢腿地扁嘴。这种画面,瞧得做了两个多月吸奶工的火锅同志毛蹭蹭的发狠,真恨不得代替儿子上。
她知道爽妞儿前几天和卫燎去了一趟巴黎,按她的说法就是婚前预热,婚前蜜月。没想到,这小两口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却买回来这么多孩子用的东西!
“是,媳妇儿说得有道理。”卫大队长很没有骨气的附合着。
如果非得那样,那么她必须和他一起面对。
瞧!日子么,多顺溜啊!
但是老百姓么,个个儿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瞧到别人的事儿,自个儿脸上也能乐得开花。在一阵阵长吁短叹,或欢声笑语中,围观的人群激动得不行。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在人群里站着那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英挺男人,只顾着自己的嘴了。
“行吧,你在哪儿?”
其实,连翘知道,这是爸爸不愿意让她难做。
狂喜,惊喜,喜上眉梢的他一把搂紧了他媳妇儿,不等她诱人的小嘴巴合上,横刀立马地就捧着她的脸,将滚汤的唇覆盖了上去。轻轻地,温柔地,怜惜地吻着,舔着,吮着,捉住她的唇舌就进行着你来我往的追逐和嬉戏。
“火哥,你闻到了么,油菜花的香味儿。”
一句话总结,这么纯粹的中式婚礼,在当今社会绝对是极少见的。
“是的。”连翘点头。
挑着眉头,母老虎发威伸爪子了!
捏了捏女儿的小辫子,又望了望床上的儿子,连翘的心里,那种做母亲的骄傲感不由自主地飙了起来。
说完这话,她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喔,喔,喔,小宝贝肚肚饿了吧?”
作为新娘的大哥,新郎的领导,火哥同志在司仪的撺掇下,硬是上台讲了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来说去,不管是来宾还是他自己,始终都没有弄懂,他究竟代表的是小久还是谢铭诚。
结果很不幸,很不堪回首,自我感觉姿色上乘的连翘姑娘,自头到尾就没有得到他的正眼相看。碍于邢爷的面子,他虽然不失礼貌,但浑身的冷气真的差点儿把她给冻住。咬牙切齿间,她有点儿怀念身上那失去的香味儿了。
“火哥,你还记得……”
美,美!还是美!
虽然大嫂面儿上看着似乎蛮开心,但她敏锐的查觉到了,生了三九再回家的嫂子,和以前总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大哥也是,他俩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不乐意告诉家人似的。
十秒,很短!
再一晃,就到第三天了。
这女儿自打知道她爸爸眼睛出了问题之后,一改以前总爱捉弄老爹的劲儿。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任何人,一百分之二百的只管维护她爸爸的利益了,在她的眼里,全天下人都有可能欺负她爸爸。
连翘发誓,她已经从女儿的眼睛里发现一个现代陈世美,还是女的陈世美的形象了!
凌晨四点,化妆师和造型师到达景里,拉开了婚礼的大幕。
“他看起来好丑,好小,呃,像个皱巴巴的小老头……”
查觉到她语气不对,男人身子一顿,下一秒,他猛地拿开她的手,睁开了眼睛,愣了好几秒,才轻叹了一声顺。
火哥的身体好转,她打心眼儿里开心,一开心,就忍不住调侃。
“应该的……”
得!
“对对对,我就是缺心眼儿!”
邢婉这个女人瞧着挺娇柔脆弱的,可那家伙心硬得像石头,神经粗得堪比小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为情自杀,还整出精神病了?被易绍天冷落了那么多年她都没闹自杀,这短短几个月,得有多深的感情啊?
“不用了,有点困!你收拾了也早点睡吧!”
“整天就打打杀杀的,别教坏弟弟——”连翘笑着将三九小小的身体托了出来,一边儿坐在凳子上给他喂奶,一边儿和三七嚼舌头。
于是乎,她一言鉴定,“看出来了吧?你老婆我这医术,就是比周益强上几分!”
她没有说话,始终一言不发地微笑着,站在他的旁边,看着男人眼睛里慈父的闪烁光芒。
丫的,今儿也太不对劲儿了吧?
他真的,真的很想摸一摸,抱一抱,亲一亲。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在他的眼睛还能看见的时候,能不能近距离的触摸一下自己的儿子。
估摸着,也会吧?
“天不是还没亮吗?”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儿,就是让自己过得快乐。
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九点整,之前风水先生看过的吉时到了。
眼瞧着小两口感情升温了,又能抱抱大孙子的卫司令员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而痛定思痛的卫夫人潘碧这次是再也不敢干涉儿子感情的事情了。想想啊,她好不容易又装病又改过又明志地把老伴儿给哄回了家,哪儿还敢再犯?她是了解卫司令员脾气的,犯一次错他可以原谅她,如果在同一个地方再犯一次,她想讨个老来好,绝对不可能了。
这一幕,瞧得火锅同志心肝刺挠刺挠的,伸着脖子,眼圈儿都红了。
“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去邢宅。”
“因为不好笑呗!”
沿途的围观群众,将两边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让维持秩序的交警头痛不已。
“谢谢!”
痴心一片,终换眷属。
她扯了扯嘴唇,却怎么笑也笑不出。
“……”
沉吟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连翘合上书,乖巧地半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放柔了嗓音:“火哥,我再弄一会儿就好,你先睡,或者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好吗?”
“连翘,我的天,它不会亮了……”
有多久连翘没有这么耍过小脾气了?尤其是他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她总是依着他,顺着他,这么乍一见她不讲理的耍小性子,特别久违的感觉。
突然,她一把捂住嘴,唔唔着嘟囔:“谢铭诚,快停车……我,我想吐……”
说到这儿,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三个月前,艾擎说,你不要哭。
“嗯,累了没有?”火哥笑眯眯地拥她入怀。
一口噙上她的耳垂,邢爷大言不惭地表态:“革命军人就得耍流氓!要不然媳妇儿打哪儿来?要说啊,也幸亏爷趁早耍了流氓,把你给办了。要是再晚一步,咱闺女和小子说不定就成别人的了!”
实在无奈,最后还是请周益过来了,给他吃了药,打了针,但是,他身上的低烧竟然还是退不下去。这个的情况,弄得连翘真是一万个后悔不已,觉得这回玩大了,真把她男人给玩出问题来了!
“哦,这话怎么说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毫不犹豫地就将同样的问句还给了他。
“我醒过来很久了……”
从周益口中她还知道,在这之前,他已经联系过国内外的眼科专家进行过会诊。最后,专家们的看法基本和他保持一致,想要根治不可能,只有保守治疗,至于哪个时候会彻底失明,会不会彻底失明,谁也说不清。
“哈哈,挺好笑的啊!”
小屁孩儿从电视中接收到许多的不良信息,产生的联想也非常丰富。
婚房准备好了,婚纱正在赶制中,请柬也已经印好了,至于婚礼上要带的首饰,就是小久姑娘自己设计的那套,名为‘痴’的获奖珠宝。
然而,在暖气开得很足的景里卧室里,连翘却没有丝毫的凉意。
她这样儿,反倒把三七给吓了一跳,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她止住了眼泪,抽泣问:“妈妈,你怎么了,你的样子好吓人!呜……”
“睡吧!邢烈火同志,现在,是你的眼睛在陪你睡觉!”
眉开眼笑的邢老奶奶人老心不糊涂,乐见其成地招呼她坐离自己近了一点儿,陪她唠着旧时的家常嗑,绝口不提那些让他们糟心的事儿,这位老人家的聪慧并不亚于她,知道该避讳什么,该说些什么。
另外,今天咱的三七小美妞也是亮点,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她,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了花瓣的小花篮,一路洒着花瓣,拉着姑姑长长的婚纱裙摆,小模样儿特别得瑟。而懵懵懂懂的卫舒子也穿了一件黑色的绅士小礼服,一步一随地跟在姐姐身边儿。
“成啊,内涵什么的,最有料了!”
连翘想,先另寻它途,如果实在不行,等她能那个啥了,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摇了摇头,小久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还没有呢,等测试确定了再说……或者,作为新年礼物在除夕夜宣布,或者作为新婚炸弹,在我的婚礼上公布……嘿嘿……”
多冤啊,谢大队长可怜地瞅着她,摸不着头脑了。
一向欢脱的三七小丫头,大眼珠子转着转着,突然就淌下了泪来。
最要紧的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没憋住还是问了他一个纠结了许久的问题。
“哼!”三七将头偏到一边儿,不予理睬。
至于他俩这对儿准新人,这次真的是无事一身轻,啥活儿也没干。
“昨天老子究竟来了多少次,你知道吗?”
“连翘……”
呵,今儿的景里真热闹。
咳!
他的妻,他的女,他的儿,都是他心里永远的宝贝。
“你……大姨妈!”
“俺就说嘛,晌午的时候就瞅到窗棂儿上吊了个蜘蛛,没曾想啊,贵客就来嘞……”
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将来都会是他的骄傲。而他的老婆,就是他拥有的全世界。
对,他们得试试。
车窗内,两个激动的炙热身躯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久久不舍得分离,贴合着的唇,挤压着身体,没有半点儿空隙和距离,恨不得,恨不得将彼此融入对方体内的爱恋呵!
对于他俩摸黑前来,除了有点儿意外,石头家人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临走之前,三七不太方心地凑到老爸的耳朵边,小声叮嘱说:“老爹,如果连翘女士欺负了你,等我回来,你记得告诉我,我替你……”
哎呀妈呀,那家伙,得多强大的神经啊!
“你要相信我,连翘……即使我瞎了,也能让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憋,堵,她闹心得要命!
一听说新郎倌来了,恶整正式启动。
留下小丫头,捂着被捏痛的小脸,半点没回神。
“这么烈性的药,你那天……”
无语,凝噎。
得!这回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含进了嘴里,男人骄健的翻身就压了过来,在氤氲的壁灯下反反复复将他的宝贝女人亲了个遍。生育过的女人,身材还没有完全恢复,丰腴的体态虽不窈窕,但他瞧到眼底,又别有一番滋味儿了。
惹得观礼的人都说,快看,好一对粉妆玉琢的金童玉女。
眼看别扭的小三九实在不行,护士小姐只能叹气。
“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呢?谢铭诚!”
老爹心疼闺女啊!
不平衡,不平等,她要反抗!
商量,反驳,再商量,终于,她说服了周益。
护士小姐的动作很轻柔,声音也很温柔,伺弄着小三九小小软软的嘴巴。
替女儿擦着眼泪,在她软乎乎的小脸蛋儿上摩挲着,软软的,嫩嫩的,聪明的,伶俐的,会做弄人的女儿,也会哭得这么伤心,这是她的女儿,是她和火哥的三七。
“火哥,怎么会这样……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某一天,她也曾突发其想,或许真是误打误撞,那种药物和她身体里的刚好相克,以毒攻毒给化解了呢。
“还活着。”
太激烈了吧!
狐疑的看着他,对他这套说词,她半点儿都不信。
“喂,甭肉麻啊,要不然我跟你急啊。”
“呵呵,也是。”她没有介蒂的玩笑话,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
“我觉得对不住你!”邢爷实话实说。
紧张地坐在,连翘早早的就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凤冠霞帔,缨络垂旒,腰系玉带,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从头到脚的妆点无不精致,让她宛如千年前传越而来的仙人。
待嫁新娘,其心可解。
连翘大喜过望。
一声儿喊出去,她自个儿鸡皮疙瘩碎了一地,肉都麻了,不行不行,自己这模样儿,会不会太风尘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么漂亮的妹子在他身上滚来滚去,摸来摸去,丫就算是柳下惠应该也抗不住吧?
“来,火哥,先坐在这儿!”
这么小的孩子,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或者长得像三七那么大能上幼儿园,还要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参加工作,结婚生子……
送亲的队伍,终于到达了婚宴地。
“三九,你快快长啊……爸爸和妈妈都等着你,等你从暖箱里胜利凯旋……”
怀孕时圆润的脸儿和身材,瘦下来了,腰细了,笑容多了,越来越漂亮了。每次她要勾引他‘犯错’的时候,都是这样用最潋滟的语言,啜着气儿小声在他耳边说着自己的身体如何如何的好看,然后引领他一一感受,触摸……
无意识地问话,岔开了思绪,同时,也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昨儿晚上,他俩没有闹小久姑娘的洞房就带着三七先回了景里。没法儿,那边儿闹洞房的人太吵太闹了。听说那些战友们准备闹洞房节目又刁钻又古怪又不要脸,估计一件一件都能将那对新人给逼疯。
今儿来参加婚礼的部队官兵不少,足足坐了好几桌。
六年前,他们感情甚笃的时候,还没有停到过年,她去X市培训,结果就出事儿了。
脑子一转,母女巅峰对决,最好使,当然是食物开道。
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需要多坚强的神经才能抵抗得过?既然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现在再来什么挫折又是他们俩不能应付的呢?
闷闷地‘嗯’了一声,邢爷一手搭在她身上,一手放在暖箱的外面摩挲着,没有再说话。
但是,她更懂,有了他的拥抱,她才会有温暖和安宁的未来。
以前她从来没有觉得,现在仔细对着遗像一比较,才发现,她那眉啊那眼那唇,竟与自己是极像的。
以后,她就是谢家的媳妇儿了,不再是父母和哥嫂呵护下的邢小久了。
“哟,这是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哪儿不舒服了?”
“知道啦,知道啦!”
其实,她也是受害者好吧?这会儿头晕目眩的难受得不行。
噼里啪啦,似乎整个京都城都在炸响。
以连翘的色女本质,自然很快便意会到内涵的真谛。于是乎,她邪恶地伸出了魔爪,嗤嗤一笑,“这个真内涵,男人本来就是尾巴长在前面的猴子啊!来来来,大猴子,我摸摸尾巴长不长……”
“吃东西,小孩子哪儿那么多问题。”
那些年幼无知的岁月,好像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都是没经过大脑的。不过,单纯的年华,实在是最美好的!
平凡的人生,平凡的幸福,无外乎就是身边有彼此。
抿了抿唇,易绍天没有勉强,也站起身来。
“傻丫,笑点真低!”
啧啧,真的太难让人想象出他俩那是在亲热了,暴力虐待也没这劲儿狠。
两只手抱紧了他,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呆了,喃喃说。
她思索着,该怎么打开他的心结。易地而处,如果换她成了个小瞎子,什么看不见了,哪儿也不能去,做点儿小事都要别人帮忙,处处拖累着他,会不会也有自卑感,会自我厌弃呢?
正怔忡间,一声银铃儿似的怨怼传来……
所以,除了能交给婚庆公司承办的,其它大的事项,全部由婚礼筹委会负责。
三九能够独坐了,三九会含糊地叫爸爸了,也会叫妈妈了。每每听到他稚嫩的咿呀学语,火哥俊朗丰华的脸上,总是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心里,又沉重了不少。
那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在他密密麻麻地亲吻里失了魂儿。
前一段,在小久姑娘找来的医生理疗下,谢父谢母的身体健康状况都改善了许多。尤其是谢母,眼睛虽然还是看不见,但精神头儿那是真的好了。在这大喜的日子,她早早地就非让谢父带着她守在香格里拉婚宴大厅的门口,一定要第一个迎着儿媳进门。
野狼归营,倦鸟归巢,世间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再刁再拽的人都必须得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专为克你而生的人存在着!
乍然听到这样的噩耗,沈老太太差点儿把自己眼睛给哭瞎了,吓得邢老爷子差点儿心脏病复发。总而言之,摊上大事儿了,邢家所有人,包括为了邢子阳的事儿一直落不下去的邢家二伯都悲恸得不行。
“乖孙,赶紧吃,一会儿姑姑该来了,咱先让姑姑陪着逛超市买东西!”
他的唇角,真的是上扬的,他的心情,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上香,是存者对死亡亲人唯一的祭奠方式。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儿,连翘脸红了红,坐到他的腿上,先乖乖地替他点了支烟,努着嘴小声说,“你先抽着烟,我去准备酒菜,今儿中午咱好好喝一杯!”
眼神迷离,魂飘天外。
翌日清晨,连翘醒过来的时候,一身冷汗。
“三七,快点儿,来扶着奶奶!”这时候,沈老太太也在外面叫孙女儿。
还是这招儿好使,立马就从书里抬起头来,连翘转身面对着他,拧紧了眉头。
邢爷的语气还是很淡然,但却听得她难受到了极点。
最后,下了结论:“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了!三九,长大了以后,不要学他们啊,要不然,姐姐打你的小屁股。”
门外:“报告,谢铭诚!”
爱情的世界从来都是这样的,它不是天秤,更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连翘默了!
望着女儿,连翘到是能理解丫头心里的落差感。
相握不足十秒,她收回了手。
泪水,终于决了堤,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哭声爆发。
沂蒙山,一个特别响亮的名字。
但是,不包括他。
连翘的手心不由得攥紧!
小三九,胜利回景里了!
当然,说法比较夸张。不过,却是连翘经常逗着她玩儿的时候用的。
“没,别瞎想,就是这两天有点儿犯困。”顺手环住她的腰,邢爷拥住他轻叹。
对她一切的好,他做得很自然随意,心甘情愿。
“嫂子放心,让我女人不舒服,她必然不会舒服。”
一眨眼,元旦节过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把点儿看得很透。
这样就很好了吧,不要再奢求!
眼睛涩了涩,连翘默了。
她懂他,这儿可敏感,这招儿绝对是摧毁他心理防线的必备武器。果然,还没考虑明白呢,下一秒,两个人的身体就易了位,将她压在身下,他火热的唇就覆了上来,可劲儿可劲儿地吻她。脸红心跳,她半眯着眼睛,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火热给予。
这到也是……
“脸这么红?咦,没发烧啊!”
在新娘子落轿之前,按中国传统的婚礼习俗,新郎倌要在入屋之前拉开弓对着喜轿连射三支小红箭,以示驱赶一路上带来的邪气,讨得大吉大利,被称之谓:‘三箭定乾坤’。
除夕一过,就是春节了。过年过年,过的就是那份阖家团圆的年味儿。而这个一年一次的节日,在中国人的心里,堪称最热闹最隆重最盛大,没有之一。
可怜呐!
和其它人一样,卜亚楠也是火哥同志亲自挑选的。
当然,她也会向他描绘自己的变化。
帅气挺拔的新郎倌邢烈火同志骑着高头白马,走在八抬大轿的前端,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一路往婚宴酒店出发。预计全程得走两个半小时。喜轿旁边,全是吕式盛装打扮的‘媒婆’是爽妞,‘小丫环’是连三七女士,还有牵马的童子卫大少爷伴随在旁边。
不过,她在业务工作上,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和军人,要不然,当初火哥也不可能选上她,还给她任了那么重要的职务。自然,这也是NUA组织选定她蛰伏军内的原因。
气氛安静了,她有些惴惴。
嫁女儿,又喜又忧又难过的人,莫过于当妈的。
趁着天气好,他们终于还是决定赶在婚礼之前去一趟沂蒙山,践行那个约定。
“如假包换!”
咳!
不住地摇着脑袋。
三七心里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