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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息衍愣住了。
“因为他太入世。而自从古伦俄之后，辰月的教宗已经学会了用重重黑幕隐蔽自己，他们放在前台的，从来都是卒子而已。”
“煮鱼一点味道也没有！”翼天瞻抱着陶罐，摇头，“你们没有吃过真正好的烤鱼，不需要什么香料，自然就有鲜香味出来！”
“再次召集？”翼天瞻和马鲁康祖不约而同，浑身微微一震。
“难道我们非要钓？难道我们不能设计一种水流驱动的闸门，或者我可以弄出一张网子来。”马鲁康祖非常不满，“任何一种办法都比在一根杆子前面拴一根线和一个钩子就想弄上鱼来更加实际些，无论是人类还是羽人，你们宁愿浪费时间也不愿多动一动你们不大的脑子！还有，我并不觉得豚鼠有什么不好，烤起来它的香味不是鱼能比的！差得太远了！”
马鲁康祖已经没耐心了，不断抬起钓竿去看鱼有没有上钩，可是每次都令他无比失望。
“大鸟！”马鲁康祖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可是翼天瞻没有管他的矮个子朋友，他身形太高了，马鲁康祖跳起来也不能阻止他把视线如刀一样投在息衍的身上。息衍没有回应他的逼视，安静地坐在阳光里，看着跳跃的水花。
“没有，我所担心的是雷碧城的去向，殇阳关之战后，我们的斥侯没有发现他回到离国，那么他去了哪里？”息衍问，“我闻见他身上强烈的进攻意图，他这一次并不打算韬光养晦。他这次只是短暂驾临殇阳关，而没有把谷玄之夜当作最重要的契机，那么他手里还握着更有利的牌吧。”
“烤了不好！”息衍反对，“我想我们还是白水煮了吃，在鱼肚里填上香料缝起来，此外只加一点细盐。”
（《九州·缥缈录IV：辰月之征》完）
“若是十五年前，我会在下令诛杀幽长吉的时候，也对你下一道诛杀令。”翼天瞻低声道。
这一次马鲁康祖气得只能对翼天瞻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眶远比人类和羽人显得大，这样瞪眼让人有点担心他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嬴无翳也不能？”马鲁康祖追问。
“别傻了大鸟！”老河络插了进来，振振有词，“鱼，是很鲜的东西！原本就是应该拿来炖最好的鱼汤！何况又是那么细嫩和新鲜的红鳞！”
“那是一般的鱼吧？这种鱼煮起来鱼肉有很淡的甜味，烤起来就浪费了。”息衍还是坚持。
“谁能回答这问题呢？”息衍摇头，“对于神的使者们来说，他们不需要什么，而是万物随着神制定的规则而进行。可神的规则是什么？从来没人能够确证。不过辰月太喜欢战争了，现在的局势正符合他们的需要，没有一个强大的统治者制约东陆，诸侯纷争，无疑是辰月最喜欢看到的。”
“帮我按住它，别让它跳回去了！”他大喊。
“皇帝和嬴无翳都不能是维持安定的人么？”马鲁康祖问。
息衍深深吸了一口气：“辰月只是做了第一次尝试，他们失败了，不过也已经取得了成果。他们已经重创了诸侯的力量，改写了东陆的势力格局。战争的格局已经被搅乱，而第一步，我们仅仅杀死了一个卒子。我想那个尸武士的地位不算低，但最高也仅仅是一个‘阴’部队的首领，而我们甚至没能真正威胁到雷碧城，更不要说真正居于权力巅峰的人。”
“你们到底有没有一个人用心听我说话？”马鲁康祖大声说。
“至少是大教长，以他展现出来的力量……甚至可能是教宗。”息衍盯着渔丝，“面对他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感觉到压力，就像神明附体！以他的力量，历代教宗中能够超越他的人也不多。可我依然怀疑他背后还有更高的存在。”
他抽了抽鼻子，仿佛已经闻见了旅途中烤着鲜鱼的温暖焦香。
“息衍，如果你十五年前遇到幽长吉，你会是站在他那边的，对不对？”翼天瞻忽然开口，声音冷厉。
“大鸟……”马鲁康祖的声音低涩，也缓缓地坐回到岩石上，“这么些年你老想这个，其实怎么也不能算是你的错。”
然而翼天瞻脸上咄咄逼人的表情却消失了，他显得有些疲惫，默默地坐了回去，重新执起钓竿：“可是现在我老啦，我真的老了。这些天我总是在想幽长吉，想那封诛杀令，想他曾经恳求我给他一个机会，然而我没有理睬。也许我错了，十五年前，如果我支持那个年轻人，也许天驱的未来，就会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