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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劝说展丞相,莫在与我父亲斗争朝堂了。此时两国正处于对垒之中,若朝中重臣还是相互敌对,对亓国来说是一件很大的弊事。”她也上前,缓缓跪在另一个软垫之上,双手合掌叩首而拜弥勒佛。
静慧师傅的目光深深锁定着我,似乎想将我看透,目光变化莫测让人费解。良久,她才收回视线,“你比为师看的透啊。”她长叹一声,迈步朝前走了几脚,深深凝视那凄凉的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了孩子的游玩,小贩的叫卖,这就是战争给天下子民带来的伤痛啊。
静慧师傅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我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
芳上翠微,松竹憾秋风,时雨润秋草。
“你是真的看开了。”她抬起始终低垂着的头,眼眶中有闪闪的泪光,盯着我异常冷静的眸,“静心,国破家亡已经在千钧一发之际,不是亓国亡,便是昱国灭。”
大雨方罢,空气中无不弥漫着令人舒畅的清凉之香甜气味,我与展慕天相对而坐于草棚间,那一阵风烟离散将我们的衣襟卷起,发丝凌乱。花夕守在棚外,眼神不断的飘忽四周以防有人偷听。
我冷声笑了笑,早就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现实毕竟是现实,我终究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啊。
我不禁含笑望他,认真的问,“苏将军真有那么差吗?”
如今的我已是孤身一人,为这个天下做一些事又如何。连曦虽是个可怕之人,却也是有血性之人,如他对连城的兄弟之情,我甚为感动。而连城是我害死的,如今我若去了昱国他要对我加以报复,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秋雨如丝,淅淅沥沥,连绵不绝。
停下了正在敲打木鱼的手,再将手中的念珠摆放而下,起身将盔甲接过。静慧师傅没敢看我的眼睛,淡淡的回避了,“凤阙门边有苏将军的人接应,到时候你有令牌便可随着苏将军的手下而安然离开皇宫。一出皇宫有三大高手护卫你进入昱国,而贫尼能为你瞒皇上多久便瞒多久……但是夫人的离开迟早是会被发现的,倒是难为了苏将军,将来要承受欺君大罪……”
“我可记得苏将军当年义正词严的说我是个祸水,若将来继续留在皇上身边会覆灭亓国,而今我却变成了善良之辈,苏将军您变的可真快呵。”
元佑五年,腊月初,亓昱二国战事连连,风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街头巷尾落叶分洒异常凄凉。
“夫人……”
我的步伐环绕着内堂走了几步,最后双膝跪在软垫之上,静待她的下文。
这句话是在为苏景宏担忧,却没有人担心眼前的我到了昱国会不会有危险。世人都是如此吗……如果可以选择,来生我愿为男不为女,便不用背负上红颜祸水之名,更不用为了男子口中所谓的江山而出卖了一个女子应有的尊严。
“那你认为亓国与昱国,谁更有胜算的把握?”我试探性的一问,想知道苏姚所言是否属实。
一想到这,我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我与苏姚素来没有过多的来往,仅仅就是九年前太子选妃那刻彼此有些熟稔而已,她今日的到来让我心念一动,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突然感觉有些苍老无力,叹息声源源而出,“您是祈佑的妃子,您的心应该向着他。”
“慕天,很久没见了,近来可好?”看他眉头深锁,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苏姚渐渐将目光由飞奔跑进堂内的纳兰亦凡身上收回,“雅夫人……”
这一句话让我疯狂的笑了起来,泪水飘然划过脸颊,“声明大义?我从来都不知道,稳定江山要靠一名女子。”
父母与我骨肉至亲,却天人两隔。
“还有,馥雅会答应此事并不是为了天下百姓,所以百姓不必敬仰我。更不是为了祈佑,所以祈佑更不必愧疚。馥雅是为了自己,希望自己……能够解脱。”
在风雨飘渺间,远处竟有人影缓缓而来,我凝目而望,认出了雨中之人,是苏姚。她的怀中搂着一个男孩,约莫七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活灵活现的眼珠在四周流转着。我很诧异,难道是专程来找我的?如今我已是一个不问俗世之人,她若找我又会有什么目地呢?
元佑六年,四月下旬,战事迫在眉睫,亓宣帝领数十万精兵亲征,众将士气大增,捷报飞来,完胜归朝。
“很抱歉,我的意向不是受万民的爱戴。”最看不惯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牺牲的却是他人的性命与尊严。
而连曦,他有帝王之才,却是因仇恨而生。
我与他一起沉默而下,“慕天,你真的认为祈佑比连曦更适合统一天下吗?”
元佑五年,七月初,昱国主动挑衅亓国,在其边境摇旗击鼓呐喊示威。亓宣帝盛怒之下命苏景宏大将军挥师而下。
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一颗一颗将珠子收拢于手心,“我说过,连曦若能做皇帝,不一定比祈佑差。”
“你走吧,让你父亲来见我。”蓦地转身,揭开帘幕朝内堂而去,一抬眸,静慧师傅正用复杂的目光凝视着我。
“你不希望吗?”
听她话里有话,我也不再与她拐弯抹角的绕来绕去,“王妃有话请直说。”
“师傅还是没有真正做到佛家所谓的看破红尘,你的心还是牵挂着这个天下。”手中拨弄着念珠,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感叹着。
“你!”他脸色一变正要发怒,却将那熊熊的怒火安奈了下来,“雅夫人,您是善良之辈……”
“雅夫人……”
在空明堂的后院有一片竹林,林间的草棚檐下滴着残雨。
一直有些神离的她撑起了自己的身子,脸色甚为惨白,更多的是愧疚。她,也是逼不得已才来此求我。
漫天的雨将原本干燥的地面洗涤,浓浓的尘土味充斥着我的鼻间,我伸手接了几滴雨珠,沁凉的感觉萦绕着我的手心。
虽然自问不能目空一切,但是对于曾经的伤痛我却是早已忘却,每每想起再不会是痛彻心扉,只是莞尔一笑,当作世间之戏来看。
“发未落,您依旧还是雅夫人。”
“天下统一,于我何干?”我奋力由软垫上弹起,脸色有些惨白,手脚渐渐冰冷。
“当年是臣对夫人有偏见,臣知罪了。只求夫人能忘记当年的一切恩怨,为天下百姓做一件实事,这样的话,亓国的百姓都会牢记您的恩惠的。”他激动的朝我喊着,最后伏身朝我叩了一个响头,“求夫人看在亓国百姓的面上帮一个小忙吧。”
“家父从来不轻易低头求人的,但如今是为了天下大义,所以请求你帮这个忙。亓国百姓的安危皆撰在你的手心里了,我们都知道,你与祈殒的母亲七分神似,你曾是昱国皇帝大哥的妃子。如果你能出面,我相信……”
“弟弟既然知道亓国的形势危在旦夕,你为何不能抛开私人恩怨与苏大将军联手保卫亓国?苏将军有领兵作战的能力,而你有聪慧的头脑以及统军能力,若你们二人联手就如铜墙铁壁,没有人能战胜的了你们。”
听到此处,我嫣然一笑,“师傅认为,静心若真放弃了仇恨,还会愿意做上皇后的位置吗?不,皇后的位置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想要过,我想要的只是要一段平凡的生活与一段干净的爱情。皇上给不了我平凡的生活,皇上更给不了我干净的爱情,所以我与他终究是要一处相隔,两地相思。这是一段遗憾的爱情,但是遗憾也是一种美,对吗?”
我在空明堂待了一年又三个月,我为静慧师傅的俗家弟子,所以她替我取了个名号“静心”,如今的我正如这个名字一般,心中那份梦魇早已经在这一年间被静慧师傅所洗涤,对于这红尘我早已经不再有过多的眷恋。
“身为亓国子民,固然希望自己的国家能称霸天下,祈佑若一统天下,百姓定然不会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师傅能说昱国的皇帝便不是个好皇帝?记得九年前的昱国,领土稀少,只是在兵力上稍胜一筹。而今的昱国,自连曦登位,短短两年的时间已经吞并夏国,兵力更是能与亓国匹敌。您说,若昱国的皇帝不是个好皇帝,怎会将那个国家领向空前盛世呢?您又敢说,连曦若统一天下一定就会比祈佑做的差?”
“当年在你踏入空明堂,自称雅夫人之时,贫尼就打算点化你出家。是贫尼自私,希望你能离开皇上,甚至……贫尼第一眼就认定你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她满目的愧疚之色,垂首盯着手中那串念珠,继续道,“如今与你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为师才发现,当初为师为了天下大义怂恿你遁入空门确实是一个错误。你本有很深的慧根,本性却又是如此善良,只要为师稍稍为你点化,解开心结,你就能成为一个好皇后,母仪天下辅助皇上的好皇后。”
“这么说雅夫人您答应了?”他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赔罪?我怎么看不出你赔罪的诚意。”我扬眉一笑,隔着纷落的雨帘望他,但是藏于袖中的手却握拳颤抖着。
“师傅,你一定是希望亓国胜,对吗?”
“我们确实没有权利为你选择道路,但是为师想为这天下说一句话,希望你明白大义。”
“天下大义就要牺牲一个女人的尊严吗?”紧握念珠的手心一个用力,线断珠落,一颗颗的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噼噼啪啪……滚落一地。
展慕天的神色突然黯然而下,盯着杯中之水良久,似乎在沉思我的话。
却因这一句姐姐不哭,我的泪水更加肆意,冲到静慧师傅怀中便大哭了起来,“世人为何都如此自私……”
一双小手扯了扯我的裙摆,“姐姐不要和我母亲吵架……”
我承诺过静慧师傅,待到祈佑统一了天下,我便会将剩下半截青丝彻底削去。抚上自己颈边的发,冰凉柔软的感觉萦绕在我的手心,半年前已经被我挥剪而断,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发梢上又新长出了些许新的发丝。
缓缓取出祈殒曾交给我的凤血玉,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原来馥雅是个败者,竟然要用一个人母亲的信物来达到自己的目地,确实可悲。
“好,这赔罪我接受了。”
“天下之事岂是我们说不过问便不过问的?”苏姚迈进了佛堂之内,目光巡视四周,“这世间的情爱尘缘不是你说放就能放下的。”
如果我一人的牺牲真的能换来天下的安定,那也死而无悔不是吗?怕只怕我的牺牲换不来连曦的通融……我想,以连曦的个性还有对我们的仇恨,要放弃这大好时机是很困难的。我的筹码也就只有那枚凤血玉吧,我只能从祈殒身上下手……只能这样。
“夫人——”他见我要走,立刻扯开嗓门冲我大喊,“皇上是您挚爱的夫君,他最大的心愿便是一统天下……而您从来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
“好。”他冷硬的吐出一个字,又觉对我太过冷淡,便又道,“苏月已有六个月身孕,我快当父亲了。”
我自嘲的一笑,“也对。”都身为亓国子民,谁不希望自己的君主能统一天下啊,我问的话,真的非常奇怪。
我恭谨的鞠了个礼,“不知王妃到访,有何事赐教?”
祈佑与我同为一处,却两地相思。
“师傅说错了,如今的我只是一名了却红尘的佛家弟子。”
元佑五年,十月中,昱亓二国交战多日,两军兵力相当,烽火硝烟下双方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好了,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们、便是了。”我的声音渐渐变弱,变无力。就当作这是我为祈佑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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