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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不开了。”徐秘书气息有点喘，拎着车钥匙就往门诊狂跑，“我已经在医院了，半分钟。”
几声之后，接听的却是他秘书，赵西音听见声音还愣了下，又看了眼屏幕以为拨错号码。
为了这事，小两口吵了一架。
赵西音唇瓣动了动，到底是说出了心里话，“不是有林琅了吗？”
亮起来的画面无遮无拦、清晰透亮地敞开在她眼前。
周启深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可见是真不太舒服。赵西音太了解他了，问：“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那你来吧，密码和我们之前那处房子的一样，加车程，一小时后我准时回。”
赵西音食指挠了挠鼻尖，痒得打不出喷嚏。
赵西音极其认真：“你练瑜伽吧。”
关心过了，担心过了，界线过了。
过了。
戴云心里头穿了件墨色长旗袍，外头搭了件低调的短皮草外套，气质冷艳堪称一绝。她看到赵西音脸上，脖上的一道道伤口，立刻皱了眉。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多了。”
周启深被这笑容晃晕了，晕得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人走了，上午要接待美国动画公司的重要高层。”戴云心寥寥数语，也并没有太多别的情绪。这也不过铺垫之一，停顿半刻，她坐在椅子上，叠着腿，问：“倪蕊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周启深脱了西装，松了领扣，头发软下来两缕，说：“没好。”
他家冰箱实在贫瘠，勉强做了道西红柿炒蛋。周启深吃了三碗饭，葱花都没留一根。赵西音一直看着他吃，神态专注，像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不管她是谁，造谣诽谤，登门行凶，就是错。”
赵西音冷静陈述：“您让我放弃追责，您让我忍气吞声。”
赵西音慢慢抬起头，戴云心说得字字在理，滴水不漏，但总让她心里悄然蒙尘，觉得不太对劲。
赵西音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往窗外望。
周启深顿了下，心虚地摸了摸脸颊。
“嗯。”
赵西音皱着眉，“你身体都这样了，以前也不是没练过，不是挺有效果的么？”
如今再提，周启深本能抗拒，可一看到赵西音，又舍不得她走。于是心怀鬼胎的，委曲求全的，遂了她的愿。
赵西音心里叹气，三十之后的男人真的是挺多毛病，肾都虚了。
“小西？”徐秘书连忙叫住她，“周总手机落在公司了，我现在开车给他送过去，就快到了，你要不要等一会？”
周启深不太高兴，“我身体哪样了？”
那时他们还没离婚，周启深偏头痛发作时，磕了药也能撞墙。赵西音便给他报了个瑜伽班，请了个很贵的私教。但周启深什么人，当过兵，吃过苦，骨子里还是很爷们儿的。让他做两百个单手俯卧撑能不歇气。瑜伽这么姑娘的运动，他从内心排斥。
“头疼么？”
八点半，心内科的主任带着科室的精英团队，在赵文春病房仔细复诊了半小时，待遇之高可见一斑。他们在病床前忙碌，赵西音站在一旁，思绪跟灌了铅一样，又重又木，萎靡不振。
“嗯。”
电话交代完，周启深从洗手间出来，赵西音正低头看手机，头也没抬就问，“能不能借你电脑用一下？我收个邮件。”
周启深看了看时间，“我这边大概还有半小时，耽不耽误你？要不你说个地址，我待会开车过来。”
周启深态度不端正，敷衍了事，练了不到五分钟，就去了两趟洗手间。
周启深坐在床边，垂着头，看起来很难受。赵西音心软了，犹豫了下，“我给你随便做点吧。”
关键是，这帧画面还停在一个十分奇葩的姿势上，干柴烈火，云朝雨暮。
“庞导对这部作品的口碑以及票房势在必得，就那么几个主演，唯有你这个领舞是新人，西音，这是绝好的机会，你以前的梦想，不就是登上更大的舞台吗？”戴云心语重心长道：“可倘若你状告自己亲妹妹的事被媒体挖出来，传出去，你想想，最大的受害者又是谁？整个项目组只会弃车保帅，只有你，只会是你。”
赵西音嘴角上扬，勾了个强颜欢笑。
一分钟不到，敲门声响起，赵西音转过身，戴云心已经推门进来了。
周启深走过去，“这是什么？”
“吃饭了没有？”
周启深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对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有话对我说？”
靠！
难得的，没开口指责，只一声无奈叹气。
他咳了两声，“怎么了？”
“没，帮我叫个外卖。”
周启深的声音有点嘶哑，听得出有点病态，低低沉沉的：“嗯？”
戴云心面色平静，“她是你妹妹。”
电话持续十来分钟，那边才礼貌客气挂断。
周启深就是躲事，关着门给秘书打电话，压着声音说：“你马上来我家一趟。”
赵西音顿了下，“周启深在医院？”
戴云心心思一转，见她仍没松口，便继续劝说：“别人做错事，是他们愚蠢。你前途大好，现在又是团里考核的关键阶段，你在艺术老师们那的口碑是不错的，不打人情牌，不用我说好话，这个位置你也十拿九稳。庞导那边剧情线的拍摄已近尾声，两个组就要衔接合并。到时受关注的程度会比现在高数倍。半点风吹草动都会拎出来报道。”
“你别跑了，回家休息吧。”顿了下，赵西音说：“我来家里找你。”
深秋季末，只要变天，晨光也能变得暗淡。窗户斜开一条极窄的缝，北方的秋风带着初冬先兆，登堂入室好不硬气。哪怕只有一条缝，赵西音也感受到了慢刀割肉般的凉。
周启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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