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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块儿来，更热闹。”佟斯年说。
那头一声爆吼：“操他大爷的！手脚够快的啊，知道你在清礼无依无靠，专挑着下手。”
“要不要这么干脆，还能继续我和你之间的兄弟情吗？”
程序震惊，“您有病？”
佟斯年漂亮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往下挪，“它头部，寄生虫的温床。饲养地一般潮湿，这里面应该有上百种寄生虫产卵。”
一旁的佟辛，默默扒拉饭粒，只是在他开口时，她的动作越来越慢。
程序关键时候封住嘴，看了一眼霍礼鸣。
“……”霍礼鸣慢下了剥虾的动作。
程序笑点比较低，张嘴哈哈大笑。
“您喝我这瓶，新的。”佟辛把自己的推给他。
佟辛：“……”
声音很小，也没什么特意的。但霍礼鸣忽的伸出食指，悄然定住了旋转的餐盘，那道酱血鸭恰好停在了佟辛面前。
佟斯年也笑起来，亲自给程序夹了最大的一只小龙虾，“抱歉啊，我妹妹不懂事儿。”
程序这人藏不住话，“佟医生，你真是医生啊？我看你长得有明星那味儿。”
“没见着有未成年？”霍礼鸣睨他一眼，又顺手把他嘴里叼着的烟给摘了下来。
佟医生些许怅然的模样，莫名的，让他升起两分愧疚，尤其刚才的语气还不太好。霍礼鸣缓了缓语气，解释道：“明天我有朋友过来。”
霍礼鸣抬起头，对着前边的镜子偏了偏脸：“没那么帅了。”
佟斯年轻呵，“一物降一物了。”
“谢谢啊。”霍礼鸣一本正经，压了压声音：“知道我要补什么。”然后转过头，对佟斯年笑了笑，“佟医生，你这妹妹好贴心。”
就连程序这种吃货都一言难尽地放下了筷子，端起了桌上的牛奶，贤良淑德地喝了起来。但一口吸得太用劲，空气流窜的声音很突兀。
佟斯年还是笑，微微偏头，作势嗅了嗅自己的衣袖，“还好吧，不腥啊。”
方才还狡黠机灵的佟辛，顿时抬起头，无语地看向他。霍礼鸣风轻云淡地接纳她目光，淡淡笑意里是些许玩味。
程序大骇，“受伤了？”
“……”霍礼鸣垂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剥了一半的小龙虾，然后放下了仿佛被命运遏制住的手。
程序挤眉弄眼，声音特大：“他啊，在上海欠了不少情债。”
佟斯年平静道：“做个小手术，塞回去就好。”他对霍礼鸣抬了抬下巴，“但你手上的小龙虾，它肠子是塞不回去了。所以，吃吧，趁热。”
去餐桌时，他压低声音对程序说：“任何酒都别上了。”
程序直脑子，一把接过刚要说谢。佟辛轻声道：“多喝点，不仅能长高，你的血也会变成稀有的少女粉，再撒点金片，你就变得会发光，然后就更值钱了。”
佟辛无语地看着这只肥美的鸭屁股。
“喝吧。”霍礼鸣把自己的旺仔塞给程序，一记你好蠢的眼神鄙视，“她给你的，你还真敢喝？也不看看，这桌上谁才是真正要长个的人。”
霍礼鸣先是被这声比“小霍”更显善意的“礼鸣”热了耳朵，他转过头，又被佟斯年身后的那个小人惊得眼睛一跳。
“靠！浪不死你！”
霍礼鸣甩开他的手，“找死。”
“胳膊和脸。”
佟斯年拿纸巾擦了擦手，“过犹不及，天天泡枸杞肯定上火。但平时注意点饮食总没错。比如，你看这个虾啊。”
程国华是程序他爸，老来得子，今年六十有八。
这城市，做鸭的门槛竟然这么高？
临走时，佟辛一脸嫌弃的表情和仿佛被硫酸泼到手的反应，让霍礼鸣费解了三天都没想明白，这小邻居究竟是怎样产生这种误会的。
霍礼鸣把胳膊往身后藏了藏，“佟医生，有事？”
“你们都是上海人？”佟斯年边问边给佟辛夹菜。
他晚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匪夷所思——
夹是夹上来了，但……
霍礼鸣几天都没出门，那一架祸祸得脸上有条很明显的淤青。程序在周四给他打来电话，“我周五下午的高铁，来接驾的吧小霍爷？”
佟辛还沉浸在莫名的情绪波动里，分心地伸筷子去夹。但夹了几下，鸭子都没夹上来。她这才回了神，觉得这样不太好，便用了点力气。
第10颗
霍礼鸣：“没必要，修车什么的，都是举手之劳。”
霍礼鸣无言。
程序欠嗖嗖地撩他下巴，“我瞧瞧，哎呦我去！这颜值，跟程国华一级别了。”
“什么味？”
佟斯年笑了下，“那好吧。”
程序笑嘻嘻地问：“能喝酒不？”
程序本还担心，见到他人囫囵完整便放了心。他和他并肩坐下，递过一支烟。
“可你不是受伤了吗，胳膊不方便。”
“你也别喝。”霍礼鸣大概是良心发现，又补充：“实在想喝，就喝奶。”
莫名的情绪堵在胸口，说不上高兴或不高兴。但在霍礼鸣看来，她好像不高兴的成分比较多。
“星味儿。”
偏偏佟辛目光无辜友善，霍礼鸣撇过头，嘴角微微弯了弯。
程序笑嘻嘻，“瞧见没，戳他痛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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