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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霍礼鸣坦诚。
“是。”
佟辛默了默，“你要多久回？”
佟辛摇摇头。
“你别听我姐胡说。”霍礼鸣换好衣服出来，顺手往宁蔚头顶心揉了把，“不准调戏佟医生。”
佟辛拿不准，忍不住催问：“那你到底来不来嘛。”
到厨房，她回头看了眼餐厅，趁不注意，赶紧把自己的鱼汤藏起来。吃完饭后，她主动帮妈妈洗碗，再将藏好的鱼汤偷偷倒进保温杯里。
宁蔚意外，“这你都清楚？”
佟斯年自己也从少年而来, 能理解这种血气方刚。
“你还没睡？”宁蔚换下高跟鞋，狐疑问。
宁蔚睨他一眼，双手环抱胸前，倚着墙壁，一眼刺破他所想，“送隔壁那妹妹啊？”
宁蔚合上曲谱，骤然抬起头，朝他心无旁骛地一笑，“不唱了，嫁人了。”
霍礼鸣忍笑，“这么正式？我都不习惯了。”
霍礼鸣差点没气笑，索性顺着话承认，“是啊，我这职业不容易，吃青春饭，身体一天一天被掏空，趁年轻多赚点吧，我做梦都在想，什么时候遇见个大富婆为我赎身，让我提早退休呢。”
佟辛点点头，“你去哪里？”
鱼汤什么的也没少往邻居家送吧。
“玩得好的朋友，同学，很多人的。”佟辛面不改色，态度诚挚。
宁蔚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曲谱，抬头看他一眼，遂又低下头去。霍礼鸣在卧室换衣服，“佟医生，你随便坐。”
但现在……是会丢面子的。
佟斯年换上白大褂，无框眼镜越显斯文，他笑着说：“我弟弟，就跟辛辛一样，麻烦大家多费心。”
蜡烛点好，小火焰映亮佟辛的脸。余光漾进眼睛，愈燃愈烈。霍礼鸣端着蛋糕，听到她猝不及防地问：“你以前女朋友都长什么样？”
霍礼鸣愣了下，随即失笑，“喂，小妞。我会告状你家长的啊。”
带来的试卷铺开，一下午，半张都没刷完。橙色学习袋里的保温杯谁都看不到，佟辛偶尔拿笔尖戳一戳，想着，这人怎么还不回来。
“没，”霍礼鸣不怎么正经地说：“我给她跪下了。”
“嗯，我上海有个哥，他在这边也有业务，我帮他过来盯一段，差不多了，我就回去。”霍礼鸣说。
“你刚才那么迫切地想和我去，满足你。”佟辛说得风轻云淡。
只要不开车，进小区必然会路过仲夏柠叶。五点，烈日褪去火烧，黄昏徐徐登场。下班的人多起来，佟辛一眼看到了远处的霍礼鸣。
霍礼鸣自己有姐姐。
再者，霍礼鸣也不像良家男人模样，别指望他守身如玉。
“记账，先喝。回来给你付钱。”
成年礼，总得奔个好兆头。
他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她后脑勺，“逗你的。走吧，吃蛋糕。”
“没事儿, 磕伤了。”
佟斯年笑着说：“北大毕业的还不够给你看病？”
佟辛：“……”
但只有一次碰见宁蔚也在。
佟辛手指尖上还蘸着辣椒油，她怔怔发呆，手指也克制不住地抖。察觉到哥哥的打量，立刻藏起这些反应，慢半拍地坐下。
佟斯年敏锐，一般情况听到这，都会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但她却直接问，回来了？这代表，佟辛或许早已知道霍礼鸣受伤的事。
佟辛对这些小玩意儿没什么兴趣，身上有一种超脱同龄人的早熟。可霍礼鸣一联想到她已经十八岁了，好像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他很能共情，女孩子，就是应该被宝贝的。
“正经点。”霍礼鸣提声。
佟辛手指下意识地掐了掐掌心，“你去哪儿买的？”
少女的背影写满落寞，浸润在夏日黄昏中，周身裹着一圈暖黄毛绒的光。霍礼鸣恻隐之心泛动，生日还挺惨，他想，待会吃饭就他来买单吧。
佟辛在烛光里双手合十，许愿：“祝我早日成富婆。”
辛滟端上最后一道菜，“吃饭吧，今天这红烧肉做得挺好。”
“佟辛自己说的。”霍礼鸣皱了皱眉，“你这什么表情？”
“周五晚上你有空吗？”
佟辛低着头，很难过的样子，“我哥加班，我朋友也都有事儿。对不起啊，就剩我和你了。”她跳下石凳，“走吧，去吃饭。”
既已开了个头，怯懦退场，佟辛看着他，说：“我周五生日，十八岁生日，我邀请你一起吃饭。”
“路过一家蛋糕店，我记住了。店里就最后一个，我去的时候，正巧还有个女生也要买。”
“来。”霍礼鸣勾了个痞坏的笑容，“盛情难却。”
但他这个妹妹啊……
“没事，你忙。”佟斯年转而问宁蔚：“你，不去那家酒吧驻唱了？”
霍礼鸣甚至回忆了一番自己的十八岁，太久远了，记不清了。
亲姐不靠谱，只能靠百度。霍礼鸣查了一圈网友问答，什么水晶球，相册，金箔玫瑰花。得了，更不靠谱。
似是看穿她心思，霍礼鸣抬头看她一眼，“十八岁第一天，不受委屈。”
“没事。”佟辛敛下心思，扒了几口饭，然后端着鱼汤，假装边喝边往厨房去，“我洗个手。”
不愧是姐姐。
最后，霍礼鸣拿了条他前几年去川藏线旅游时，在民家收购的一条藏银手链，手链上的一颗蓝宝石最吸睛。东西不贵，当时买也就花了小八千。
不看佟斯年，她说完就走了。怕被看到，她给霍礼鸣发了条信息：“你来一下‘仲夏柠叶’。”
所以，她也算豁出去了吧。
石凳子高，佟辛双腿悬空，悠哉地一晃一晃，“放我鸽子了。”
霍礼鸣笑了笑，要走。
“去给礼鸣换药。”佟斯年吹凉鱼汤。
霍礼鸣下意识地弯了弯唇，“怕佟教授和辛医生骂，最后只敢叫你去？”
霍礼鸣愣了愣，点点头，“是她会干的事。”
佟辛定定看着他，“年年说过，陪女生逛夜市的，都是男朋友。”
佟辛手一顿，“他回来了？”
“怎么了？”
她闭眼，不是没有过退缩的时候。
十八岁，这么捉摸不透的吗？
可这是一个女孩儿，离勇气最近的一次。
霍礼鸣远远冲她笑，“这么巧啊，天生来敲我竹杠的嗯？去吧，想喝什么，自己点。”
宁蔚淡淡“嗯”了声，从佟斯年的角度看，她的眼角上翘，像三月燕剪尾。不用回眸，都是多情的。
“她小学读得晚，多上了一年学前班。”
佟斯年：“……”
霍礼鸣：“……”
“她人好，所以让给你了？”
直到走到大街上，霍礼鸣还有一种云雾缭绕的不真实感。佟辛漫步走在前面，长发被夏风轻漾，腰肢贴在衣服上，被风吹出盈盈一握的弧线。
“这样啊。”佟斯年不着痕迹地又提及了佟辛，“辛辛挺关心你，她遇上几次麻烦，也多谢你仗义相助。”
霍礼鸣眉眼顿时鲜活起来，“打架进医院，断了两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连亲都认上了，弟弟，妹妹，敢情儿是提醒自己，你在佟医生这儿的定位，别搞乱|伦。霍礼鸣哭笑不得，双手搁兜里，低头用鞋底轻轻磨了磨地面。笑意淡去，又有些空落落的。
霍礼鸣转头看了眼他，不知形容此刻的感受。
“想喝奶茶？”
辛滟难得的休息日，进卧室午休。客厅里，佟斯年在回邮件。察觉动静，他回头看了眼，“下午也要上课？”
午饭点，佟辛上完英语提升课到家，辛滟正在厨房煎鱼，“辛辛，先喝一碗汤。”
东西有讲究，辟邪。
杨映盟他有印象, 佟辛去年过生日的时候他就在。同班同学吧, 他妹妹长得又这么漂亮, 有点心动情愫多正常。
“嗯。”佟辛说：“我会把你的评价转达给我妈妈的。”
霍礼鸣手一顿，火焰熄了，他“嗯”了声，“恭喜长大。”
“你同学呢？”霍礼鸣左看右看，“你哥呢？”
两人就坐在绿化带供游客休息的石桌上。蛋糕很小，蜡烛，刀叉一样不少。佟辛诧异，她还记得，那次给他过生日，他一副毫不上心的模样。
他径直回卧室。
正入神，霍礼鸣回来了，“找个地方坐吧。”
佟辛反问：“你成年的时候，做了什么？”
佟辛拎着一个巨大的学习袋，面不改色，“嗯，我去问问题目。”
霍礼鸣步子有点缓, “早。我去诊所换下药。”
佟辛处变不惊，眉眼清亮透彻，誓要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你没泡妞吗？”
男人年轻的面容上透着全力以赴的认真，因抬头的动作，额间隐隐泛出性感的纹路他的眼眸如黑瞿石，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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