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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枝脸皱一团，疼得失去言语。
黎枝：“啊？”
她往门口挪，耳朵贴着门缝听里头的声音。
“吱”的一声，门忽然开了，黎枝没站稳，身体往里栽。她本能地伸手去扶，就这么撑在宋彦城的胸膛上。如触电，她赶紧收回手，“对不起”三个字都到了嘴边，却发现，这男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耐烦？
黎枝想到时芷若，立刻软了声势。
挺好的，不稀奇。
“哦什么哦，给钱给钱。”黎枝仗牛欺人。
是干实事的人，舒坦。
黎枝上车后，啧的一声，“我发现你很现形啊。”
化妆师们面面相觑，自然是站在自己人这边。
“捧紧点。”
毛飞瑜还没自我介绍呢，她嗓门清亮：“我知道，你是小毛哥，你是黎枝，进去进去，三号化妆间！”
棚内打光足，温度升高，定妆造型是冬天的旧袄子，黎枝闷出了一身汗。
黎枝明白了，学以致用，会逛网店了。
潜台词：你哪来哪去，滚蛋。
宋彦城起先还想扮个高冷，但见她的反应如此真实，没有半点矫揉做作的掩饰，忽然的，他觉得一切也都无所谓了。这里也没别人，丑事也无妨。
“OK，辛苦大家啦。”摄影师比了个大拇指，“各位老师，表现好好哦。”
“………………”
追进度，她必须早点到。
见他无语，黎枝噗嗤笑出了声，不知怎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回归正题，她笑道：“行啦，你接着说。你是不是买了牛排，收到货后，发现质量不好？或者给你少发货了？”
结束后，毛飞瑜都惊了，悄声问她：“高考历史多少分？”
魏红当下不好发作，实在没讨着痛快。
黎枝说：“上北大的分儿。”
“有生之年，能得到您的赞美，我都快哭了。”
“干吗？”
黎枝佯装晕厥，“天呐。”
黎枝簇拥其中，像一颗从阴云里探出头的小星星，光亮稀薄浅淡，但他相信，她足矣奔赴下一场辉煌。
“遵照合同办事，别的什么都没发生。”黎枝说。
毛飞瑜愣了一下，赏她俩字：“滚蛋。”
化妆师说：“没办法啊红姐，抓紧着呢。”
魏红声音略微扬高：“我们定的十点？你有没有搞错？”
黎枝笑嘻嘻地说：“赶紧给贿赂费，不然我就四处宣传，让你脸没地儿搁。”
沉默即默认。
她挥挥拳头抗议，“我今天很忙的好吧？”
三号化妆间里，化妆师已就位。见着人后，毛飞瑜顿了下，总觉得这面孔好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究竟。黎枝被三个助手围着，卸妆，化妆，盘发。
宋彦城默了默，说：“商家涉嫌虚假宣传，首页打出的广告词是‘送你一头牛’。”
“看到一家卖牛排的，同城送货，宣传到位，总体而言，比较专业。”
他冷呵，“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糊弄我，你心里有什么鬼，你自个儿清楚。黎枝，你要还想往这条道上混，就得做个明白人。”
在听到“枝枝”这个小名儿时，黎枝脑子轰的一声就花白了。
宋彦城皱眉，“嗯？”
宋彦城没说话。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
宋彦城淡声说：“放你这。”
魏红不吃这一套，斜她一眼，要笑不笑地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小毛哥啊。”
“……”
“闲着没事干。”
毛飞瑜了解她，知道这话不掺假。如果黎枝那种人，也不至于差到现在这般田地。他也明白，要不是想着给她奶奶做心脏手术，可能这份合同她都不会签。
黎枝：“你不是要卖车买LV送高层吗？你不是要换艺人带吗？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小助理翻开文件夹，直接给她看，“傅哥签的字，您看看。”
这种感觉，太久违。
宋彦城说：“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
黎枝嘻嘻一笑。
黎枝：“……”
毛飞瑜笑着调解，“我这艺人就差半边儿眉毛了，两分钟，两分钟完事儿。”
“动作快点儿，这个点堵车。”毛飞瑜大步流星，拎着黎枝跟羊羔崽子似的。并且事无巨细地交待：“这次是统一拍摄，除了男主，其他人都到场。待会儿见着人，放机灵点。该打招呼的打招呼，别掉链子，也用不着怯场。”
对着镜头，摄影师的热情指导，各类工作人员的就位以待，她虽不是主角，但相比以前，这已算是另一番天地。黎枝心脏砰砰跳，脚步也虚飘，她甚至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真实的疼痛才让她相信，这不是做梦。
小助理又换上笑脸，笑得春光明媚，“红姐，出去休息会儿，我给您买咖啡。”
这么坦白，黎枝也算服气。车子调头，毛飞瑜从后视镜里瞥了眼身后的保安亭，“你和你这金主同居到什么程度了？”
这时，门被推开，“怎么了怎么了？”
——
魏红没什么耐心，“这都谁安排的？芷若已经等了五分钟，这边还没弄完？”
黎枝已经笑得差点倒地。
魏红叩了叩门板，“定好的时间，这算怎么回事？”
宋彦城想揪平她的震惊表情，冷冷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黎枝现在想。想完之后说：“把违约金一捆一捆塞宋彦城嘴里。”
但话憋在心里，和说出口，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了。宋彦城这会儿也后知后觉，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尊。
黎枝反应过来，“所以，你这一天，都在等，那头牛？”
到家，书房亮着灯。
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下一秒，宋彦城用力往她掌心一打——清清脆脆的巴掌响，火辣辣的疼与痛。
刚才的那个小助理飒爽生风地推门进来，娇小的个头气倒一点也不怯场。
夸赞声陆陆续续接上。时芷若笑得完美无瑕，“你们也辛苦。”
黎枝刚想开口，毛飞瑜直接打断：“甭又拿什么二女争一男的理由搪塞，我查过，你俩虽然都是电影学院毕业，但根本不同级！”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将人放下，毛飞瑜没说一句话就调头了。黎枝挨了冷风，冻得一哆嗦，这才慢吞吞地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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