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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谢如鹤的侧脸曲线变得僵硬。他垂下眉眼，唇角拉直。手上的力度加大，青筋凸显。
时间还不算晚，但外面的天空却已经黑了大半，云朵随风飘浮着，像是芝麻味的棉花糖。气温也比之前降了好几个度。
走了十几步。
书念虽然很少来这个地方，但也知道附近有个地铁站。
书念的喉咙在刚刚就痒了起来，一直忍着没有咳嗽。怕一会儿会忍不住，会影响到导演的注意力。她不喜欢给人带来麻烦。
此时还剩一个男生要试音。许是配音的经验太过少，他连口型都没对上，而且完全放不开，声音干巴巴的。
比起刚刚，录音室里面的人多了几个，是一些配音经验多的老前辈。
书念到冷冻区买速冻饺子，谢如鹤便在一旁挑选雪糕。
书念愣了愣，收回了视线。
这个超市的空间很大，商品的牌子也不少，不仅仅只有国内的牌子。两个对立的大型货物架，一排放的全是卫生巾，另外一排放的是纸尿布。
书念吐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推着购物车往他的方向走。
本以为就此跟谢如鹤别过，然而却发现他也跟着进来了。
书念纳闷地看他。
书念垂下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她做了个决定，往超市里的女性用品区走去。
又等了几分钟。
电梯到了，里面空无一人。
书念走了进去。
即使不想让自己再去关注谢如鹤，但书念心思敏感，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她觉得自己没认错人。基本确定，是没有认错人的。
本来书念是真的没生气的。
谢如鹤迟钝地接住。
过了几秒。
一站就是一天。
谢如鹤出现在她的余光里，从遮挡着他的货物架后出来。注意到书念站的位置，以及想购买的商品，他明显愣住。
书念垂眸，立刻按住关门键。
是也等不到车吗？
虽不算疼，却是把男人吓了一跳。
不算近，大概要走半个小时。
谢如鹤的位置在站牌的旁边，跟书念的中间隔了两个人。车站的人并不少，但他周围却没站什么人，显得空荡冷清。
分开之后的那段时间，他们过得都不好。
收音器很灵敏，演员不能发出一点儿动静，呼吸声都得放低。动一下都可能会发出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所以他们连动都不敢动。
最近好像遇见的有点太频繁了。
她转头一看，注意到正是刚刚跟谢如鹤说话的那个男人。
书念收回眼，把剧本收了起来。
到后来，书念的购物车里放了大大小小的东西，谢如鹤的手里却空空如也。真的只是挑挑拣拣，一件都不拿。
男生离开，试音结束。短暂的休息时间也随之结束。
却发现，谢如鹤没呆在原来的位置。此时他挪动着轮椅，往她的方向来。目光没放在她的身上，像是只是同路。
等电梯的时候，书念看到旁边有个人在打电话。
男人的表情很难看，似乎怒极了：“妈的，整一个神经病。大牌耍得够呛，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拽的瘸子。给的demo是可以，但整体风格完全不适合黎盛，我好声好气让他改一点点，他怎么说话的？……别他妈逗我，残疾人我就得对他宽容一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书念突然把卫生巾丢进他的怀里，声音烦躁又气闷：“我明白了。你有需要是吗？我推荐给你。”
发现他所在的位置是儿童纸尿布附近，但他的视线并没有放在那上边，而是盯着她。对上她的目光后，又面无表情地挪开。
书念回到录音棚里。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谢如鹤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
书念对这种感觉有些熟悉，稍稍皱起眉。
书念又想起了谢如鹤。不知道他在那是等人来接，还是想坐出租车或者公交车。后两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方便。
黄丽芝重新进了录音室里。这是一部网络现代剧，她配的是女主角的音，因为男主角的配音演员不在，两个人便分开配音，分开收音。包括互动的戏份。
李庆没听下去，不耐烦地让他滚蛋。
书念走了几分钟，进了超市。
书念犹豫着，最后还是上前跟李庆说了一声，跟他领了剧本。黄丽芝还在录音室里，书念想了想，直接在微信上跟她说了一声。
随后离开了录音棚。
余光却一直放在另一处，是刚刚谢如鹤跟着她的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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