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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念走过去站在他的旁边，问道：“怎么了？”
这感觉就像是被人隔空抓了包，书念有点脸热。她看向窗帘，捂着话筒，蹑手蹑脚地凑到了过去，唯恐被他听出自己的动静。
谢如鹤没否认：“嗯。”
为什么还是跳的那么快？
“还没睡。”
这个录音棚只租了四天的时间，书念的配音经验不算特别多，不想影响到进度，空闲时间一直在对口型。
“等一下。”谢如鹤摇头，看向书念，气息不稳，“书念。”
而且，来配音的演员大多数没有经过专业的声音培训，为求完美，很多台词都需要反反复复录。书念不希望让自己占据录音棚太多的时间。
依然没有听腻。
“想专注创作。”谢如鹤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耐心，平稳又带了点柔色，“而且，写出来的歌，有些并不适合我自己来唱。”
“……”书念立刻松了手，放下心来，没往外看，“嗯…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我现在能不扶东西站一分钟了。如果我能走——”谢如鹤停顿了下，“三步，走三步。你能不能……”
绕了一圈，书念终于反应过来。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训练，谢如鹤的脸上都是汗，脸也微微泛红。注意到书念的身影，他看了过来。像是体力不支，下一刻，他伸手抓住旁边的双杠，稳住身子。
“哪里好？”
书念的心情有点酸涩。
也许也像她一样在对面等她挂电话。
“……”书念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压低声音，像在说悄悄话一样，“肯定有的。不是都有人做过实验，人死了之后身体会变轻吗？”
书念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凑过去把窗帘重新拉上，顺着缝隙看到了窗外云层密布的天空。她顿了下，重新埋进了被子里。她闭上眼，脑海里再没浮现那恐怖吓人的鬼脸，也再无一丝恐惧的心情。
很快，书念坐了起来，毫无困意。她郁闷地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谢如鹤说：“写歌。”
随后，书念听到谢如鹤顺着她的话低喃道：“星星……”
书念不太信：“那你在做什么？”
他是在安慰她。
他是在用一种别的方式，让她不要害怕。
旁边的康复医师看出了他的心思，觉得好笑，主动替他说：“就是希望你给他一点鼓励。”
过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书念快到谢如鹤家楼下，才收到他的回复：【你过来了吗？到了直接上来十七楼就好。】
拉开窗帘之后，谢如鹤就没再说话。这意思仿佛就是在说，他听了她的话，饱含期待地往外看，却发现乌云覆满整个天空，半颗星星都看不到。
还没等她拉出一条小缝，谢如鹤轻声道：“是挺好看的。”
道了声“晚安”，书念把手机放到旁边的枕头上，等着他挂电话。等了几十秒，那边却完全没有要挂电话的趋势，通话时间仍然在拉长。
“哦。”书念想起了件事，问他，“你现在怎么都不自己唱歌了？”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是多难的事情。”康复医师一本正经地，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说几句话，或者，一个拥抱就足够。”
可这次，时隔了一个月。
“我知道了。”书念揉了揉眼睛，小声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半夜给你打电话，打扰到你了。”
想起谢如鹤在生日那天说的那个小小的愿望，又想到自己答应了之后没再有后续的作为，书念有些愧疚。
谢如鹤笑了一声，语气很认真：“你唱得好。”
书念看到谢如鹤没依靠任何东西，站在康复双杠的中间。一时间，她甚至以为他完全好了，在这段时间有了很好的成效，努力终得到回报。
谢如鹤垂下眼，低声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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