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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鹤也没再说话,安静地盯着她,鸦羽似的睫毛衬得那双眼深邃而多情。他的目光像是带了温度,专注而灼灼。
他往四周扫了一圈,随口问:“你一个人住?”
“也不是不能看……”书念紧张到呼吸都不顺畅,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就是不要一直看,会让我觉得……”
书念的眼睛很亮,像是十分紧张,脸颊红扑扑的,呼吸也显得急促。她走到他面前,把手塞进他的掌心里,低着眼郑重地说:“好呀。”
那些想要变得更好,变得更完美的心态,是让感情升温的推动力,而不是限制的障碍。因为这些事情,都可以跟那个人一起去做,在那个人的陪伴下去完成。
谢如鹤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眼神不太自然:“考虑是让我现在就跟你告白,还是让我继续追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谢如鹤跟她的距离隔得不到半米。他站在矮一层的阶梯上,可看起来仍旧比她高一节。暖色的光投射在他身上,细绒的光晕,眼睛下方有浅浅的阴影。
想让他明白的清清楚楚。
可却不一定能等到完全好的那一天。
他不是擅长表达的人。
他的语气格外严肃,像是真的是在很认真地征询她的意见。
谢如鹤的声音懒懒散散:“还在想。”
书念跟他对视着,坠入他那双深邃的眼。
她瞬间没了脾气,不自然地别开眼:“你不要看我。”
谢如鹤一愣:“什么。”
书念碰了碰水杯,说:“水冷了,我再去烧点水。”
这迟迟不来的答案,让书念的心情莫名焦虑。她垂头玩着手指,忍不住问:“你考虑好了吗?”
所有的担忧和恐惧完全散去,只剩下绝后余生般的庆幸。书念红了眼,立刻低下头,呜咽着说:“我是想等病完全好之后再说的……”
看着他拿起热水壶,把开水倒入杯子里,而后又兑了点冷水。
“后来的试音,也是我故意找了李宏,让他找新人演员来试音。因为想见你。”
“就是。”听着他的话,书念的眼眶一酸,忽然有点想哭,“我现在好很多了,没那么严重,不会像这上面说的这么吓人的……”
书念的眼睛还红红的,猛地抬头,生气道:“你为什么笑我。”
书念觉得刚刚自己说的话不太妥当,大脑混乱而空白。怕他生气,她磕磕绊绊地扯开话题:“好像很晚了……”
“勾引”两个字她说的极其小声。
书念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却又担心他了解过后,会打退堂鼓。
像只炸毛的小兔子。
察觉到书念的呆滞,谢如鹤垂眼,握住她的手腕。
“也不是没有认真对待你的顾虑,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其他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很没有必要,因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书念顿住,回头看他。
书念打开其中一本:“就是关于PTSD的书,有写症状的。”她翻到某处,小声给他读着:“会有抑郁的心理反应,常表现为绝望、无助、内疚、失去自信与自尊、没有安全感等,严重者还有自杀企图或行为……”
她的语速加快,像是有些焦虑。
面容不像在其他人面前那般冷漠,多了几分温和。
“……”因为她的最后四个字,谢如鹤顿了好几秒,忽然笑出了声。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场面像是变得尴尬了起来。
他轻声补充:“我会对你很好的。”
书念没什么底气地强调:“医生也说我的状况挺好的了……”
谢如鹤很耐心:“哪里不一样。”
书念很想回到半年前,回到跟谢如鹤再次重逢的那天,在那个时候告诉他,自己是喜欢他的,然后陪着他慢慢变好。
书念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很快又快开了口,尾音发颤:“我觉得这样说了,你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
“……”
狭小的室内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是令人觉得安定,又紧张到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存在。
像是漫不经心的一个小动作,又像是刻意般的触碰。
“从我们认识,到分开,再重新遇见的这些时间里。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也没想过要忘掉你,去喜欢其他的人。”
不想再把自己藏起来。
“……”
谢如鹤回头。
狭小的楼梯间。
“你说我们已经认识了十年,时间过的很快。”谢如鹤舔了舔唇角,哑着嗓子道,“但我没告诉你,我喜欢你,也十年了。”
“你想要等吗?”谢如鹤凑过去,用指尖擦掉她的眼泪,垂眼盯着她,“我之前跟你一样,也是想等腿彻底好了再考虑这个事情。”
“啊?”书念呆滞地张着嘴,“我考虑什么……”
谢如鹤嗯了声,没再问。
这话一落,两人都没了动静。
“……”
客厅很安静,从这隐隐能听到热水壶烧开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静。可她莫名觉得他的存在感格外明显,仿佛就在附近看着她。
随后,谢如鹤把刚从她那拿过来的钥匙放回她的手里。
书念觉得有点不自在,傻乎乎地用冷水冲了冲手腕。
谢如鹤挑了挑眉:“不能看吗?”
谢如鹤没说话,嘴角仍旧上扬着,没有半分收敛。
“就算你不这样说。”谢如鹤平静地说,“我也不会有顾虑。”
她拿起水壶,走到饮水机前装水。
书念垂着眼,低声说:“我一直有在看心理医生。之前吃了一年多的药,后来在医生的建议下慢慢停了,现在没吃药了。”
在这一瞬。
谢如鹤歪着头,低声询问:“那我陪着你不好吗?”
“我要介意什么。”
“可现在觉得。”谢如鹤的唇角弯了起来,“确实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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