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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些，像是在跟她解释些什么，看起来依然有些生硬。他的背脊稍弓，说完话之后，唇线拉直，垂着头听她说话。
“……”
“念念。”见她一直不吭声，谢如鹤思考了下，主动扯了个话题，“过几天，《趁他还在》电影首映，你想不想去看？”
他还是放心不下，又拿了几个盒子挡住。
很快，身后响起了书念的脚步声。
是柯以晴。
书念捏了捏拳头。
“现在还能听到吗？”
谢如鹤说：“没有。”
谢如鹤走到厨房，思考着晚饭应该如何解决。他倒也不是不会做，以前家里的条件不好，他常常会帮着季湘宁做饭。
随后，他牵着书念往小区外走。
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如鹤耐着性子提醒她：“这个电影的主题曲是我写的，你唱的。女二号也是你配音的，不想去看吗？”
一个气质干净而温暖，另一个则阴沉又冷漠。
恰在此时，贺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没再打扰他们两个，说了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随后便走到抬脚走到了前面。
“……”书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觉得有些古怪而莫名，“而且，现在天气这么冷，一般不会有蚊子的。”
书念连忙抬头，重新打开那个页面看：“盐加一点就好，具体没说多少，料酒加一勺，蛋白用一颗。”
谢如鹤的眼睛干净漆黑，眼尾稍扬，轻声问道：“我能用吗？”
耳边响起了谢如鹤的声音：“调料有没有说加多少。”
谢如鹤点头：“嗯。”
患者会有情感麻痹的症状，从前对她来说很喜欢的兴趣，都会变得毫无兴趣。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会有意的疏远，不论是对人还是物。
听到这个回答，谢如鹤的眉眼稍稍舒展开来，亲了亲她的手背。
因为思考，书念有些失神。
书念揉着眼睛，低着头没看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柯以晴：【那你要不要搬家啊……】
谢如鹤顿了下，回想到她刚才的反应，低声道：“不喜欢。”
书念点开来看。
书念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我自己录的是什么，也知道我唱的是怎样的。没必要再去看，而且电影院肯定会有很多人的。”
书念盯着他指的那个小红点，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注意贺祐还站在旁边，她立刻闭了嘴，含糊道：“那一会儿回去擦个药。”
书念像是有些动摇了，却依然生硬地说：“可以在家里看。”
柯以晴强装镇定：“…什么。”
像是极度无语，贺祐气息悠长地呵了口气：“那您应该打120啊。”
谢如鹤也没问。
她单手拿着手机，身上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是一条长至小腿中部的裙子，露出一对细瘦伶仃的脚踝。脚上套着他的拖鞋，走起路来格外费劲。
他回想起之前了解的PTSD的临床表现。
谢如鹤说：“嗯？”
但已经过了好些年了，此刻谢如鹤碰到刀子都觉得手生。
书念闷闷道：“我也不喜欢。”
“……”书念低下头，轻声说，“不去了。”
书念拖着行李箱到房间里收拾东西。
两人的视线对上。
谢如鹤沉默下来。
谢如鹤也垂眸看了眼，面不改色道：“好像是。”
里面放着家政阿姨买的食材，还有一些水果。注意到放在其中一个角落的橙子，谢如鹤顿了下，拿保鲜袋装起来，藏在高处的柜子里。
谢如鹤又问：“生粉加多少？”
下一刻，谢如鹤把她抱起来，放在流理台上的干净位置：“坐这儿。”
下一刻，耳边响起了女人的声音，带着调戏般的笑意：“警察同志好，我这儿被人偷了样东西，能立案吗？”
谢如鹤弯起唇，对着书念笑，眉眼多了几分缱绻。他把声音压低，显得慵懒而漫不经心，又莫名带了点正经的情绪。
“……”
谢如鹤抿了抿唇，情绪不怎么好，语气也随之低沉了下来，冷声道：“因为刚刚一直能听到蚊子的声音。”
她的手很小，白的像块玉，带了些凉意。
“嗯。”
谢如鹤想了想，说：“过来。”
书念：【但那个小区的治安不太好，我家最近进小偷了，我觉得您还是不要搬到那边去，找其他的房子比较好。】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傻乎乎地看着他拿着她的手机，然后按住说话键。
另一边，书念重新抓起他的手，用指腹蹭了蹭他手上的那个红点，委婉地说：“这好像只是一个红痣。”
还没发出去，谢如鹤拿过她的手机。
书念迟钝地问：“什么？”
柯以晴：“？”
“啊，好的。您的情况我了解了。”贺祐吊儿郎当道，“抱歉，立不了案。失物报错，我觉得你倒像是被人偷了脑子。”
女人笑起来，刻意拉长了尾音，像在人心上挠痒痒：“我这不是抱着侥幸心理，看看能不能找这个小偷要回来吗？”
贺祐说：“您再这样每天给我打电话，说一些令我不适的话……”
听到他的声音，书念又走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木然地看向他。她的眼眶忽地又红了起来，而后垂下眼，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起来：“我想回家。”
其中一颗滚到书念的前边，碰到她的鞋尖，而后弹开。
“你配音的所有影视片段我都看过。”谢如鹤的声音温和，想引起她的兴致，“这是你配的第一个主角，你不想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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