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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的水半满，漏下来的水掉入其中，响起十分清晰的水滴声，在狭小的室内回荡着。
大概是个杂物间。
也许因为他们的这个行为，会令一个人失去性命。
曾元学说：“你想死了？”
书念热爱这个世界。
她的话像是融入了空气之中，没弄出半点动静。书念的音量提高了些，一字一顿道：“你这是绑架。”
这个人对世界只剩下了满心的恶意。
她还在被人折磨，一直坚持活着，只为争一口没必要的气。
想起了他离开十延镇的那天，只来找她说了话。
书念也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善良的。她不能被这少数的恶蒙蔽了双眼，从而就对那多数的善视而不见。
因为着急和无力，书念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哭声，忽视了被刀割到手的疼痛，注意力放在一半在手上，一半放在在门外。
她得活着。
书念依然闭着眼，一声也不吭。
让她们的家人，都能得到释然。
“还没切第二根呢。”曾元学好笑般地说，“就哭着求我把她杀了。”
“所以你知道吗，小姑娘。”曾元学说，“都是她们请求我，希望我能把她们杀了。她们是在寻求我的帮助。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活着的，觉得这个世界太过肮脏。我做了什么呢？我只是帮了她们一把。”
书念的手脚冰凉，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看他，脑海里浮起季湘宁的笑脸以及谢如鹤绝望的模样。她发了脾气，高声说：“你不要再说了。”
书念朝他们跑去，嘴里发着劫后余生的哭声。
书念忍住反胃的生理反应，别过头，不再跟他交谈。
她觉得自己至少得去努力一下，也许希望是渺茫的，但也可能也会在此渺茫之中，找到一线生机。
曾元学恍若未闻：“炒饭可以吗？”
第一位是一个还在读初中的小女孩，小提琴拉的很好，长得也好看。他问她，想不想去死啊，可她只会哭着摇头，喊着“我要回家”。
曾元学问道：“饿了吧？”
曾元学不知道在做什么工作，每天工作的时间不算长，也固定。除了第一天刻意伪装出来的友善，之后他完全现出了原形。
书念的脑袋顺着他的力道向后倾，因为疼痛，眼里不自觉冒起了泪。
书念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搬起来，用力地砸向窗户。
“……”
折磨完书念之后，曾元学会去反反复复地洗手，又拿毛巾反反复复地擦拭，像是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他问她：“死前有什么想说的吗？”
闻言，曾元学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对待不听话的小孩。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他会发出愉悦的笑声，每天都在问她：“小姑娘，你想不想死啊？”
就这么僵持了几十秒。
在恐惧之后，向她铺天盖地地袭来的，只剩下难过和绝望的情绪。
只有痛疼难以忍受的时候，她才会忍不住发出哭声。在这将近一周的时间，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眼里也没了神采。
书念甚至开始责怪书高蔺，为什么要为了救其他人，而抛弃了她。
“她说她有个儿子，还在等她回家。”曾元学啧了声，“说没了她，没有其他人会管她的儿子了。”
远处有两个男人从这儿路过。
没有书念想象中的强|奸，只有虐待。
书念看着那两个男人站在原地。
两个男人的表情带着犹疑，想过来，又担心确实是别人的家事。
曾元学又自顾自地说了几句，而后猛地抓住她的头发，冷笑道：“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因为我还要帮你啊。”
书念没再哭，麻木地坐在原地。
她的答案永远是否定的。
味道很难闻，像是木材发霉的腐朽气味。
有个男人上前走了一步，却被另一个拉住了。
她听到曾元学在笑。
他这颠三倒四的话惹怒了书念。
谢如鹤盯着她，话里像是带了泪，声音扬了起来：“你得答应我！”
如果失败了，一定不会再有下一次。
但他们认为。
书念用力地反抗着，可男女间的力量太过悬殊，她完全没法挣脱开。她看着那两个男人，像是世界崩塌了一样，呜咽着说：“你们为什么不救我！”
他扯着书念往房子的方向走，往那个地狱扯。
与此同时，她听到门被打开了的声音。
“看到陌生的人，你不要轻易靠近。”谢如鹤沙哑地说，“别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得保证你的安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安全。”
她并不想因为这样的人，并不想因为这样丑恶的事情，而放弃自己的人生，放弃了还在等待着她的人。
可书高蔺已经死了。
她爸爸已经死了，她妈妈也再婚了，有了新的家庭。
她看到了阳光，从黑暗里爬了出来。
已经没有人需要她了吧。
书念认为，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她都会这么想。
书念没有回头看，跌跌撞撞地跳下了窗，往外跑。
可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
她爸爸死了。
曾元学还在说些什么，书念已经没心思听了。
门外变得很安静。
他的面容苍白病态，抓着她的手臂，情绪格外激动，反反复复强调着：“你以后放学不能一个人回家，晚上不能一个人走夜路，做任何事之前，你都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尽管过了那么多年，书念仍旧印象深刻。
可这个想法在她被救的那一天有了转变。
书念的眼皮动了动，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机。
这个世界有躲在角落里的坏人，这些人只会在暗处滋生，不敢在外界暴露。也迟早会在未来的某天，为他所做过的事情承受该有的惩罚。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在那里呆的第三天。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我让你出来了吗？”
书念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而又郑重地说：“我答应你。”
她还要活着，留着这条命去看这个世界，见自己想见的人，还要留着这条命等着面前的这个恶魔受到法律的惩罚。
书念开始怀疑，邓清玉真的在找她吗？
然后引来曾元学的注意。
视野里重新变回一片黑暗。
书念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开。
曾元学的表情有些遗憾：“她说不想死，只会一直哭，可闹腾了。我想着她不是喜欢拉小提琴吗？就拿刀，切了她一根手指头下来。”
身后是曾元学像索命一样的脚步声。
书念不敢磨蹭，把双脚的绳子也割开，能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把嘴里的布团扯出来。
书念被带回了房子里，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书念再度被曾元学抓住。
曾元学挑眉：“你哭什么呢？啊……我记得了，她儿子是你朋友对吗？”
闻言，书念的眼眶立刻红了，嘴唇颤抖着。
还应该受到社会的保护，应该顺着自己的人生轨迹活着，应该会在未来，变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书念全身僵硬，仰头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我不想吃！”书念终于受不了了，眼泪掉下来。她不敢激怒面前的人，声音又压低了些，发着颤，“请你让我回家…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家……”
书念拿着刀，紧张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唯恐这次希望会破碎掉。她不知道曾元学去哪了，也听不见外面有声音。这门从外面反锁了，她也打不开。
不然一定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她在喊救救我。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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