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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跟她说，他准备回国了，想要跟她见一面。那个时候，阿鹤这个唱作人的笔名渐渐有了点名气，他也有了经济来源。
书念忽地想起来，迟疑地说：“我记起来了，好像我找你了好几次，你都没有理我，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接。然后就断了联系了。”
书念沉默了一阵，而后跟他道歉：“对不起。”
那个时候，只有季湘宁会护着谢如鹤。
书念拿着筷子，安静地坐在原地看他。
所以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让其他人能忘掉他有一个那样的父亲，那个令他觉得难堪却又摆脱不了的存在。
是因为距离，也是因为时间。两人相距着那么远的距离，有各自的生活，忙碌着各自的事情。彼此仍然是重要的，却也会觉得陌生。
上面是谢如鹤熟悉的字迹。
“感觉早恋应该也挺好的……”
“你下午说想吃。”
“……”书念猜测道，“他们是不是骂你了。”
谢如鹤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神情带着茫然。
谢如鹤把汤倒好，用筷子搅拌了下，而后放到书念的面前。恰好看到她的视线，他的目光一顿，嘴唇抿了抿，怕她胡思乱想，也没再瞒着。
书念又走回房间去把手机拿出来。
“应该想让我回去看我爸。”谢如鹤不太在意，“还有，让我给钱给他们吧。说我爸下葬要花钱，还要帮忙赡养我爷爷奶奶。”
书念甩干手上的水，说：“你也洗个手。”
书念不太相信他的话，慢腾腾地建议：“你是现在就想吃雪糕吗？那不然我们现在出去买，刚好晚饭也在外面吃。”
玄关处恰好有了动静。
书念低下头，问道：“我都忘了，我们为什么就没联系了。”
书念又想起了曾元学的话。
发送成功后，书念把手机放到旁边，情绪瞬间又差了起来。她撕开果冻的包装纸，拿着勺子，心不在焉地挖着咬了一口。
大概可能，连谢如鹤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书念连忙挪到沙发的最边缘，伸了个脑袋往玄关处看。
“冻一会儿就好了。”书念抓住他的手腕，凑过去，认真给他处理着伤口，“你也摔了吗？这儿都破皮了。”
“好。”
书念很诚实：“没有了。”
书念没想过是这样，忍不住道：“他们怎么这样。”
书念突然想起邓清玉的话，啊了声。
耳边响起了嘟嘟声。
书念愣住：“你给我打了电话？我不知道呀。”
想起了在十延镇的时候，因为季湘宁是外来的人，在这个地方，除了谢冀之外，她无依无靠。而丈夫却也不靠谱，日日酗酒，脾气上来就是又打又骂。
书念走出厨房：“那今晚就吃面？”
书念边往厨房走，给他打了电话。她打开冰箱翻了翻。
中午只喝了碗粥，此刻书念也觉得饿了。她推开房门，正想往客厅的方向走，突然注意到门上贴了张便利贴。
“以前我爸爸总是受伤。”书念的动作很轻，说话也软声细语，“他在家的时候，也都是我帮他处理伤口的。”
谢如鹤眼一抬：“嗯？道什么歉？”
谢如鹤过来帮忙，低声问：“还觉得不舒服吗？”
“不舒服要跟我说。”
谢如鹤顿了下，没再说什么，顺从地没有动。
她的身边已经有别的人了。
谢如鹤嗯了声，没再说话，低头咬了口面。
“刚刚回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谢如鹤平静道，“被我叔叔推了一下，没注意就蹭到墙了，没什么事情。”
不会再像在十延镇的时候，所有人都因为他有个会家暴的父亲，从而对着对他伸出手的她说着那么难听的话。
大概是觉得不太对，书念说不太出口，憋了半天才把话憋出来。
还是没接。
书念又跟邓清玉聊了几句，没多久便挂了电话。
睡了一觉，书念感觉吃药带来的副作用轻了不少，心闷的感觉也没之前那么严重。她没跟邓清玉说过家里进小偷的事情，此时怕她会担心，也没有说出来。
“我爷爷奶奶，还有我几个叔叔都来这了。”
书念点点头，问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她舔了舔唇，又打了一次。
谢如鹤的动作停住，喉结滑动了下。
就会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继续陪着她的理由了。
处理完伤口，她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到厨房里洗手。谢如鹤跟了上来，默不作声地站在她的旁边。
“我之前骗你了，你要是在高中的时候跟我说喜欢我，我应该是会骂你的。”书念闷闷地说，“我爸爸那个时候就是这样教我的，小小年纪不要总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学生就是应该学习。”
“你20岁生日的时候，我给你打了个电话。”谢如鹤停下了筷子，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当时已经用阿鹤这个名字两年了。”
其他的亲戚，对他们家的状况也只会冷眼旁观。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的作为，在此刻却自以为是的重新作为谢如鹤的长辈，来对他说教，跟他索取钱财。
谢如鹤舔着唇：“是。”
谢如鹤提着个袋子进来，身上换了套衣服，心情看上去不佳，眉眼锋利带着戾气。他垂头换着鞋子，眼一抬，注意到书念时，情绪散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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