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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牛之王牛振峰几乎与牛凌啸同时举起右手。
痛苦与后悔是一对双生子。
对牛凌啸来说，这同样算赢。
“……去吧！”巫彭眼眸深处泛起慈祥的光：“伟邦把雷牛部交给你，这是他最后的心愿。记住你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我们是一个完整的部族，是同胞，是家人，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让子民百姓吃饱穿暖，让他们平安快乐。”
数十名彪悍的牛族护卫押着囚车，从黑角城地牢出发，缓缓来到王宫正面的广场上。
……
他第一个举起了右手。
脑子很乱，原本认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突然出现了变化，他直到现在也没能反应过来。
“牛凌啸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有外人在场，巫彭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如果陛下还活着，他提出雷牛部归公的建议肯定会被采纳，这是两位殿下专属的权力，他们很乐意增加各自的领地和人口。哼……可惜牛凌啸搞错了时间，也没有搞清楚状况。”
我要向神灵祈求，让时光倒流。
“求求你，饶了我吧！”
大王子牛伟战面色陡然变得阴沉，他嘴唇紧闭，恶狠狠地瞪着牛伟方，后者对这种威胁毫不在意，回轻佻讥讽的无声嘲笑。
阿铜……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救命……救命……
“是我把一切都想得太好了。”牛凌啸喃喃自语：“见鬼……他们是死对头，我给出的价码太低，他想要更多，光是这点儿东西，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码的，我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些？”
牛伟方偏头看了一眼满面怒容的兄长，鄙夷地笑笑，转过头，视线落到站在侧前方的天浩身上。
牛振峰在旁边完全听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大国师浑浊的双目顿时变得通红，无数血丝以可怕的速度充斥眼眶，他高举起双手仰天长啸，在痛苦悲怆向神灵祈祷的过程中发出怒吼。
事先发布过公告，很多人早早聚集在这里，只为了观看完整的行刑过程。
“是剐刑啊……很多年没见过这种场面了。陛下和大国师都是宅心仁厚的好人，以前执行过最严厉的刑罚也不过是腰斩，哪会像现在这样。”
只要天浩得不到，也就相当于增强自己这边的实力。
牛凌啸脸色铁青，缓缓摇头。
我悄悄看着他长大，却不能告诉他彼此之间真正的身份。他快乐所以我快乐，他的优秀令我倍感自豪，我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看着他茁壮成长，娶妻生子……那种奇妙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生活和未来从此有了更多希望。
实在太痛了，痛得要命，谁能救救我？
牛凌啸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朝着出口方向慢慢走去。
这样的转变实在出乎意料之外。牛凌啸觉得难以置信，他觉得二王子说的这些话彻底颠覆了以往在心目中熟悉的形象。就本质而言，牛伟方与自己是一类人，看中利益，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做出如此选择？
元猛和宗域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把目光聚集到二王子身上。
贵族圈里有很多秘密，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曾张扬跋扈，在荒唐中挥洒青春。初生牛犊不怕虎，总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那一个。女人……睡了就睡了，被欲望支配着疯狂尽兴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后果，却没想到她竟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空旷的大厅重新恢复了安静，光线从外面照进来，在沉默的诡异中透出少许阳光应有的神圣感。
天浩摇摇头：“您的地位无人可比，即便是新王即位，仍然需要您的辅佐。”
他没见过剐刑，却知道这种残忍到极点的刑罚——从赤蹄城被天浩抓住的时候，他就开始享受“特殊”待遇。每天都有人用热水帮他清洗身体，然后涂上牛奶和油脂。这样做能使皮肤变得光滑，促进毛细血管和神经生长。野蛮人的做法与文明时代科学技术有着紧密联系，皮肤想要保持弹性，就必须拥有旺盛的活力。热水擦洗能清洗体表死皮，吸收牛奶和油脂可以增加营养。抛开天生丽质的成分，少女光洁的肌肤几乎全是后天调养……当然，男人也不例外。
元猛和宗域离开座位，走到天浩面前，笑着说出各种称赞的话。
天浩沉默了几秒钟，再次朝着巫彭行礼：“大国师，我该走了。雷角城的局势很乱，我得尽快赶回去处理。”
……
“二殿下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十万人与一个部族的区别。”巫彭轻抚了一下皱纹密集的额头，叹道：“开始的时候，二殿下站在牛凌啸那边，但牛凌啸的建议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难道……以前是自己看走眼了？
第一刀从眼皮上割下去的时候，巫源感觉天一下子黑了。
大王子牛伟战举手的速度不算慢，他态度坚决，向上伸展的胳膊肌肉结实，充满了力量。
除了已经离开黑角城的天浩，谁也无法理解他此刻的悲痛。不能哭泣，不能叫喊，不能亲手用刀子割断仇人喉咙，只能以旁观者身份默默看着……死者是我的儿子，身为父亲，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替他报仇。
“那就投票吧！”凶牛之王笑了：“反对牛天浩成为雷牛部代理族长的人请举手。”
人们在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熬不住也得熬，谁让他要做那种事情……”
类似的剧目，在天浩与大国师之间也在上演。
良久，他终于想通了其中关键。
他的坐姿懒散，像纨绔子弟那般毫不正经。两只脚歪斜着搭在一起，双腿分开形成罗圈，靠在椅子上的后背仿佛没有骨头，软绵绵的让人看了就觉得没有精神，他的两条胳膊分别挂在椅子扶手两侧，轻轻晃动。
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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