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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没有隔夜仇，说开了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性情豪爽的牛伟战从锅里夹起一大块烂熟的羊肉，放进牛伟方的碗里：“老二，趁热尝尝，这是我的手艺。”
闻言，正用筷子夹着一朵蘑菇往嘴里送的牛伟方顿时停下来，疑惑地问：“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死了。”牛艳芳很快得出结论。
“你老盯着三妹干什么？她脸上又没有花！”牛伟战大笑着打圆场：“今天没外人，都是自己人。来来来，别闲着，动筷子啊！”
他惨叫着，双膝一曲，重重跪倒在地，随即身子侧歪躺倒，在痛苦中翻滚挣扎。
“卫兵……救命……来人啊……”牛伟方脸色煞白，双手死死捂住腹部，拼尽全力喊叫。
这句话说得很实在，打消了牛伟方的大部分顾虑。他沉吟片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笑道：“二哥没怪你，其实这事是阿浩夹在中间很难做。三妹啊……我知道你想找个好的，可问题是阿浩已经结婚了。”
牛艳芳快步从牛伟战身后闪出，跑到牛伟方的尸体旁边蹲下，将手指横放在死者鼻孔下侧，仔细观察着他的瞳孔。这是牛艳芳从族中老人那里学到的“技术活”，能准确判断一个人是否真正死亡。
上次在雷角城的事情他可没忘，也不认为牛艳芳是个健忘的女人。
刚走出几步，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腹部发出。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与他暗中来往，互相勾结？”牛伟战话锋突变，眼中释放出一丝狠意。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哥和三妹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是个魔鬼。”牛伟方嘴角流出白色泡沫，夹杂着一丝丝鲜红的血水，乍看上去，就像挤了太多牙膏刷牙之后没用清水漱口，大量泡沫堆积在两边唇角。
牛伟方惊讶极了，他矢口否认：“大哥，这些事情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简直就是胡编乱造。”
剧烈的腹部绞痛使神经绷紧，牛伟方感觉体内一阵翻腾，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内脏和血液正在沸腾。他艰难地仰起头，翕张着失控的嘴唇：“……你……他们……不会放过你。”
牛伟方对这种客套化的说辞不是很相信，他笑着微微点头，眼睛却不断朝着坐在斜对面的牛艳芳飞瞟。
牛伟方双手死死捂住腹部，痛得躺在地上不断翻滚。他感觉胃部发出阵阵痉挛，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纤维都在扭曲，剧烈抽搐的面部皮肤渗出大量汗液，在绝望和痛苦中发出惨叫：“你……你们……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牛伟战盯着他：“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票数是三对三，元猛、宗域，还有大国师站在他那边；我、凌啸和振峰要求把雷牛部拆分。你投了至关重要的一票，牛天浩那个混蛋成为了族长。”
牛伟方死了。
一种不妙的感觉迅速从心底升起，牛伟方冷静下来，察觉情况有些不对，他皱起眉头思考了几秒钟，拉开椅子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他的至死仍然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恐惧、愤怒与后悔。最后的影像牢牢定格在牛伟战和牛艳芳身上，两个人一前一后，虽然表情各自有异，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贪婪的成分。
盘角羊炖蘑菇，这是流行于大陆北方的名菜，平时很少见，专门用于招待贵客。
“你为什么要这样？”牛伟方感觉死亡正在临近，他蜷曲着身子，在痛苦中发出呻|吟：“大哥……我……我是你的亲弟弟啊……”
“现在的雷牛部可不是牛伟邦在位时那样。”牛伟战收起笑脸，变得严肃又阴沉：“那时候他们才多少人。二十万？还是四十万？现在呢，接连几场大战打下来，一下子就突破了上百万。”
此时此刻，牛伟战觉得很享受，长期被压制的所有欲望瞬间爆发出来，有种忍不住想要抡起拳头砸烂亲生弟弟脑袋的冲动。
“啊！”
“不准你侮辱我未来的妻子！”突然，牛伟方爆发出令人震撼的狂怒，他指着牛伟战大声咆哮：“收回你刚才的话，立刻向我道歉，否则我就杀了你！”
“不是这样的。”牛伟方一直在摇头：“大哥你听我说，我是真心喜欢天霜，这事儿跟阿浩没关系。”
牛伟战和牛艳芳谁也没有说话，他们用冰冷的眼睛盯着牛伟方，仿佛在看着一个玩具，一个滑稽剧演员。
“去年，也就是上次大朝会的时候，我们本来有很好的机会可以瓜分雷牛部。光是分到我名下的就有二十万人，你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可结果呢？”牛伟战阴森森地冷笑着：“你与牛天浩私下达成协议，在大朝会上支持他成为雷牛部代理族长。”
牛伟战打断了他的话，嗤笑道：“一个臭婆娘被你说得头头是道，我看你根本没有王族应有的荣誉感，简直就是自甘堕落。”
这句话丝毫没能挽回牛伟战疯狂残忍的想法，他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俯低身子，凑到距离牛伟方鼻尖只有十几厘米的位置，他发出低缓沙哑的最后宣告。
“我没有！”连续无端指责，终于刺|激着牛伟方爆发出熊熊怒火。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怒视着牛伟战：“我当你是大哥才坐在这里跟你吃肉喝酒，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我承认，去年大朝会的时候，的确有过拉拢阿浩的想法。可那是在公平公正，所有人都参与的情况下进行。我与阿浩之间没有任何阴谋，也不存在所谓的勾结。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未来牛族之王的重要辅臣。”
牛伟战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你把外面的人叫进来，我嘛……嘿嘿嘿嘿……”
牛伟方搞不清状况，也不明白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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