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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邪似笑非笑：“厂公，如今的厂卫，只怕连厂公的鹰犬都算不上！”
田尔耕已经把头都磕破了，仍不断以头杵地，嘶声叫道：“此事孩儿不知，是许显纯私自所为……”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也来了，如此大事，他自然不能稳坐庙堂，了解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后，他的脸色格外阴沉。
“你是干什么吃的！”魏忠贤突然厉喝，“连个手下都管不住，你这个指挥使是怎么当的？”
其在任期间，曾当众棒杀兵马指挥，皇帝却下诏不问，当时的东厂更是被他从上至下连根拔起，时任东厂督公李彬也惨死他手。
“孩儿无能！孩儿万死，干爹恕罪啊……”田尔耕大声哭喊。
“你这锦衣卫指挥使也当了三年了，”魏忠贤似笑非笑地道，“这三年，你干得很好啊！”
“厂公，这话王爷没说，但卑职却要代王爷问一句，这不听话的鹰犬，还算得上是鹰犬吗？”
诏狱之外，一排排东厂番子将刑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再到外围，便是锦衣卫。
“你把锦衣卫经营成了铁桶一块啊！”魏忠贤继续笑吟吟感慨，“田大人，你都快赶上嘉靖朝的忠诚伯了。”
“是、是！孩儿这就撤了这狗贼！”田尔耕连声答应。
魏忠贤问出这句话后，他的眼神就死死盯着何邪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分辨出什么来。
而且在他看来，这才是一个即将成为帝王的人，对他应有的态度。
“王爷的意思是，郭真的案子还是尽快结了的好。”何邪笑眯眯地说，“值此大明风雨飘摇之际，厂公的心思不应该放在这等小事身上，王爷的原话是，厂公乃国之支柱，陛下不豫，厂公更应该担起重任，莫让东林乱党钻了空子。”
“田尔耕！”魏忠贤先是声音微微发颤，叫出一个名字。
但让他失望了，何邪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表情也没有因为他的眼神压迫而有丝毫变化。
魏忠贤说田尔耕快赶上陆炳了，自然不会是在夸他。
结果就是——不怎么样。
众人只见那个陆溜须笑呵呵搀扶着厂公魏忠贤，自门中跨出。
而此刻，不远处的凌云铠，张英的手下，以及何邪之前带来的一众手下，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杀百户张英，进攻诏狱，杀东司理刑官杨寰，陆文昭做下这等骇人听闻的大事，现在，是时候有个结论了。
“逢场作戏罢了。”何邪随意道，“王爷乃贤王，众口皆赞，他不为东林党人叫屈，难不成要为厂公那些混账儿孙们叫好不成？”
“把许显纯给我撤了！”魏忠贤指着他大叫道。
何邪看向他，笑呵呵补充了句：“王爷原话，厂公的儿孙们乌烟瘴气，闹得太不像话了！”
他心中隐隐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魏忠贤依然和那陆文昭同处一室，这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起来。
“区区东司理刑官杨寰，便敢为一己之私私设刑堂，视法度如无物，指挥佥事许显纯，更是瞒着厂公敢对堂堂都察院佥都御史下手！”
“严佩韦是怎么回事？嗯？”魏忠贤直接打断他，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谁让你去抄他家的？”
魏忠贤跟何邪对视良久，才悠悠道：“王爷是对我厂卫不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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