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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壮举，恐怕跟后世林则徐舍命去销毁鸦片，有的一拼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张潜自问没有同样的勇气，然而，却不妨碍他向勇士，致以最高的敬意！
正准备再多叮嘱几句，却看到任琮的身影，忽然在张都尉府二管事的陪伴下，打门口冲了进来。
“噢！那倒是晚辈多虑了！只是不知道司马的年俸有几何？隆翁他老人家够不够用！”张潜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设身处地替毕构担忧起了贬谪后的生活。
凭心而论，他跟毕构并不熟悉，也不怎么在乎对方对自己的赏识提携。然而，受五千年中华传统文化影响，从骨头里，他对清官和敢于为民请命的人，却都怀有一份尊敬。
“隆翁祖父是衮州别驾，父亲做过卫尉少卿，他本人更是二十出头就中了进士，宦海沉浮多年直到现在。”张若虚白了一眼，没好气地数落，“你以为，谁都像你，出得山来身无分文，要靠制造那六神花露来谋生！”
也顾不上给张若虚施礼，见到张潜，后者立刻扯开嗓子大声叫嚷：“师兄，师兄快回去。二师兄跟别人打起来了。你再不回去，我怕一旦他收不住手，肯定打出大麻烦来！”
张若虚自己，好像最近遇到了什么为难事，所以也没心情留他吃宵夜。站起身，披了件大氅送他出门。
“毕隆择这是准备趁着自己尚未告老，做一回孤臣啊！”当天下午，听完了张潜的转述，张若虚手扶桌案，摇头而叹。
这是他中午听闻买官无望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对策。直接借鉴了后世某些上市公司老总的做法，只是不确定拿到八世纪的大唐，是否可行。
“那，晚辈就先回去准备了！”张潜的心里，也空落落地好生不是滋味。强笑着站直了身体，向张若虚告辞。
“孤臣？世叔的意思是，他在朝堂上，一个支持者都找不到么？”张潜听得似懂非懂，眨巴着一双茫然的眼睛，低声追问。
“去吧，唉——”张若虚抬了下手，又软软地放了下去，刹那间，仿佛老了好几岁。“如今这世道，不做官，可能还活得更开心一些。老夫与季翁不同，季翁读了一辈子圣贤书，总想着等待时机报效国家。而老夫，则巴不得周围的晚辈们，都能活得舒坦一些，开心一些。”
“嗯！既然世叔也赞同晚辈入山采药，晚辈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就出发！”见张若虚对世道的判断，跟自己不谋而合，张潜愈发觉得周围危险重重。笑了笑，果断作出决定。
“我这不是打算，如果隆翁他老人家日子不好过，就想找个不让他尴尬的方式，周济他一下么？”张潜被数落的不好意思，讪笑着挠头。
“用昭可是担心自己的前途？”听张潜叹息声甚为沉重，张若虚还以为他是为了投卷之事无疾而终郁闷。看了他一眼，迟疑着询问。
一路上，看到宅院里菊花，蔫的蔫，秃的秃，老人忍不住又低声唏嘘：“只为花开晚，不得报春风。用昭当日这首观菊，意境虽然颓唐了些，其实倒也应景。这年头，不是不得报春风，而是春风吹不到。算了，世间寒暑，自有定数，草木与人，岂能干涉？！走吧，趁着秋高气爽，你四处走走也好，说不定山中自有风景！”
“你倒是个有良心的。也不枉了他曾经试图举荐你入仕一回！”张若虚翻了个白眼，话语从数落，迅速又变成了褒扬，“不过，还是先顾你自己吧！你现在声名鹊起，家中又藏着六神花露这种日进斗金的重宝，如果受隆翁举荐入仕，还能减少许多窥探。如果还是一介白丁，恐怕将来少不得麻烦上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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