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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只因风暴而失事，对于海军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但是这次远洋舰队出行一路顺畅，一万多海里的海程都没出什么大事故，结果临到家门了却损失了一艘战舰，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痛而沮丧呢？
在这样的背景下，章恺带着十几名商务人士和水兵组成的一支小型考察队，来到了吉阳城中。
这无疑给即将圆满完成的海军史上首次跨洋远征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令人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大海依然是那样令人敬畏和恐惧，也让船员们本已爆棚的自信心再次冷却下来。
章恺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位道姑，麻烦你跟她们说一下，这几匹布总共七贯余三百钱，我可没算错。对了，再劳烦你一下，能帮我跟她们打听打听，这布是怎么织出来的吗？”
而且，还有一点让他惊讶的是，这个道姑所说的并不是晦涩难懂的本地方言，而是他相当熟悉的江南口音的官话！看她年纪也不大，江南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的？
远洋舰队在吉阳军一连等待了五天，都没有等到霜降号的归来，这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悲恸之中：这附近的海域并不大，霜降号的舰长朱泾也是对导航术很熟悉的资深海军了，若是五天都能没回到吉阳军，那么几乎可以肯定地判定这艘星火级是已经沉没在大海之中了。
可是，没想到，这熟悉的口音和“回江南”的许诺一出，对面的道姑非但没欣喜，反倒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倚在了道观的院墙上，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回去！等等，你们是什么人，不是来抓我回去的吧？不……！”
道姑刚才见过章恺等人，知道他们是大财主，不敢怠慢，一边数着铜钱核算着账目，一边说道：“客人稍等……本地熟黎的织造之法确实有独到之处，我之前也和她们学过一些，感觉精妙异常，学问颇深呢。不瞒您说，其实这匹白的就是我织的……啊，算好了，您给的钱没错，承蒙惠顾！”
“这个，这个，还有这些，每样一匹，哦不对，这个白的给我两匹。好了，多少钱？”
从她刚才一过来，章恺就惊讶了起来。
与汉人不同，黎人男人很少做事，一般是女子抛头露面，这一点倒是与真腊人有点像。这些男人倒也心大，不担心她们在外面拈花惹草——实际上也真不必担心，因为她们按传统都在脸上纹出了各种可怕的花纹，正常男子几乎不会起什么想法。
章恺又换了几个口音问了一下，她们还是听不懂，于是干脆放弃了，转而按本地通用的手势表示出了购买的意图，准备每样买上一点，带回本土让纺织厂研究去吧。
只是，刚出门一转，他就被路边一个小摊吸引住了。
其二，就是招募些和尚、道士之类的宗教人士。舰队准备过几天之后办一次盛大的海祭仪式，祭奠在之前的征程以及这次的海难中牺牲的各位海军或非海军忠魂。虽然舰队高层对这样的迷信并不感冒，但是船员里面是有不少人信神拜佛的，一场大难之后，必须考虑他们的心情。毕竟，祭奠更多的是做给活人看的。
他这豪爽的买买买虽然让黎女们咧着嘴笑了起来，但也很快难住了她们……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大手笔的买过布，都是一尺尺的割一点，价钱扳着指头就能算出来，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复杂的求和问题，该如何计算？她们手脚并用算了半天，脑袋都要炸了，也没把这个帐算明白。
既然如此，章恺也无意久留，与他们约定时日、付了定金，便出门了，准备再去隔壁找几个和尚看看。
吉阳军人口不多、物产不丰，不过这个时节城里倒颇为热闹。因为现在是南风季，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不少北上的商船在此地落脚，为本地居民带来珍贵的外来商品和货币。所以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传统，夏至过后，周边汉、黎百姓就会挑着自家产的粮食、布匹、手工艺品等等前来吉阳城，好卖给过往客商，赚点钱买些新鲜玩意带回去。
霜降号上有价值数万贯的贵金属、货物，还有六匹价值与前者相当的印度马……这些都无所谓！更为惨痛的，是几十名经历了远洋考验的海军精锐就这么永远地损失了！
1264年，6月1日，吉阳军。
道姑不住地挣扎着，试图从魔爪之中逃走，但她那小胳膊小腿如何敌得过强壮的水兵？旁边几个黎女见友人被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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