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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重复了一下这句报告，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他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敌骑的数量和素质远远超过己方，使得己方哨骑一照面就被消灭，连一点具体的情报都传不回来！
第五天，蔡军继续掘壕围城，并对城内行攻心计，试图劝降守将，未果。
但是这还没完。
高达对此并非不知，只是他这十年来一直在封地窝着，对于最新的军事技术进步只能道听途说，虽然知道棱堡不好对付，但他前半生什么坚城没守过？自认为对天下城池了如指掌，并未太过放在心上。直到亲自带兵过来，他才发现这东西真不是好对付的……这可就尴尬了！
这些年来，由于火炮技术的快速发展，投石机几乎被人遗忘了，但它能够以高角度抛射出物体的特性仍然有着一定的用途——虽然这个用途可以被低倍径的榴弹炮替代，但高达不是没有榴弹炮吗？
想了一会儿，他说道：“这才半个月，元军即使来援，也不可能调集太多兵力，我们并非不能应付。让各营继续加固营地，三角堡也尽量运些土木上去遮挡起来，我们便以静待动，来一次围城打援！”
一个优秀的棱堡，应该具备梯次防御的能力，即使外围失陷，内层依然能进行良好的防御和抵抗。换句话说，这个三角堡本应有着恰当的高度，使得城墙上的火炮能对其进行轰击才行，这样的话就算被敌人占了，敌人也没法站稳脚跟。
这使得他不禁转头看向左前方的炮阵，那里面几十名炮兵正在焦头烂额地摆弄着他花大价钱买来的东海火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蔡军士卒们不断调整抛石机的位置，终于能比较准确地将石弹抛到堡顶了——堡顶的胸墙有一定高度，可以挡住绝大部分炮弹的直击，但对来自头顶的打击却毫无办法，只能任凭石弹落下来。
高达点点头，叹道：“应当是如此，我们在此徘徊半个月了，口子也没堵死，元人若是有心来救，也就该现身了。只是，西边蔡州来兵也就罢了，为何东边也有？难道是李珣事泄了？”
作为前线要塞，它不但将四角延伸出去形成角堡，还在四个城门外增建了三角堡，形成了一个八个角的“八卦城”，城上遍布大小火炮自不必说，防御力相比旧式城墙已不可同日而语。
震天雷是宋军的传统兵器，历史不下百年了，制造方法不是秘密。蔡国就开设工坊自造了一些，虽然不能与东海榴弹相比，但由于有高家亲自监督，比起朝廷产的还可靠些。
“轰轰轰轰轰……！”
高达对此也非常得意：“哈，这棱堡确实了不得，不过元人不得其法，只学了个皮毛，所以才漏了个破绽。等到下了此城，我再着人整理一番，便真可谓固若金汤，就是再多元军来也别想拿下了！”
“这是？”高达顿时感觉不好，“赶快把他们叫上来！”
这时候就能看出这座八卦城的缺陷了。
随着配重物的下落，这枚石弹被高高抛了出去，划出一道抛物线，朝不远处的三角堡落了下去。
“好家伙，是好货！”老卒哈哈笑着从里面捡出一枚来，左右看了一遍，又像敲西瓜似地敲了两下，然后放到抛石机的一端，取出火镰将引火索点上，看它烧了一会儿，才猛地一下拉开了抛石机的机括，“放！”
南墙的守将不知道是谁，但显然是个懂行的，之前蔡军刚出现的时候按捺住了没有开炮，静待蔡军把火炮推过来，现在打了一个突然袭击，轻松就打到了他们的炮阵附近。
1272年，12月12日，新蔡县。
这下就抓瞎了，周围的火炮即使对失陷的三角堡开炮，炮弹也只能从头顶上飞过去，打不到堡里面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蔡军涌入里面……
正在此时，新蔡城墙上的火炮开始反击了。元国铸造的这些火炮虽然技术含量不如龙吟炮，但是吨位和口径要大上不少，再加上有高度优势，所以射程要更长一些。
第六天，高达视察掘壕工程时，突然心生一计，命令士卒改变掘壕方向，将战壕向城墙方向推进。这个举动果然命中了棱堡的弱点，守军试图用火炮干扰掘壕进程，但是面对窄窄的一条线，几乎不可能把炮弹打进去，只能眼看着对面一点点把壕沟掘过来。
“轰轰轰轰……！”
不过他们运气不好，并未有效击中目标，虽说如此，但还是让第一次上阵的菜鸟炮兵们慌乱了起来。
新蔡城北是汝水，现在冬季水浅难以行船，却也不好涉渡，让出这一面也无大碍，反倒能降低守军的斗志，正合兵家之理。
所谓没有坏武器只有用错了的武器，现在高达把投石机用在正确的地方，顿时就发挥出了超乎想象的作用。
但元人建造这座堡垒的时候，并没有足够的几何学和工程学知识，无法做到这一点，三角堡比城墙低了太多，成了城头火炮的一个射击盲区。
副将更加紧张起来：“那，国公，现在如何是好，是否该先避其锋芒？”
壕沟日渐向城墙接近，守军感受到了危机，开始派出更多的敢死队，试图攻击掘壕的蔡军。然而蔡军早已在壕沟周边布置好了炮阵和火枪兵，守军无法接近，只能扔下几十具尸体败退了回去。
“数量……不知？”
守军没办法，只得调来火枪手和弓箭手，对着堡内进行直接射击。这确实给蔡军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随后他们一边运来盾牌和厚木板进行防御，一边开枪回击，一边让投石机调换方向对城墙上扔石头和震天雷，最终挡住了这波反扑，在角堡内站稳了脚跟。
很快，就有几名新卒提心吊胆地搬了一个箱子出来，将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用稻草包装好的几枚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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