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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如此！”郑畴冷冷一笑，又对贝守田吩咐道：“那么，就进入寨子，清理那些逆民吧！”
“轰……”
他毕竟只是个少年，一时竟吓傻了，只不断摇晃着普查，却没有别的办法。还是旁边一个亲信部民看不过去，去寨内将阿九婆请了过来。
这时阿九婆倒是做了件人事，看向了普阿喜，道：“少族长，如今族长不省事，你得顶起来啊！”
普阿喜一愣，然后一咬牙，道：“快去把鹿先生请过来！”
贝守田手下有三百兵，也没急着攻寨，而是在岸边掘土扎好营地，立于不败之地，然后才徐图进取。
这时候，炮声再次响起，另一座石塔也传来了震撼声。这次寨内的情绪比刚才更糟了，之前还有族长普查这个高个儿的顶着，现在群龙无首，自然更加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等到没人再出来的时候，郑畴便对普阿喜说道：“好，出寨的是顺民，还在寨子里的就是逆民了！你们可要包庇这些逆民？”
山中消息闭塞，绝大多数一般人对外界日新月异的火器发展一无所知，但普查是经常往外跑，知道外界一些新东西的，认得出大炮，知道是新锐军器。
郑畴见太阳落山还有段时间，就在外面等着普阿喜将寨中人一家家叫出来。这些人刚才还拿着弓箭刀枪在寨中守卫，现在手都没动就出来投降了，很是令人唏嘘。但他们看着旁边端着刺刀整齐列队的宋兵，也不敢说话，只得垂头丧气地在地上坐着。
寨中人心惶惶，尤其是普阿喜年少也没个主意，听他一说族人可以迁去南宁府保命，马上就一口应承下来，然后带人出寨投降了。
眼见着贝守田带人将“逆民”们绑着拉出来，郑畴捋须笑道：“好，这下雷州便纳入王土了！”
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普阿喜见状，更加惊慌，连忙扑身上去扶住父亲，然而却不知所措，只能看着他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这一套唬得周围人一愣愣的，在旁边恭恭敬敬看着，生怕喘了大气干扰了仪式。
“哦？”郑畴放下了书，似乎有些被打搅了兴致，又似乎有些喜色，“那带他过来吧……嗯，罢了，舱中狭窄，万一来人带了些奇怪物件不好处置，就带他到河边，我出去见他。”
鹿先生上了木楼，见到地上的普查，一愣，又看向普阿喜，迟疑着问道：“公子，这是……”
鹿先生也就是一个普通教书先生，哪里跟大官交流过？被他气势一慑，当即唯唯诺诺起来，不敢多话，回寨复命去了。
他还多少有了些心理预期，只是惊慌，而寨中其余被他喊来守墙的土兵和部民就惊恐无比了——乖乖，这么大动静，莫不是山神发怒了吧？
不过，他也就是进城的时候见过大炮演练，对它们真正的威力还一无所知……
她这么一说，轻松把锅甩了出去，只留下普阿喜等人面面相觑。
阿九婆当即说道：“那就是墨邪侵体了，快，把族长的嘴扒开！”
而炮击可不仅是这两发而已，不久之后，宋兵装填完毕，用更准确的射击诸元将炮弹打了出去，几乎炮炮中的，石塔很快有了不稳的迹象。
普查在寨中塔上对他们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又怒又急地骂道：“还带了大炮过来，果然这帮家伙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下雷寨依山而建，地势险要，寨后是深不见底的山林，寨前是一条“之”字形的坡路，两侧还修建了两座三丈高的石塔。想进入寨中，必须从这条坡路拐上去才行，曲折难行不说，还会遭遇寨墙和两侧石塔的三面打击，不知道得费多大力气才能攻进去。
等到营地初具规模，他们便从船上搬下了两门“神速将军”铜炮下来，架在营墙炮位之上，对准了下雷寨的方向。
她来了之后，见普查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心里也是一咯噔，但长年的神婆生涯使得她面上镇定，当即就对普阿喜问道：“族长昏过去之前，可有黑雾飘过来？”
“轰、轰！”
石塔被炮弹撞击之后，当即土石震颤，烟尘四起，山林中惊飞出了一大片鸟。塔内躲着的十几个土兵更是感受深刻，心里都在发抖，差点当场跪了。
普阿喜见了他，立刻涕泪横流，学着之前他教导的礼仪低头道：“先生，你得救救我啊！”
炮声仍在一发接一发地打着，船中的郑畴却不在意，一手拿了一杯凉茶啜着，另一手拿了一本《三国演义》借着夕阳光读着。
没多少时日，南宁的回信就到了，其中主要的是正式任命他就职的文书，还有一些信件和报纸。然而，郑畴没高兴多久，就为信件中的一个爆炸消息震惊了：“什么，贾相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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