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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带了一套衣服？”
“看你。”
“这位是……”
程隐把车窗降下一点。
嘉晟汇隆大厦亮灯，每年只在一个日期。
两杯酒摔地上，在露天环境的花园里引不起多大注意，她的外套遭了秧，湿了一片。
她嗯了声，“工作人员说时间不够就取消了，不过取材足够了，采访部分空缺问题不大。”
见她一副平淡口吻和沈晏清谈自己拒绝她采访的事，新郎脸色尴尬了几分。沈晏清听程隐说话，眼风扫过他，惹得他添了几分忐忑。
夜幕黑而沉，已过数百分，数千秒，天色还是和沈晏清离开时一样。
“哦。”他不说，沈爷爷也会打电话告诉她。
新郎忙不迭叫住她，“刚刚工作人员说有一个采访，程小姐……”
外人看来或许会以为这是企业纪念日或者别的什么日子，但程隐知道，那是她的生日。
沈晏清。
怎么会跟沈晏清一起？
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但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太巧了。
脸色微变了一瞬。有印象，他记得是来记录婚礼的报社员工。
透过帘子间隙看去，开的是另一扇——
沈晏清自是也知道的。
新郎满脸堆笑，快步上前想要和沈晏清握手。但见沈晏清岿然不动，及时收了冒昧伸出手的动作。
这个房间位于两条走廊之间，两边都有门，墙壁颜色相近，进来时她没注意。
“约我？”
沈晏清的目光在她身上略略打量，扫过她还没穿起的外套，湿迹犹有余痕。
外套搭在腿上，胳膊光裸，脖颈下锁骨精致，皮肤像白皙的淡奶油。
婚礼地点在市里一个庄园式会场，结婚双方家境相当，家里企业规模都还不错，只是比起再上一层，就有些不足。
来的突然又突兀，什么都不说，问话还问得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沈先生愿意赏脸参加我和我夫人的婚礼，十分荣幸……”
“唰”地一下，帘子被拉开，他高她低，视线相对。
她笑得深了些，为了给对方台阶下，“如果还有别的事，我们报社会派人来和张先生张太太联系。”
“不好意思，有约了。”
程隐静静等他半根抽完，那一截摁在烟灰缸里，他接上说：“没事不能找你？”
沈晏清没答，侧目看了眼程隐。
程隐一愣。
眼下话没说上几句，别得罪上了。
“不|穿。穿着不舒服。”外套湿的比裙子多。
沈晏清上车又不立刻开，在车里抽起烟。
打量得明显又不加以遮掩。
她抬手敲了下车窗。
全程拍拍拍，素材取的差不多，停下脚休息。
按照原本定下的流程，除了记录婚礼外还要采访新人，但——
程隐在一旁充当背景没说话，新郎和沈晏清套了几句近乎，而后才注意到她。
“不熟。”程隐说，“结婚的日子，给个面子。”
新郎问的是沈晏清。
新人忙着应酬，到处都是客人需要招待，没有时间。
报社、婚庆品牌以及婚礼主人三方之间沟通是一边对一边的，程隐这边主要和婚庆品牌联系，没想到婚礼现场会在新人这碰壁。
麻烦。
程隐侧了侧头，笑得别样欢快。
沈晏清眸光微凝。
程隐懒得纠结这一点，拿了外套就要出去。
这样的点滴太多。
“有什么好瞧。”她倏而一笑，挑眉，“没穿的时候，你也不是没看过。”
“你跟他们很熟？”
她轻笑。
拜高踩低是个人都不喜欢，她只是怕麻烦，懒。
沈晏清目光一顿，默然几秒，先移开视线。
没想到现在怕他的人，会怕到这个程度。
反锁门，在帘后略昏暗的空间里，脱掉外套，拉下腰侧抹胸中裙的拉链，将湿迹好好擦拭干净。
“当然可以。”
不愿意接受采访那便算了，没有这一环，专题报道也能写出来。
程隐偏头看向车窗外，过会儿侧头看向他，“你和我公司老板认识？”
一转身，却正好和着急的侍应撞上。
程隐一副‘随你’的表情。
把手拧动，门从外边推开，程隐回神迅速把拉链拉好。
新郎连连点头，“是是，我们这边也知道。”
程隐本想直接说不用了，见新郎那一脑门子汗，略略有些于心不忍。
新娘的换衣间不适合进去，程隐沿着走廊，找到一间房，见里面放的都是杂物，没有摄像头，侧边还有一块遮着白帘的地儿，当即进去。
程隐回神，点头，“没另外带换的衣服。”又问，“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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