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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腿一迈也跟着下来。
嘴唇破了的地方隐约泛疼，她平复不匀气息，蹲下身捡起掉落的手机，还没说话，屋檐下的廊灯亮了。
可是有什么用。
“哥哥。”
他看着她的背影，头也不回，一步步走向容辛。
四十分钟后，车开到医院，程隐去上洗手间。
舒窈即刻转身，叫他。
沈晏清扯住她的手腕。
找来找去都不见人。
一等就等了许久。
沈晏清和小杨钢在蓝色长椅上坐着等。
沈晏清回头看了眼，勾了勾唇，没接。
舒窈往沙发上一靠，背后是绵软的沙发垫，心里却堵得慌。
她走得快，干脆利落，不想给他半点多余时间。
舒窈见他神情，知道他心下不以为然，气得叹了口气。
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原来他还有更多她没见过亦不曾了解的模样。
“那以后叫哥哥。”
当初何曾想过，有一天，从前求而不得的，会有人双手奉上。
小杨钢有些怕，上车后禁不住问：“程姐姐，医生凶吗？”
程隐失笑，轻拍了拍他的头：“去换衣服，换好和孙姨去玩。”
然而还是纹丝不动。
忽地一笑，唇边些微嘲讽弧度。
她扬起笑，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舒哲没说话，嗤了声。
几个字清晰落地，转身就走。
同一刻，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要检查的项目多，一样一样轮着来，特别费时。
沈晏清跟上，拉住她的手腕。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舒窈蹙眉，“哥，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何必非要明着和程隐过不去！她是什么人，值得你自降身份跟她怄气么？再者，你做的这么明，不是等于打晏清的脸？晏清怎么可能高兴。”
沈晏清没有即刻跟上。
“晏清——”
程隐偏头靠着车窗，闭目小憩，坐得离沈晏清极远。
没等沈晏清和程隐说什么，舒窈快步走了过来。
视线扫过他紧握住程隐手腕的手，她道：“我最近不太舒服，晏清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医生？我不知道这里哪个医生比较好。”顿了顿，她眸光微闪，“抑郁症状好像又复发了……”
舒窈仍笑得温和，仿若不觉她的不善，问沈晏清，“你们来医院有事么？”
她忘不了那一年沈晏清生日。
铃声突响，助理打来电话。
“我开车，你自己吃。”
医生看过小杨钢以前的病历，表情不甚轻松，然而具体情况如何还是要检查完才知道。
程隐扯了扯微皱的衣角，瞪沈晏清：“你属狗的吗？”一言不合就咬人。
百感交集。
“好巧，在这里也能碰上。”舒窈冲沈晏清弯了眉眼，而后看向程隐，笑意不改，“好久不见。上回在餐厅碰到没来得及好好聊，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廊灯关闭，半闭的门也关上。
两只手相握相连。
“医生？”舒窈打断，“哪家医院？”
沈晏清满意了，抬手揉他发顶：“检查完带你去玩。”
而她舒窈，只能努力引起他的注意，才能在他眼里有一分存在感。
不待舒窈反应，他牵着程隐往电梯走去。
她恨极了。
下一秒五指一松，却不是放开程隐，而是改握手腕的动作为牵手。
舒窈搭在膝头的两手紧紧绞了绞。
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心情。
到了公寓楼下，程隐才开口说了全程唯一一句话：“谢谢。”
一路无言。
院里只剩挂在树上的庭灯，昏黄光线下飘着尘埃。
“你说晏清把御龙湾的项目给了段则轩？”
舒哲报了名字。
“程隐。”沈晏清喉间动了动，略觉艰涩，“跟我结婚。重新来过，好不好。”
夜色下，他的眉眼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薄影。
作为寿星公的沈晏清后半场却不见人。
给小杨钢换了一身蓝色的新衣服，程隐带他坐后座。
他在前头，手臂向后，程隐被他拉着，手臂朝前。
站在黑沉沉房间里，捂着嘴听洗手间里的动静。
小杨钢眨眼，摇了摇头。
她又何尝喜欢程隐？
程隐想了想，道：“等他出来问问他。”
——还有程隐。
检查终于做完，小杨钢穿着病服出来，见到孙巧巧挺高兴。
小杨钢多要了一颗，刚接到手里就朝前递去：“沈叔叔，给你。”
那边声音微愣，磕绊答：“门、门口。”
帮佣阿姨又问了一遍，见他们还是婉拒，于是颔了颔首回身进去。
她说话间，沈晏清的目光还是在程隐身上，一瞬不移。
一边是容辛，一边是沈晏清，她在中间，只有一个方向。
两人气氛融洽地闲聊，慢慢冲淡了小杨钢心里那一丝恐惧。
她备了礼物，不想和别人一起送，特意留着打算私下给他，拎着裙摆满场找他。
检查到一半，孙巧巧来了。
沈晏清开车到公寓楼下来接，面色平静，仿佛那天去龙聿睿先生家吃饭之后的事压根没有发生过。
两人朝门的方向看去。
“没有。”
她的官司很快要开庭，之前和程隐打电话时问了几句小杨钢的情况，得知今天他们来医院检查，煮了一堆东西，有肉有鸡汤，装在保温盒里带了来。
程隐回来，三人去了医生办公室。
小杨钢的身体检查确切安排定下。
“晏清。”
舒窈默了默，面色微凝，说：“具体时间弄清楚，明天我去医院一趟，帮我约个医生。”
程隐不废话，把手机塞回沈晏清，转身出去。
前面开车的沈晏清却不太爽。
程隐站着，指了指脚下，用动作示意告诉他，自己在这等他。
沈晏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皱着眉挂断。
扪心自问，样貌、家世、学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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