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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曦不吭声，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
那个厂说在陂县，实际在来往陂县和瑞城的路上。
肖砚稍作考虑，道：“没事。周六等关教练到了，给他接完风，晚一点可以让他一块下去看看。”
“啪——”的一声脆然重响，将唐隔玉和邓扬两个人都打蒙了。
唐隔玉抿紧唇，对着邓扬和方明曦两个人，莫名窝火。那火气烧得快，不多时蹿遍四肢五骸，气息都急了。
方明曦本来已经换好睡衣，因他这通电话只能把白天的衣服穿上才出来。
大厅里仍旧放着不清静的音乐，但没了危险追在后头，方明曦一颗心总算放下。
唐隔玉一僵，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邓扬。
白天课业结束，没有晚自习，方明曦和周娣吃过饭就从食堂回了寝室。她看书，周娣玩手机。
上方传来的声音让方明曦一顿，下一刻，面贴着的胸腔轻震，比方才低了几个度的声音传入耳：“你还要坐多久。”
邓扬脚下踢她，眼神冷下来，“道歉。”
“又怎么？”方明曦皱眉。
言毕，他不再看她，自顾自喝酒，好似桌边没这个人。
方明曦暗暗抒气，直至响到快结束才摁下接听。
肖砚作了这番姿态，看架势是没打算让他们把她怎么样，至少这会儿在他面前不行。
“忙到连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方明曦不再跟他多说，往校内走。
方明曦默然。
肖砚把没抽的烟扔还给他，“你耳朵不好？耳朵不好去治。”
“——你要是打她，以后就别联系了！”
“是睿子，还是唐隔玉？”方明曦问的直白。他说的已经够清楚——自作主张替他出气，那必定就是他身边那几个。
方明曦被肖砚的动作弄的浑身一颤，脊椎骨缝中仿佛嵌入异物，一节一节卡住，整个人都僵了。
“砸摊子的人是你找的？”方明曦看着唐隔玉，眼神专注得吓人。
上铺周娣说话声不停，方明曦一搭搭应着，天渐渐变黑。
他那帮朋友里，跟他最铁的是睿子，在医院时差点没忍住动手揍她。而唐隔玉是他发小，打从邓扬追她开始，就没有一天看她顺眼过。
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跳出一条新消息。
邓扬脸微僵，表情不甚好看。
“张老板大人大量。”肖砚淡笑，冲卡座空位抬下巴，“坐下喝两杯？”
听他提起这个，方明曦脸色略沉。
方明曦的声音跟在翻书的动静后，“没。”
“是，就是我。”唐隔玉没好气。
唐隔玉回神，眼睛瞠圆作势就要朝方明曦冲去。
唐隔玉不爽：“还要怎么道歉，我来都来了，是不是非得我给她下跪才满意啊？”
三步功夫，邓扬突然从背后冲过来，再度挡在她面前。
肖砚瞥她，说：“他经不起你折腾。你要是真想谢我，那就离他远点。”
“算不上得罪。”张老板两只眼眯瞪成不一样大，道：“就是年轻姑娘脾气有点太冲。既然是肖老板的人，那就算了。”
寸头撇嘴。
邓扬气的咬牙，“你——”
“周六去陂县那厂看一看。”他说，“马上要到交单的时候，都是训练用的东西，材质要过关。”
他哪里耳朵不好，刚刚砚哥的那番说辞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不是想再问问么。
“没什么。”方明曦把手机推到书桌角落，继续提笔。
他放下杯子，抬眸睇她，“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看在邓扬的面子上。”
七点不到，她暂时停笔，起身倒水喝。接了一杯，没等她坐回桌前，保温瓶刚塞上手机就响了。
满座人都在打量她，方明曦扯扯衣摆将褶皱拉平，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纹身的张老板并非没有眼色的人，心下不虞，碍于面子也不能全表现在脸上。
“我也不想管啊，谁想管。”周娣朝天翻白眼，“就说咱们寝室这几个，回来的晚了又要我们开门，大半夜的折腾，吵死了。”
——就像在医院初见那次，揪着她的头发，动作、表情、语气，全无半点怜悯与温度。
“不了，我那边还有一堆人，呼啦啦都来了你这儿挤不下。”张老板哼哼笑了两声，“改天有空再喝，回见。”
“找我什么事？”她不答，直接开门见山。
唐隔玉深吸几口气，突地站起来，“好好好道歉！我道就是了！”她从背包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小沓钱扔在方明曦面前，“砸坏的摊子我赔，真是对不住了，还差多少我明天给你补上！”
瞥见刘姐的名字，她一顿，点开看完，内容不少：“在忙吗明曦？我刘姐。前天的单算完了，卖的还不错，只是你差点就把场搅和了，我们这边也有点难做。这样，原先说好90的底金我给你70，抽成也扣一点，总共算120。要是行，你礼拜日过来拿，中午我在莘街茶叶店这边。”
方明曦稍默，淡淡问：“你现在是威胁我吗。”
“好嘞！”寸头没异议，仰头一气将杯中酒喝完。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明曦打下两行又全数删掉，重新编辑回复，只有两个字：“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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