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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踏出去，顿了顿，“……谢谢。”
身侧两旁骤然亮起光，将她的影子深深印在楼梯上。方明曦捏着水瓶转身，被刺眼的车灯照得眯眼，不得不抬胳膊去挡。
肖砚给她开完房间，陪着上来后没走，进了浴室抽烟。
邓扬不再理唐隔玉，手撑在车框上，俯身和后座的两人说话。
寸头道，“砚哥你就在那等我，我拦到了车，马上到。”
挂了电话，肖砚弹弹烟灰，重新叼起抽了一半的烟。
隔壁的叫|床声穿透单薄的墙板，灌满了整个房间。
拖拉这许久，寸头终于开车。
“我真的……”方明曦回神，不用两个字还没说，邓扬不由分说把她塞进车里。
装潢粗糙简陋，除了几件家具没甚摆设，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异味。
肖砚颔首，算是应过。
付过钱，她边走边拧瓶盖，站在网吧楼梯外仰脖喝水。
肖砚说：“你不是要去找郭刀？直接开去。”
寸头因她突然的解释倍感诧异，透过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她的表情不太清楚，只能看见侧脸柔媚的弧度。
盘腿坐在床上的方明曦听到他的问话，抬头看向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笑了笑。
“网上搜的。”
而后，把火摁灭在并不太干净的洗手池里，肖砚将扭曲的烟丢进垃圾桶。
肖砚点头。
“这就是你家？”
“没想解释。”方明曦说，“你帮过我一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你那天说的话我听到了，没忘。”
方明曦靠着车背，坐得有些僵。许久，她转头向车窗外，说：“有些原因，所以今天才和邓扬出来。”
方明曦朝有余网吧走，上楼前在网吧另一端隔壁的小店买喝的。手伸向碳酸饮料，半路停住，换了一瓶一元的矿泉水。
邓扬决定了的事，哪管方明曦不愿意，一听肖砚同意立马拽着她去另一边开车门。
肖砚瞥他一眼，没应答，只说旁的：“你准备怎么办。”
“我开。”
“有余网吧”四个硕大的字映入眼帘，旁边是一家名叫“迎客来”的小宾馆，年岁不轻的灯牌亮着光。
她玩了会儿手机，回头朝浴室的磨砂玻璃看，隐约透出一个高大人影。
深吸一口，被长呵出的烟气蒙住半张脸，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迷起了眼。
她倾身出去，迈开步并不回头看。
肖砚下车，绕到前面坐进驾驶座，没跟方明曦说一句，直接开车。
全程无交流，一路往方明曦说的地址开。到地方一看，肖砚默了两秒。
她稍看了看，收回视线，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隔壁真人实战的声音和她手机播放的娇媚音频交织在一起，较劲般纠缠。
“那等下这车？”
方明曦保持着看窗外的姿势。十多秒直至半分钟，肖砚才出声“你不必和我解释。”
除了隔壁的动静，还有一道，源头是她的手机。
郭刀和寸头关系铁，好的从小穿同一条裤衩长大，寸头跟在肖砚身边以后，连带着肖砚也认识了郭刀。
但铁还是比不过他们铁，今晚去陂县厂里，郭刀突然打电话给寸头说他爸弄伤脚，从医院打了石膏回家。大半夜，寸头可以去郭家，肖砚却不好这时候登门。
肖砚的注意力却落在方明曦和她摆在面前的手机上。
“没事。我再打两个电话，要真没有修车厂的人来拖车，这车就撩这儿，我让我朋友开车来接我们，明天再找人拖车。”邓扬答完爽快将车门推上，“行了你们去吧，我自己能划算好。”
大体一看，这家叫迎客来的宾馆，和名字的美好寓意并不相符。
一路安静，瑞城渐渐开进视野。
寸头似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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