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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隔玉眼里渐渐凉下来，刚被热水冲刷过的皮肤，暖意一点一点消散。
他不收回去，她就不肯罢休，不肯走。
“对。就那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何巧巧说，“她坐在一个男人身边，我好奇就和朋友多看了会儿，你知道怎么？吃完以后她和那个男的在路边说话，两个人手里拿着东西推来让去。”
不要告诉别人。
可惜没多久，一道道整齐有力的声音打破气氛，由远至近，慢慢传入耳。
梁叔的电话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方明曦无法，只好打到他厂里。
邓扬没动。
碰巧辗转得知金落霞弄伤了脚，于是昨天去了一趟，留下点钱，今天就被方明曦找上。
更别提送钱。不管他给金落霞多少，总会被她还回来。
“高了些啊。”
一行穿着迷彩长袖的男人步伐划一，每一个都健硕又壮实。方明曦看着，见他们都是和寸头一样的发型，唇角勾了勾，下一秒却是一顿。
唐隔玉顿了顿，“或许是她爸呢？”
老钱头笑：“嗨，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跟你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你和那几个娘们的首尾。虽说后来确实……”顿了顿接上，“你那老早离婚的臭婆娘突然发疯闹事，但那也不是你……”
“梁叔。”方明曦叫了一句。
方明曦等着等着，禁不住闭上眼。倒不是睡，只是闲暇安宁，偷得片刻也好。
梁国心里纷乱想法，方明曦不清楚，即使清楚，该还的钱她也必定会还到他手上。
“拿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看你今天状态很不对。”中途休息，周娣碰碰方明曦的胳膊担心发问。
“她们？”
因为惦记着钱的事，从一起床，方明曦的心里就很不安稳。偏偏上午的课是最需要细致小心的实践课，为了集中精神，她不得不撇开脑子里的一切，周娣好几次和她说话都没听到。
方明曦顿了顿，说：“亲戚。我打他电话，没人接。”
“这倒是不用很久……你是他什么人啊？”
唐隔玉很好奇：“你为什么讨厌她？”
这话指的自然是金落霞。
方明曦的思绪和她在两个频道上，这当口哪有心情想这些，只淡淡摇头，“没发生什么。”
方明曦给梁国打电话，这次终于通了。匆匆出来的梁国似是正在忙，身上有些灰，两人站到大门边说话。
心里堵着点什么，一口郁气积压在胸口化不开，邓扬坐在床上说的那句话反复在她耳边响。
梁国嗯了声，轻扯嘴角，没什么笑意。
梁国说：“归根究底也是对不住她。”
方明曦迎着太阳微微眯眼，看着那一队越跑越近的身影。
消息编辑完毕，发送成功。
何巧巧翻着白眼，往咖啡里加了一粒方糖。
低到几近难闻的一句，她声音发颤，用了大半力气。
周娣打量她的神色，猜测：“和昨晚邓扬生日有关？发生什么了吗？”
邓扬坐在床边抽烟，眉眼里是化不开的沉色。自唐隔玉进去冲澡后，他坐在那儿就没动弹过。
那时候她闺女就不是很赞成，偶尔他上门看她们，那个小姑娘总是淡淡的，他送吃的用的，她不见开心，送的越多越贵，她越不高兴。
从润天酒店出来已是中午，邓扬被睿子一通电话叫走。往常唐隔玉都会跟去，今天没心情，和邓扬说自己有事，在路口和他分开。
梁国点头。
记得很清楚的是有一次，她打了他一天电话，本以为下了晚自习她会消停点回家睡觉。谁知，她拎着一袋子书和习题，跑到他常吃夜宵的地方找他。
都是差不多的脾气，两个人在蛋糕店的角落坐下后，没几句就聊开了。
周娣道：“我看她们那群人发了好多照片，昨天玩的挺嗨的。”
大概是想通了吧，昨天她又一次拒绝了他送的东西，他的耐性应该到此为止了。
注：这里的黑豹是虚构队伍，与真实人物或事件无关。
她和金落霞两母女离开通城到这瑞城来，这三年梁国没有和她们联系，去年厂子开到这，他来瑞城好几趟，一次也没去找过金落霞。
“一个星期吧，快也要五六天。”
“没有。”
备注为“何巧巧”的帐号发了一条动态。
“大声点——”
他训斥，队列里的一众人，便提高音量，越发中气十足。
唐隔玉没吃午饭，也没什么胃口，便约了何巧巧吃甜点。
唐隔玉重复：“中年男人？”
太阳煦然，是近段时间来难得的好天气，薄薄一层罩在身上，照久了暖意融融。
等他吃完她还没走，黑沉沉的大晚上，和他站在马路边推拒，死活要把钱还给他。
“昨晚的事——”邓扬声音沙哑，“别跟别人说，谁都不要。”
他们忙活，她坐在木椅上，安安静静地等。
唐隔玉若有所思。
“这样啊。”方明曦不感兴趣，随意应了声。
那边哦了声，这才告诉她：“他去的地方就在郊区，没出瑞城，只是去帮忙送一批货，卸完就行。”
电话那头的人报了一遍，她记下，轻声道谢。
脸被风吹得比月亮还白，站得却比谁都直。
那次是，每一次都是，到最后没有哪次他能拗得过她。
方明曦说没事，“可能昨晚睡太晚了。”
精悍胸膛被紧紧勾勒出线条，肖砚古铜色手臂肌肉紧实，长腿裹在材质特殊、适合户外运动的长裤里，脚下踩一双黑皮靴，步伐坚定有力。
方明曦问：“这一趟跑多久？”
站在外头不适合说话，里面正忙着卸货清点，梁国走不开，索性带方明曦到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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