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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曦没用同样的问题问他,或许是懒得客套,或许是其它。
肖砚垂眸看她,“医生说下午取药。”
“是了,都是他们心甘情愿。”姚玥佯装瞪她。
她脚下抹油,转眼闪人没了踪影。
“不知道。”方明曦答得毫不脸红,“别人的想法我也搞不懂。”
“嗯?”
车顶黑乎乎一片,车灯亮着,照出两束长长的光。
肖砚站起身,“我去透个气。”
她浅笑,侧头看他:“很好,我过得很好。”
她道:“下班回家,还能去哪。”
“你想说什么。”
人高马大的汉子立即道谢,同事摆手连说不用,“我们明曦说了,你们队长是她以前的旧友,都是朋友一点小忙不碍事。”
是个什么都没有,只有两肩重担的好人。
肖砚关心道:[听说明天降温,穿裙子会冷,你多穿一点。]
“到了。”他出声,瞥见后视镜中她睁开了眼。
众生百态,一览无余。
“朋友?”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寸头心里暗自摇头。
她提步要走,车里肖砚道:“怕我?”
肖砚停顿,良久才问:“这几年还好么。”
“车费,不用找了。”她没给他说话机会,拉开车门下去,头也不回。
姚玥噎住,见她安然喝水的模样,叹了口气,“算了。”
……
两个字很好地击中了她的命门,她停下,扭头看他,“怕你?”
他问:“去哪。”
“哎我跟你说,你分给我们的那些饭菜,我可都看过,确实没一道是你不喜欢吃的菜。”
她倒也没有吊着谁戏耍谁,“接触试试”的态度很明显,若觉得不合适再相处下去,也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肖砚的车停在楼下,方明曦到家以后,端着热好的牛奶喝了半杯,莫名想到他,不自禁走到窗边。
没说几句闲话,姚玥忍不住提起肖砚:“这么几天了,人家天天巴巴地找你,你正眼都不瞧一下,太狠了吧。”
方明曦说:“两年多了。”
方明曦想起晚上和姚玥说的那些话。
他沉沉眸光下,她忽地失笑,眼里情绪霎时被遮掩,看不分明。
方明曦笑话:“赶紧收一收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爱而不得。”她眼里烁光稍稍淡化,末了一句语气有点轻,“……我以前也是个好人。”
方明曦顿了顿。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和状况,站在角落聊曾经的肌肤之亲,似乎不太合时宜。太过暧昧,气氛凝了两秒。
车内静谧,平稳行驶在路上,夜色飞快在窗外逝过。
拐角处只剩他们两人。
她住的楼层不高,往下看,底下境况看得清清楚楚。
……
“反正你这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早就习惯了。”姚玥说,“只要你开心就行,男人么,我早说过,有没有都可以。”
她二十六岁,还像是一颗荔枝,白得发光,嫩得出水。
方明曦似乎笑了声,没说话。
良久,她低头浅酌热牛奶,热气飘袅出不来全熏在眼睫上。
肖砚成了这一层护士们闲谈的话题,不过和先前不同,姑娘们聊他不是因为好几个都蠢蠢欲动想和他认识,而是因为他对方明曦表现出的意思。
“我送你。”
她想走,肖砚侧眸,凝着她的侧脸,“你刚才说……”
方才那些经过的男人,一个个眼神都往她腿上瞧,虽然她穿着丝|袜,那些人打量的目光还是不停往她大腿瞄。
“医院嚒,忙起来当然累。”她说,“不过也很充实。”
她以前是个好人。
但姚玥知道,她待人温柔,不过是因为追求者在她眼里都一样。看似每个都有机会,实则每个都没机会。
看得出来,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同事之间气氛融洽,看她的打扮和精神劲头都与从前不同。是好的,能直观感受的那种好。
“毕业多久了?”肖砚问。
背后说人闲话被正主听见,姚玥尴尬得不行,反观方明曦倒是一派镇定,全然没有被抓包的窘态。想想也是,人家两个是曾经睡过有过一段的关系,哪比她一个外人在这叨逼叨来得不合适。
走出医院大门,外边路上来往的行人经过,不时扭头看她。
“你能这么想就好。”
长发披散,因为工作脸上化着淡妆,眉眼鼻唇,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视线再往下些,落到她的裙子上,他眉头不着痕迹皱了皱。
方明曦没空理会肖砚赤|裸裸的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轻轻一拍放在前面两座之间的置物处。
“砚哥……”寸头干笑想说点什么。
“只是还行?”他和她视线相对。
护士站里,姚玥八卦凑过来问她:“你们聊了什么?”
方明曦懒得理他,把手机往沙发一扔,进浴室洗澡。
肖砚默然注视她半晌,道:“聊聊?”
她无所谓,“随你。”
“那他这样……以前怎么没有?”同事的意思很简单,以前是朋友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追,反应这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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