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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过这次之后,他不再吹奏《故乡的原风景》,而是吹奏出各种各样的曲子,欢快的、豪迈的、悲伤的、优雅的……有大盛王国的动人雅曲,也有域外魔国的牧民战歌……反正不管他吹奏什么,丁蒙总是学得很快。
牛伯平时从来不说话,这次居然破例了:“你为什么要问名字?”
之所以要蜷伏,就是因为牛伯的左腿已经齐根断去,无法正常站立,至于腿是怎么断的,牛伯从来不说,丁蒙他们也从来不敢问,因为牛伯的脾气很古怪。
这个人是真的怪,怪得简直是可怕,但丁蒙却并不畏惧他,丁蒙甚至还觉得牛伯有几分亲切感。
丁蒙顿时恍然:“难怪!”
郑明冲了上来,一把抓过酒瓶就喝了一口,然后他就猛烈咳嗽起来。
牛伯冷哼道:“男子汉大丈夫,连酒都不会喝,谈什么活着?”
“牛伯,你每天只喝酒不吃东西,你是源能者吗?”丁蒙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从不搭理丁蒙和郑明,不管丁蒙他们一天有多么辛苦,就算累得死去活来的,他总是会在傍晚时分准时出门,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找郑明要酒。
因为郑明也不知道牛伯叫什么名字,反正他就称呼为牛伯,牛伯也是个衣衫褴褛的老年难民,据郑明透露,他来的时候牛伯就已经住在这里了,牛伯终日闭不出户,只有傍晚的时候才出来蜷伏在门口,对着辽阔的天际用绿骨叶轻轻的吹奏曲子。
对此郑明感到很惊讶,牛伯对此也不解释什么,他只是叫来了丁蒙:“你看着,看看你能不能看懂?”
有了英雄小刀之后,郑明应该是在辛苦的采集着星织草,他每天傍晚都会给丁蒙送来一碗糙米饭和一盆清水,就靠着这一点点的食物和饮水,丁蒙也休养了大半个月才恢复。
“不知道!”丁蒙摇摇头,“我很小的时候在彩云镀的村子里听别人说过源能者。”
“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活?”牛伯偶尔会忽然问出这种问题。
也正是这么一小瓶,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郑明从不吝啬每天为牛伯兑换,而且也从来没有过怨言。
他说到彩云镀三个字的时候,牛伯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你没有见过源能者?”
“出手这一刀一定要果断,一击不中立即强攻对方的肩部和胸部,从上往下直至脚部,落地后敌人还是没被你打倒,那这个时候你就得逃了……”
棚户旁边是个木头搭建的破烂牛棚,牛棚里面没有牛,但却住着牛伯。
于是两个孩子每天傍晚就等着牛伯出来放风,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虚心请教修炼中出现的问题,也只有这种时候牛伯才会耐心教导,话才会多起来:
“首先是要下盘发力,跟着腰部发力,把力量叠加在你的肘部,这样才可以做到增强攻击,郑明这个动作就做得很对,丁蒙你还不够熟练……”
牛伯看着他,久久的没有说话。
这种问题也只有他这样的孩子才问得出来,牛伯瞪了他一眼:“那你把一个鸡蛋砸在一块石头上,你说是石头被砸烂,还是鸡蛋会碎掉?”
丁蒙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
牛伯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也不再说话,慢慢喝掉剩下的酒,吹了一首渔歌之后又爬回棚子里去了。
“郑明大哥,我们来练练吧……”
冬天慢慢过去,明媚的春天终于来临,一个春雨缠绵的傍晚,牛伯喝完酒之后吹奏了很长时间,这一夜的曲子格外伤感,曲声中带着一股股难以描述的哀伤,令人久久不能自已。
这次丁蒙懂了,牛伯曾经绝对是个源能者,他的这条腿肯定也是被人打断的,不知道是心灰意冷还是在躲避仇家,所以跑到这个地方沦落到这种地步。
走出棚户,他这才发现这地方是在一个狭窄幽静的山谷之中,漫山遍野都种植着碧蓝色的星织草,郑明就是靠着每天辛苦的摘集为生。
从那一天开始,牛伯忽然不喝酒了,只是在傍晚单纯的吹奏一会儿曲子。
日子一天天继续,很快就迎来了夏季,仲夏是星织草最适合生长的季节,郑明从镇子上买了一批新的种子回来,因为有丁蒙帮忙干活,所以他决定扩大星织草的规模,然后弄到镇子上卖掉,换一批粮食回来储存,以备度过最艰难的冬天。
牛伯端起了酒瓶:“喝一口吗?”
牛伯道:“如果你将来真成了一个武者,你会发现无论你有多强,在你的上面始终有更厉害的人,如果你爬得越高,将来就摔得越惨。”
丁蒙露出了一丝苦笑:“我一定要活着,而且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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