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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些马车,牛车,驴车,都是用来运载货物,给货物遮风挡雨的。他们这些人,还真得站在这地方挨雨淋。
她刚刚想到这里,整个人便是一惊。
可是,那寒冷却是越来越剧,越来越无法抵抗。
玉紫嗖地一声坐了个笔直。
玉紫见他站起后,还在那里看着四周发愣,又急急地说道:“父亲,我们避雨去。”
因此,玉紫把心放下大半,开始入睡。
玉紫扑上去,她抢过那包食盐,食盐是放在麻布中的,现在麻布已经湿了小半。玉紫一边把食盐放到袖袋中,一边推着父亲,急急唤道:“父亲,醒来,醒来。”
歌声还在继续。
越来越多的少女被剑客们带走,歌声变成了嘻笑打闹声。
雨真是太大了,玉紫勉强睁开眼,看着被雨淋得浑身湿透,被风刮得摇摇晃晃的老父亲,心中大痛,她不由想道:父亲已经老了,再这样淋下去,他非得生病不可。我,我,我可怎么办?
什么,下雨了?
她刚想问怎么可能时,突然记起,这是原野中。
玉紫一见他醒来,便说道:“父亲,下雨了,避雨去罢。”
老人见玉紫发怔,连忙说道:“孩儿,到父怀中来。父为你挡雨。”说罢,他佝偻着身子,让自己怀抱,形成一个小小的,连婴孩也护不了的避雨所。
当下,她学着父亲,向前佝偻着身子。同时,把袖袋中的食盐按在怀中。
父亲在玉紫的推掇下,睁开了眼。
“避雨?”
这时,一个青年剑客哈哈一笑。大笑声中,他突然伸手扯着飘然舞来的一个少女,把她重重地带在怀中。伸手在少女的胸襟里掏了一把后,那青年剑客放声大笑道:“肤凝而香。”
渐渐的,欢笑声变成了喘息声。
自齐国的管仲变法以来,天下诸国,到处都建起了女馆。女馆中,越姬吴娃,楚女燕姝,尽有其中,她们以买皮肉为生。
越来越多的人从地上坐起,一阵又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快,快,把货物搬上车,把货物搬上车。”
玉紫打了几个寒颤,终于睁开了双眼。
父亲没有回答。
玉紫的眼眶一红,她摇了摇头。
玉紫看着父亲,吞了吞口水,讷讷地问道:“父,父亲,这些女子,也是女馆中人?”
玉紫呆住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剑客唿哨而出时,那些少女在哭着求着。
父亲睡得很沉,雨滴叭叭地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头发流到地面,他还一无所知。
玉紫愣住了。
突然,她记起了自己的盐。
老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点嘶哑,看向玉紫的眼神有点心疼,“孩儿,我们没有地方避雨?”
玉紫迷迷糊糊地望着天空,这时,她的脸上一凉,一滴水珠滴在她的额头上,下巴上。
玉紫又缩了缩身子,朦胧中,向着火堆所在靠去。
这时,雨已经越下越大,不但把火堆完全浇灭了,连他们睡觉时垫在地上的麻布,也已经湿透。
在这般安静的时候,那喊声,如一道炸雷一样,惊醒了众人。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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