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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心神不宁啊,这几天老是梦中惊醒!”孔胤植听了,还是担心地说道,“你别忘记了,如今朝堂上当权的,是和我们孔家不对付的兴国公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背后有衍圣公支持,他这是自找死路。杀官便是造反!你们如若勾结衍圣公,那也是诛灭九族的下场!”
朝堂内外,很多人都在猜测朝廷的态度。
这次出征的目的,张明伟有给他们在开拔之前说过。
这旨意一出来,兵部,户部立刻大张旗鼓地动了起来,给城外大军的补给也加快了速度。甚至包括属于宫里的兵仗局,那也是一车车的火器运往城外。
说到最后,他胸有成竹地说道:“你放心便是,我知道轻重,那个王二彪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是掌印太监王承恩的干儿子,这人杀不得。目前兖州那边,就暂时先这样僵持着,等朝廷的下一步行动再说。”
……
对此,他们很乐意重操旧业!
不过也有小部分人,通过对一年半载朝堂上发生事情的判断,觉得如今的朝廷,已经有能力处理地方事务,不会那么软弱的。
山东民变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在京师传开了。
之所以军队拖拉开拔,还要把出兵消息传开,也都是张明伟故意的。
一开始的时候,这种类似要挟的话,王二彪是一两天看看动静不对就说一次,到了后来,几乎是一天一提醒。
“再说了,如今我们山东这边,离我们曲阜远的东昌府、青州府还有济南府,都有民变,难道那边的民变,还能赖到我们孔家身上?”孔大气见此,继续给他打气道,“之前所说的,发往京师控诉厂卫暴行的奏章,你写好了没有?”
当高一功他们听说,他们是去镇压民变,而这民变的背后,就是地方豪强在搞事时,一个个都是兴奋。互相之间甚至还开玩笑,这不就是他们以前经常干得事情吗!
“咱家告诉你们,这里的贼乱,朝廷定会强力镇压,你们要敢放纵或者参与的话,兴国公领兵都能灭了李贼和张贼,难道你们还能挡住兴国公的兵锋?”
孔胤植一辈子都是养尊处优的,也没处理过政事,更没经历过这种场景,当初被孔大气说动才同意,事后又老是有点不安。此时听了孔大气的话之后,还是有点担心地说道:“万一,我说万一啊,如果朝廷真得派大军来镇压怎么办?”
孔大气听了,当即一笑道:“好,那就坐看好戏便是!”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曲阜衍圣公,更有以前江南那边的几次民变为例子。这种民变,和那些流贼作乱是不一样的。
但是,持有这部分观点的人数太少,酒楼茶馆,衙门内外,大都觉得朝廷会以安抚为主,最多抓几个为首的暴民杀了而已,相应的,那些东厂番子也很可能会被朝廷退出来安抚民变。
周皇后倒是不想朱媺娖再那么奔波的,不过朱媺娖自己乐意,崇祯皇帝支持,因此,她这个年,也将在征途中过了。
如果真得这样的话,其实对孔家的地位,绝对还是有影响的。不过如今来担心这个事情,却是还早。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他还是安慰孔胤植道:“你我又没有参与到民变中去,我们曲阜孔家的核心人员,也都摘得干干净净的。那兴国公就算权势滔天,也要讲道理不是?要不然,天下读书人能答应?”
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朝廷竟然会派精锐之师强力镇压,张明伟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不敢再闹事,在大军到达之前就会逃回家里去了。
因此,他带着的东厂番役,几乎是挟持了兖州城知府,还有守备。吃喝拉撒全在一起,一刻都不能和他分开。
孔大气看孔胤植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他心中不由得有点鄙夷,怎么就他当这个衍圣公呢!
不过,他们也都没等多久,皇帝旨意便出来了。
如果都不是这两种情况的话,那也没什么,反正手中有强力军队,皇帝又全权把山东事务都交给了张明伟,自然也可以视情况而定。
有一点,他是没有说错的,这些事情的背后,就是有当代衍圣公孔胤植的授意。否则在这山东,特别是在曲阜这边,没有孔家的同意,什么事情都不可能闹出来。
五天之后,张明伟便有点遗憾地告别了陈圆圆,这崇祯十六年的大年三十,又要在征途中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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