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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哥还是走在最前头：“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要下雨，我们今天把花生和苞谷都种了，反正拢共加起来也没有一块土。等下了雨再去插秧子。”
“噢~~”
周离觉得他们的对话很有趣。
4月30日，早晨。
“不不，今年换种了，两三颗就是了。”楠哥回答道。
“……”
现在就剩把土盖回去了。
不靠种地为生后，就可以种得随意一些了，不用那么讲究，产量低一些也没关系。
周离和张浩施肥。
“好。”
既没有晚辈的恭谨，也没有长辈的架子，即使路过的人听见了，也会流露出会心的笑。
“来来来，分下工！”
周离也默默穿好衣服起床，顺便把被子叠了。
楠哥爷爷奶奶种花生和玉米的目的都是自己吃。花生可以当零食、炒了下酒。玉米选用的也是甜糯的水果玉米种子，成熟季不仅能供自己吃，还能分给后人们。主要是给后人们。因为楠哥爷爷在屋后的一小块土里已经种了三行玉米了，据说是分早中晚三期种的，吃起来很方便，不用担心摘下来吃不完放地里又长老了的问题。
忽然，槐序停了下来，望向楠哥：“楠哥，你没我挖得快！”
“不，跟个娘们儿一样！”
楠哥拗不过他，于是安排张浩和他换了换，又给他说好打窝的间隔，帮他牵好了线。几个小年轻在这山间闹得叽叽喳喳的，引得远处耕种的农民也频频投来目光。
“雁城的。”
有时候周离会在她耳边说槐序的坏话，说这老妖怪讨厌得很，她以前还没当回事来着。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两个老人和三个女生坐在桌边吃着，旁边放着锄头、种子和肥料，还有一个水壶，周离莫名有了种即将奔赴前线的感觉。
“一般一般……”
“好。”
“……”
走过去后，爷爷很关心的问他们：“累不累？今天比往年要凉快得多。”
可她怎么比得过老妖怪呢。
挖土的声音开始回荡在山间，此起彼伏，节奏分明，隐隐带着些许回音。
“吃饭了！”
周离表面上神色平静，实则有一肚子槽想要吐——什么农民出身，您明明是小偷出身，和光荣的贫下中农成分可天差地别。
“施肥轻松些。”
“不累！”
看来确实经验丰富。
“现在住城里。我小时候也在农村过了几年，和爷爷奶奶住一起，但是他们走得早。”周离的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平静，实则紧张得一比。
“你们能干，这么快就做完了。”
“有两把锄头，我和张浩打窝，你们两个女生负责播种，周离你和槐序负责施肥。”
下楼。
比如大多数人会在种玉米的时候选择套种大豆，这是一种很科学的方法，但楠哥家不种，她说他们家不爱吃那玩意儿，懒得搞。
“你这妹子！”爷爷面向楠哥时立马换了副嘴脸，呵斥道，“你还空着手，都让人家干活！”
掩土时只需很轻的铲下去，铲薄薄的一层土就够了，技巧要求不高。周离掌握得很快，加上他本身就是个体力耐力都很强的人，即使没习惯这种机械式的运动，也不觉得累。
……
四月底的清晨笼罩着薄薄的山雾，空气湿润，周离一下想起了去年的早晨。
你别说，这老妖怪还真有两下子，活得久就是有优势。
真是憋得难受……
“……”
“挖土不光要力气大，也是要技术的。”楠哥问道，“你以前挖过吗？可别把锄头弄坏了。”
尤其是张浩，像见鬼了似的。
楠哥便开始手把手教他用锄头铲土，语气轻柔，又有耐心，看得不远处的几人面面相觑。
“流水线作业法。”楠哥很得意。
他们采用的是‘一炮轰’施肥法，即在播种时就施足缓释肥，此后便不需要再施肥了。此外也还有更有利于作物生长的追肥法，但是更费时间精力，不适合懒人操作。
真的有趣。
远处，一个妇人叉着腰站在地里休息，远远瞧见这两道开了挂的身影，不由连连咋舌。
楠哥一脸‘我理你一句算我输’的表情。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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