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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不是神，跟我一样，是个妖怪而已。”槐序摇摇头，呸一声吐出花瓣，“你女朋友还在这站着呢。”
少女站起身，鞠躬退去。
“谢谢。”
小郑姑娘又削好一个梨，这次递给了周离旁边的槐序。
槐序的后面一个才是小表妹，她耐心等着，一点也不焦急，看似在看‘楠哥’跳绳，其实一直在偷听表哥和小郑姑娘谈话。
“啊春打六九头……
老妖怪眨巴着眼睛，眺望远方恶神：“他羊还没吃呢，他啥时候吃？”
“结束了吗？”
不过她不敢问出声，只敢在心里默默想着。
槐序闻言皱起了眉。
“嗯。”
“……”
“苦纠纠的，不好吃。”
“六月六，看谷秀……
以前和槐序哥哥的接触很少，仅限于偶尔的一顿饭，大家都是来蹭饭的，正所谓蹭饭之交淡如水，双方也没多少了解，就知道槐序哥哥长得超级无敌好看，是棉签每天晚上的YY对象，直到这次深入交流，她忽然觉得——
榆王殿下也皱起了眉。
包子又偷偷朝楠哥瞄了眼，暗自思索着‘殿下’这个词。
“诶你们说——”
小郑姑娘坐在屋檐下，手上拿着一个梨，安静的削着。
“安静点。”
削完之后，将完整的一条梨皮扔给狗帮成员吃，得到的是一个光滑的梨，她将之递给周离。
天地一片模糊，远方唯一清晰的便是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仿佛世界中心。
少女转身，面朝着房门，伫立良久，方才转身，沿着小路离去。
小郑姑娘又拿起一个，继续削起来。
老妖怪又打着呵欠，随手从旁边摘了朵小花，塞进嘴里咀嚼着，同时不耐的说：“这么久的吗？有这么多话要讲？”
包子悄悄扭头看了他一眼。
可那天祭祀的人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个。
现在是祈祷时间。
“后天早上吧。”
对于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这件事，她感到十分失望，这种天天有甜点吃、有冷饮喝、雪糕不限量、水果还有人帮削皮的日子，可能要下辈子才能再遇得上了。
他的神情如此郑重，犹如在参加某场盛大祭祀，让她忽然感觉到这是一件极其庄重的事。
恶神亦是少见的沉默呢。
路边的草木沾着露水，一路走来不知破坏了多少蜘蛛夜里辛苦织就的网，虽是盛夏，但山中清晨总是清凉，阳光也还温柔着。几人几妖站在一个小山包上，眺望着远处的恶神庙。
梨皮长长的垂下来，并未断掉。
公历的七月十五，农历六月初六，在多年前本是小山村一个盛大的祭祀日，但还记得它的，也许当世已没有几人了。
那是在一场祭祀上，那时还有人祭祀恶神，那时自己还很小，第一次被带去观看祭祀。那天的大人们对着小庙里严重失真、甚至显得有些滑稽可笑的怪物石雕跪拜烧香，但在她的眼中，却有一头巨大而威严的怪物站在庙后山坡上、怪物肢体强健、利爪如刀，收着背后双翼，垂下巨大的头颅，注视着这群向他献祭的凡人。
“别说话了。”
……
“我怎么烦了？？”
小郑姑娘轻轻点头。
“殿下除外！”
边上的团子大人已经被跳绳打到好几次了，神奇的是，不管榆王殿下还是团子大人，都对此丝毫不在意。
榆王殿下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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