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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惊叹方生即灭,因为钟伯韬第二次骂自己愚蠢了,那位吴公子都要处心积虑才敢对付的人物,能是简单人物么?
不待薛向移步,毛有财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扯住双手捂脚的朴成性,就是一阵耳光雨,边扇边操爹日娘的骂了起来。
钟伯韬不知道薛向为何坚持出花原市,到城郊的一处空地上干等什么,毛有财也同样疑惑,唯有周明方和薛向安坐在车顶,谈笑风生。
钟伯韬正暗自惊叹薛向的嗓门之际,直升机已经缓缓升空,盘旋远去。
任由毛有财发泄一阵后,薛老三方才上前,将二人塞进车里。
……
念头到此,他忽然觉得以前认为这位薛书记有些跋扈的想法,实在可笑,现在看来,这位薛书记简直是衙内中的楷模,世家子弟的榜样!
细细一想,竟是绝妙如意。试想想,若他钟某人若主动扛起责任,到时,省里,地区少不得会给予重罚,但这重罚最重也不过是免职,党内警告,可若是凭此一役,收获薛书记的好感,那真是千值万值,就凭薛书记收拾丁龙的惊天手段,让他钟某人起复,简直易如反掌,如此一来,他这只孤魂野鬼,岂不是又有了庙收。
薛向确实不知道钟伯韬何出此言,虽然最近这位钟县长确实做了个合格的泥菩萨,该出去扮门面时,他门面装点得极好,不该他发言时,人家就干脆装哑巴,一收一放,极是温顺,可薛向却从没想过这位钟县长也有做“黄继光”的觉悟。
一念至此,钟伯韬耸然大惊,黯淡的车前灯并不十分明亮,在晦暗的灯光遮掩下,他毫不客气地抬眼朝薛老三瞧见,心下真是惊骇莫名,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一直自卫还击的薛书记,竟有这般惊天背景。
这对话的两位油彩战士,正是康桐和廖承志,廖承志自那日一句戏言,被薛向弄得特种师后,先是哭喊拼闹,结果无人理睬下,这家伙愣是被折磨成材了,如今成了特战大队的一名精英战士。
钟伯韬即便不是军迷,也知道夜航的危险,可这架直升飞机到底领了什么任务,这会儿还在天上飞,难不成哪地儿发生了骚乱?
想想吧,毛有财,宋运通,乃至郑冲,王建,哪个不是这位薛书记曾经的对手,可现在了,还不都紧紧团结在他身边,大享福利,凭什么他钟某人要如此自锢。若说仇恨,这位毛有财曾经还和薛书记动过手,乃是结了私仇的,而自己不过是听命行事,迫不得已,薛书记能看不出来。
呼呼,呼呼。
钟伯韬这番话倒是实心实意,不过,他也非是未藏私心。细说来,钟伯韬的心路历程也极是崎岖多变的,想当初,薛老三干翻丁龙时,他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干脆躲进医院,一连上了十几道辞职信,生怕薛向赶尽杀绝,便是薛向亲自到医院相请,也被他作了诱杀之计。
一念至此,钟伯韬心结尽去,便生了靠拢的心思,可当他开眼细看时,才发现薛书记身侧已经围满了人,他钟县长想靠过去竟然没了车位!
这种惶恐难安的日子过了大约两个多月,在行署党史办打杂的费立国被派到萧山担任书记后,钟伯韬才算彻底放松下来,很明显,人家薛书记是真的需要泥塑木雕来冲门面,而不是矫情。
原来,钟伯韬陡然想通了他并不是薛向不死不休的敌人,薛向也并未如此看待自己,全是他钟某人自己臆想的,要不然薛向焉能容自己?一想通此点,他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的如此开阔,先前的自保乃至退隐的心思是何等愚蠢。
“确实没人犯错,大伙儿安静用耳朵听就成!”
薛向笑道:“钟县长勇气可嘉,令人钦佩,不过,咱们用不着谁去顶罪,因为没人犯错!”
“没人犯错?”
钟伯韬道:“我是萧山县的县长,县里有光彩的事儿,都是我出面领了,比如建港时,还和孙副总理握了手,说了话,港商到来时,邓书记也接见了我,要说这都是该薛书记的光彩,我是愧领了,今儿个萧山逢难,我这个县长要是后退半步,那真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老钟,老毛,你们进车里歇息去,干站着做甚?”薛向丢下一盒烟,笑道。
先前,他还认为朴成性骗逃,是他天大的危机,不过这会儿冷风一吹,脑子一清,他忽然发现这危机竟是自己绝大的机遇,自己若舍身当回黄继光如何?
钟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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