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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微微一笑，“什么对不对的，天大地大，不如肚子大，吃饭，先吃饭，吃饱了饭，还要看人唱大戏呢。”
徐县长一行方去，严局长便蹿上了车，招呼也不跟薛向这位分管领导打一个，便去得没影儿了。
轻轻放下食盒，小赵也不动作，静静站了，仔细思索，这两天在陆专员身上，以及地委，行署到底有什么异常。
咚咚两声轻响后，德江行署副专员陆振宇的秘书小赵，提溜着食盒，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首长，工作再忙，您这饭得吃啊，别的什么老话，我都不如何信，就信这一句，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您纵是铁打的身子，也得补充能量啊。”
小赵应了，便向外退去，不曾想，没行几步，便听陆振宇道：“小赵，你先去行署办待着吧，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可偏偏此叫法最早出自薛向的秘书，薛向偏偏是他的对头，更不提，他也或多或少知道，此种叫法传开，和他孔某人的某种忌讳有关。
想到这儿，小赵自以为解开了谜团，可猛地又想起，他拎着食盒回办公室的这一路上，可没少见秘书科的同僚们，亦是和他一般拎食盒的拎食盒，端保温桶的端保温桶，显然都是在给自家领导送饭。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陆振宇不耐烦挥挥手。
“首长，情况有些不对？”戴裕彬有些担心地道。
陆振宇瞪圆了眼珠子，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谁，看见谁？”
可这次的情况却是真反常了，从早上上班开始，陆专员的脸色就不好，一直到了这饭点儿，又不肯吃午饭了，其中因由，小赵却一点脉都摸不着。
“如此种种怪异，莫非都和那位薛专员有关？”
便是孔凡高听见底下人称呼领导首长，也不住皱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叫宋昆也改了称呼。
就这么着，这个称呼竟然又从副专员的秘书口中，慢慢扩散开来，所有副职的秘书一下子都爱这么叫了，以至于现在，整个地委大院，除了周道虔的秘书古锡名，孔凡高的秘书宋昆还这对自己领导，保留着原来的称呼。
小赵连连点头，又听陆振宇道，“你还没吃午饭吧，这盒饭，你拎过去吃，我没胃口。”
他若也叫宋昆如此称呼，未免就太那啥了，用句成语，活脱脱就是，东施效颦。
毕竟，这首长，确实听着比专员提气，偏生还不犯忌讳（毕竟我党我军早期都这么叫，中央首长也没下文件说只许如此称呼高级领导）。
一念至此，小赵忽然想起，在食堂给首长打饭时，无意中瞅见在西边领导专区正山吃海嚼的某人，终于出声了，“首长，刚才我给您打饭的时候，看见薛专员了。”
严局长挂了电话，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往服务台上，拍出一张大团结，“这个买花儿带，总够了吧。”说着，便扬长而去。
“是的，薛专员胃口不错，要了半桶饭呢。”
再细细回忆下去，他又记起，回来这一路上，似乎各个办公室的人头都格外多，而往常这个时候，各个办公室早人去楼空了。
陆振宇猛地回转头，厉声问。
细说来，自从戴裕彬称呼薛向“首长”的叫法儿传开来后，德江地委大院的秘书们，一下子都兴起了这个叫法，究其原因，也是德江情况特殊，有孔凡高这个怪胎在，让秘书们也难做，尤其是副专员的秘书们，明明在秘书和副专员领导独处时，可以称呼专员，既显亲切又显尊重。
那女服务员轻轻一笑，“算你识相！”便不动声色，熟练至极地将钱塞回了口袋中。
是以，孔专员心里再不痛快，也还得继续做他的专员，而“升格”不成首长。
果然，一叫之下，就没有领导不满意的，本来嘛，首长这称呼，在早期我党军事斗争为主的时期，最是盛行，军方大大小小领导，皆被呼之为首长，到了如今这个年代，首长的称呼，似乎一下子成了高级领导的专用，可陡然被秘书用来称呼自己，却是那样的顺耳，竟有了吉兆的意味儿，预示着自己将要步步高升。
其余地委，行署领导，皆被以首长呼之，并且这个叫法，竟还有蔓延到下级区，县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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