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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
章楶又问：“这匹呢？”
章楶被气得不行，你家战马的蹄筋往外翻的？遇到个没有见识的文人，还真让他给骗过去了。但是他章楶是谁？火眼金睛的大能人，能让一个奸商的话给哄骗了过去，门都没有。从鼻腔里喷出一声冷哼，章楶追问：“可是必死之症？”
连起来就是——横山天都一线。
说不羡慕，这是不可能的，刘延年远远的看着章楶在西军将领中的威望。想着，要是自己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
不过章楶是来打西夏人的，军务第一。虽说陈琦的能力很一般，官职也不算高。但是章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这份将所有将士都装在心里的关爱，给章楶在西军将领之中的威望提高了不少。
虽说都是亲卫之类的小股部队，但是战斗力都不差。
对外，西夏最出名的三支军队应该是泼喜军，步跋子，还有就是铁鹞子。
“算了，此事作罢。如今紧要的事是去肤施城，子由也是如今西北文官之首，他应该负起该有的责任。”
刘延年这才惊醒道：“局面不会这么崩坏吧？”
章楶爽朗的大笑起来，心中暗暗得意地想到：都说是人走茶凉，如今他阔别半年回到西北，底下的将领们还是将他为马首是瞻。看来这帮小子当初就没维护错了。
章楶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西军的将领最近一段日子确实憋屈。自从他离开西北之后，紧接着范纯粹也被调离环庆路，很多保守派的官员都相继离开之后，新安排来的变法派的官员还没有过磨合期。也有不适应战争的原因，处理军务方面太过保守和拖沓，导致差点让西夏大军攻打进入了西北腹地。
对于西军将士来说，重创西夏的精锐虽然可喜，但更重要的是重创西夏的主力。这才是西军将士们的梦想。
但是这笔买卖却让陈琦亏了，亏到底裤都快输光了。谁能想到李逵在之后的半个月之间，将以前西军之中的硬通货党项士兵的首级打压成了白菜价。
西夏国内真正的主力作战军团，不得不说卓罗军。
有时候蹙眉不已。
毕竟当时是陈琦主动要求购买李逵从平戎寨带来的军功首级，只不过，陈琦开口的价格和数量让李逵很不满意。小气吧啦的样子，能挣几个钱，干脆让陈琦出了一大把血。当时陈琦虽说肉痛，但是对换取的军功，却信心满满。党项人的首级在西军之中还是非常香的。
听到这里，章楶再也忍不住了，迈步走入了花园中的亭子里，指着开口的黑小子问：“小子，我问你，西夏的痛处在哪里？”
陈琦听到这话，当即眼泪都下来了，人生有很多的不幸。比如说钱没了，人还活着。他们兄弟如今就是这种局面，军饷的空缺要补上，就不得不去变卖家产，要不然底下的士兵肯定要造反。真要是他们兄弟率领的禁军哗变的话，到时候不仅仅是钱没有了，连命都要没有。
如今仅仅是多年积攒的家当填补了亏空，已经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且不说章楶这里日夜兼程行军，两天后就抵达了肤施城。
老头当即拒绝道：“虽说西夏军队退却，但延安府境内恐怕还有不少西夏军队。金明寨已经是延安府腹地，如果不尽快将西夏人赶出延安府，恐夜长梦多。陈琦，你的三川口我今日就不去了，等来日得胜归程之日，再来讨要一杯水酒。”
“膝盖碰了，可能伤了蹄筋！”邱宣怀翻着白眼道。
听到章楶的询问，陈琦脸色微换。鄜延路的延安府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但是他的三川口在延安府境内，却在真个战争期间都一直风平浪静。也不是能说是风平浪静，前些日子原以为来了一千多友军，没想到是土匪，将他三川口库房里的军饷拿走了一多半，四千将士眼巴巴的等着他发军饷呢？可是钱却没有了。都让陈琦这家伙换成了党项人的首级，等待战后关键的时候，成为自己升官的助力。要是事情就怎么结束了，也不算太糟糕。
深受拍了拍陈琦的肩膀，同情道：“节哀顺变！”
按理说，刚刚经历战略的城邑，光出殡的队伍就让人心烦意乱。可是如今的肤城，俨然成了一个繁荣的市场。
却很快，就会被财大气粗的士卒们买下来。
算了，他也不过想一想。
铁鹞子的兵力多一些，也仅仅只有三千。
没有了救援危机，刘延年也乐的轻松。行军也没有了紧迫感，反而劝解章楶多休息。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一线。”
种谔之后，西军之中能够有统治力的名将已经没有了。刘延年也是仗着地位高而已，他要是振臂一呼，除了自己的部下，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追随。至于说高遵裕，这位是宣仁太后高氏的亲伯父，神宗皇帝的舅姥爷，正二八经的顶级皇亲国戚。但要说在西军中的威望，比种谔还是要差很多。
就章楶的身份，在西北谁敢用搪塞的话来糊弄他？
被章楶冷不丁的询问，陈琦心如刀绞，带着哭腔道：“大帅，党项人退兵了。”
“要知道，丢失了寨子，底下的将领都会被问责的。一旦枢密院降罪，很多人都要倒霉。”
大军路过三川口，守将陈琦在城头上远远的看到了章楶打出来的旗号，忙不跌的从城头上跑下来，带着亲卫就迎了上去。
章楶随即爽朗的大笑起来：“黑小子，有点货，还不错。”
“大帅，您可来了！”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章楶长叹道：“谁知道呢？环庆路在老夫离开之前，一直对西夏的右翼进攻占据优势。之前，党项人根本就不敢冒然派遣大军越过木波镇。可是你看，党项人不仅越过了木波镇，还都快打到了庆州。”
可前者在军中失去了任何的作用。但是后者，只要悉心照料，一旦养好了，价值和一匹完好无损的战马没有任何区别。
“一派无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你们是那个商号的，岂能擅卖军马，该当何罪？”
章楶冷哼的用精光透亮的小眼珠子盯着对方，邱宣怀心说，你就算是把眼珠子瞪瞎了，都没用。良久，才咬着后槽牙问：“这匹马是什么伤？”
章楶是个善解人意的老头子，陈琦这是伤心的当口，他去叨唠，还要让陈琦强颜欢笑，实在不是厚道人所为。
汇通钱庄章楶知道，在大名府还见识过这钱庄的气派。但是在西北，似乎没有钱庄的分号啊！至少章楶离开西北之前，汇通钱庄的分号还没有开过来。
到时候文官肯定不会有事，倒霉的还是武将们。
士兵们售卖的就是这种战场上下来的‘伤马’，是那种不难养好，能够给商人带来巨大利益和好处的战马。
有时候不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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