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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个好事者,在边上说了一句:“好白呀!”气地童贯恨不得掐死那人。
人黑。
“都半天了。”
“初犯,军法十鞭,以儆效尤。再犯,重。三犯而不改者,杀无赦。”
“傻愣着干什么,将人扶起来,架着几步,化开瘀血。”
心更黑。
有心想要装装样子,可是余光看到阮小二这厮抱着朴刀在边上看戏。
李逵和呼延灼的问话,在飞廉军之中已经非常熟悉了,没有人敢触动军法。即便李逵不在军中,这些军法也在飞廉军之中延续了下去。程知节虽不聪明,也不是战场上能以一己之力鼓舞全军的猛将,但他却明白一个道理,军法森严的军队,战斗不会太差。只要士兵不差,他这个将军在战场上也不会太差。
他这是按照正常的手段行刑,可即便这样,童贯还是受了头三鞭子之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接连抽了好几鞭子,童贯脑袋往前一冲,扑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皇帝再生气,也拿他没辙。
童贯虽然不会迁怒呼延灼,但面对将要抽他的男人,他能和颜悦色才怪了。
如今童贯的姿势,很让他羞愧万分。但凡他手中有点能借力的东西,他也不至于遭这份罪了。同时,更让童贯恼怒的是不管他用什么样的角度,他都能看到李逵那张黑黢黢的脸,还有仿佛用白眼珠瞪他的鄙视之光。
鞭子破空的生音,宛如在周围每个人的耳畔炸开。童贯原本以为李逵所说的军法,大概齐和宫里的差不多。都是挨鞭子而已,可他还是想差了。宫里头行刑的不过是壮硕的宫女和宦官,力气有限。但在飞廉军之中,随便一个武将都能十鞭子之内抽死他。
可杀人不过头点地,童贯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李逵如此对他,将他的命都快差点祸害掉了。郝随却能在西北养的白白胖胖的,到底是为什么?真要是李逵区别对待,他非要给陛下告黑状:“呼延灼,你可知道郝公公之前在西军之中做过监军。”
这让童贯气愤不已的同时,还对李逵产生了一丝畏惧。有种被智商碾压的绝望。李逵明面上和他关系不错,童贯是贤妃刘清菁的奴才,说起来和刘太师算是一家人,李逵是刘太师的女婿,他们当然也算是一家人。只不过李逵是主子,童贯是奴才。可这话打死童贯都不信呐!
这是没有恩怨该有的样子?
“知道,不常见。”
童贯高昂的头颅低下,只有委屈和怨毒的目光。但李逵却故意不走,还用话气他:“童公公,你也该知道,军中无小事,你是监军,代表了陛下,本官许你可免责,但是你的护卫们就不同了,他们必须要接受军法。不然,军威不再,军纪不再,我飞廉成军之本崩塌,李逵虽为文臣,万死难推其咎,还请童监军多担待!”
“战马要在距离宿营之地多远?”
他这要是不管不顾吐一时之快,李逵肯定会报复。而面对李逵的报复,将门出身的呼延灼,根本就无力抵挡。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当然,李逵肯定不会小心眼的说起京城之事,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万一将来做宰相了,被人说成小肚鸡肠,岂不是很丢脸?
空有一身蛮力,能不能在大战之中活下来都难说。
呼延灼真不愿来凑这热闹,他也清楚李逵和童贯不对付,他要是凑上去,甭管是恼了李逵,还是羞辱了童贯,都没有他好日子过。
不是说童公公和李大人没有仇吗?
“啊!”
“走了!”
比狠,比不要命,才是战场上取胜和活下来的关键。
得了。
甚至几代人的奋斗都不见得能成。
呼延灼咬着后槽牙,对手下郑屠道:“郑校尉,你来行刑!”
他忍不了!
但如果是呼延灼触怒了李逵,他觉得自己祖上的恩荫肯定庇护不了他能在李逵的黑手之下,还能活命。
他才从军一年多,就已经是八品官了。要是能混到五品官,关西镇郑家肉铺也能混成将门了。他要是这样回去,他爹他叔叔,甚至他爷爷只要还能拿得起棍子,都会一拥而上,打死他的。
连很黑,在晨曦之中更显得黑暗分明,仿佛熏黑了猪肉,看不清轮廓。
呼延灼单一手捂着头盔,一手按着腰间的钢鞭。一溜小跑来到了李逵的面前:“副都虞侯呼延灼在,大人有何吩咐?”
呼延灼嘲讽道:“打仗的时候就去关中城墙最高的京兆府,能见到他老人家就怪了。”
李逵这厮是要将他往死里祸害啊!
当然,呼延灼肯定不敢说李逵的坏话。
不得已,呼延灼只能拱手对童贯道:“公公多担待!”
呼延灼无奈,在行刑之前不得已对童贯拱手致歉。他也是奉命行事,童贯还不至于将怒气撒在呼延灼的头上,长吸一口气道:“来吧,你是奉命行事,咱家是咎由自取,谁也不欠谁的。”
想到这里,童贯扬起脸,他早就在护卫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含怒道:“某不要特权,不就是军法吗?爷就受了,来吧,爷们要是喊个疼字,就不是人养的。”
童贯傻了,他张着嘴,他和李逵有仇?
这也是为什么他即便在程知节身边,也升官很慢的原因了。谁也不敢将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提拔成军中亲信。
“你可知道知法犯法的罪责?”
他要是在军中作战时被李逵穿小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违令者,当如何?”
童贯瞅了瞅周围,他的直刀在距离他不到一丈远的火塘边上,弓箭装备在马边上,长刀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童贯说完,就让护卫将他的锁子甲给解了,露出白花花的后脊背。
李云这厮竟然用卑劣的办法,将呼延灼手拿把攥的武状元给抢了。然后,呼延灼气愤之余去堵李云的门。可虽知道李云竟然是李逵的族弟,李云在京城就住在李逵家里。他去堵新科武状元李云的门不要紧,但是他一个武夫竟然去堵新科探花郎李逵的门,就犯了大忌了。
郑屠也有这本事,但这就过分了。
“宿营之时,军中武器要在手能触及之处,目的是什么?”
他看呼延灼不顺眼,这厮是传统的将门,喜欢拉帮结派,还喜欢附炎趋势,这等小人行径,怎么能入李逵的法眼?
谁和这厮是一家人?
李逵冷哼道:“童贯,你说说咱们有仇吗?什么时候积下的仇,本官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说出你我之仇,但凡本官真有公报私仇的举动,不仅免去了你和你随从的军法,还当着三千弟兄们的面,给你赔罪。可要是说不出来,抱歉,惩罚加倍。”
无奈之下,呼延灼只能硬着头皮对李逵低声恳请道:“大人,童公公不过是初犯,加上他是天子监军,万一打坏了,岂不是让大人受过?”
半个时辰之后,童贯这才缓了过来,后背像是着火了般痛苦,他哀嚎道:“痛死咱家了!”
原本处处受到李逵刁难的童贯有道不尽的苦水,可话到嘴边,竟然发现所有的苦水竟然都是他的臆想,根本就拿不到明面上。
见呼延灼迟疑,李逵冷哼道。他还真不怕呼延灼不从,这家伙自从跟着程知节,打仗的时候倒安全,立功比不上鲁达等人。副都虞侯还是程知节看在呼延灼苦劳的份上才给了个闲差而已。在官阶上,已经和鲁达等人拉开了偌大的距离。
……
更要命的是跟了个浓眉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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