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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恰恰是不可能，却变成了可能。
这是正经事，童贯不敢耽误。
毕竟皇帝派他来西北，首先不是来抢夺军权的，而是充当皇帝在西军之中的耳目。将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通过秘折送到宫中。
“咳咳咳！”童贯之前担心李逵会不会杀良冒功？这在军中是大忌，可这种事也免不了。最容易得到的军功，会让任何一个武将都丧失了对战功的渴望，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王韶太惹眼了，加上他做过御史，锋芒毕露，给自己装饰的太华丽。
事实上，童贯虽然心神不宁，但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夸飞廉军，没想到闹出了这个乌龙。可让细细想来，蕃将仿佛才是那个懂兵法的人，李逵这样的作死能手，不把自己害死，已经是老天开恩了。
要不是大宋的铠甲实在防护力不错，让他只不过是受了小伤，王韶早就战死沙场了。
一路上，童贯开始心里面打起小算盘，逼着李逵让出利益，给高俅五百首级的功劳，有点多，但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
童贯在库房门口，扶着墙吐到胆汁都尽的时候，仵作终于将查验的结果告诉了童贯。
童贯捏着鼻子在库房里，看着堆积如山的首级，一个个惨白惨白的占着石灰，面目狰狞的让人胆寒。几个查验的仵作脸色发白的一个个查看下去。
等到入城之后，他就得继续和李逵掰扯。
这是一个双方需要坐下来好好谈判的利益分配过程，童贯寸功未立，这时候，他比谁都着急。
“没有错。都是蕃兵，只是不知多少是正兵，多少是仆从。要是尸身在的话，可以通过手能辨别。但是这恐怕不太现实。”
找到李逵和高俅的时候，两人大鱼大肉的在吃饭，看到堆的食案上满满当当的肉，童贯立刻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这导致兰州城破破烂烂，尤其是城墙，更是荒废不已，不修葺，几乎不能用了。
说完，嫉妒的接连吞了好几口唾沫，要是自己有如此功劳，岂不是……要连升十级？宦官升迁很容易，得到皇帝的恩宠，继续得到皇帝的恩宠，皇恩浩荡……然后就可平步青云。大宋因为受到皇帝恩宠而升官节度使的宦官也有不少。
这肯定不是王韶文官做武将，带着西军在战场上厮杀的原因。
“童公公，为何你一直在夸蕃将之能，他要是有本事，岂不是我大宋飞廉军就要损失惨重？”张川接着阐明道理：“可我飞廉军斩杀无数，最后才是胜者。”
但李逵不一样，他基本上从来不写军报之类的奏章，反正以前有郝随的秘折，后来还有种建中，自然不用他帮忙。
总不能李逵给自己上奏战表的时候，说自己斩杀多少人吧？
“一击不中，选择退兵，此乃良将之能。战场上先言不败，再言胜，此乃张驰之道。”
好在路上虽时间不长，但童贯总算是问清楚了战况。接下来的事有些需要童贯去观察，有些需要他派手下去查验。
一个聪明的文官，是不会将这些攻来和自己联系起来的。当年王韶收复河湟之地之后，入京，执掌枢密院。但是很快就发现，文官不把他当自己人，武将把他当成抢功劳的异类，谁也不待见他，加上御史台中有人不满，没多久就倒台了，灰溜溜从枢密使的位子上被撸到了知州。
再推算，因为兵力少，而且远道而来，李逵要是个懂得兵法的人，自然不会靠近城墙太近。如今李逵已经快成大宋军神了，没道理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为什么都做对了，却在战场上一败涂地？童贯糊涂了，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难道战术仅仅是勇气足够就行了？
尤其是，在李逵明面上就给他穿小鞋的情况下，更是担心李逵到时候水火不进，不但不给功劳，还要在他身上踩几脚才开心。
“他是主将，我是监军，战后要上折子，肯定要和他商议这折子如何写？”
童贯忍不了。
兰州城自从二十多年前第一次修建，自仁宗以后，第一个修兰州城的人是宦官李宪。之后经过大宋，西夏，青塘三家轮流控制，除了大宋有心修建城池之外，其他两家可都没有修一座坚固的城池的打算。
“小二。”
“让他带着名册给童公公送去。对了，还有立功的名册也给童公公送去，让库房整理好首级，给童公公查验。”
高俅悠悠道，颇为自得。
名册简单，反正俘虏跑不了。但是查验首级大有学问，毕竟一个首级关乎到几十贯的赏赐，三个首级可以让士卒升一级。
张川听童贯的评论，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他拱手来到了童贯面前，躬身道：“蕃将不懂兵法，被李大人略施小计就俯首就擒，此战我飞廉军大胜。”
“是，公公！”
“规矩！”童贯声调就尖了起来，他堂堂皇帝门下鹰犬，还要听李逵的规矩。可生气归生气，童贯怒过之后，却冷静了起来，问：“是何规矩？”
他不得不防！
“没有错？”
童贯咬文嚼字的细品了好一阵，这规矩……好像是山贼的规矩吧？你们休想蒙我？
收复失地这样的战功，对李逵有用之外，其他的斩首功劳，对他不仅无用，而且有害。
“来咱家边上说话。”童贯一直歪着脑袋和张川对话感觉有些吃力，于是伸手招呼童贯道：“你把骑兵如何抵达兰州城，如何进攻，蕃军如何大败，这些过程都好好给咱家说说。”
“公公这边走。”
可左等右等，没等到俩人。好不容易，一个时辰自后，高俅打着饱嗝来到了官舍，见到一脸严肃的童贯，拱手道：“公公可是在等人杰？”
张川微微蹙眉，觉得有点怪异：“随后大战一触即发，我军开始冲锋，蕃兵准备不足，被我军从中击溃，蕃将当时选择退兵。”
而且，他从来不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奏章上。
“公公，总共七千五百二十七级。”
大胜毫无质疑。
前者上奏通过通进司，由通进司主官给事中上报给门下省，抄送中书省都事堂，再上报皇帝。而宦官监军直接越过这些官衙，给内省上书，直接会送到皇帝面前。
这种心情上的不悦，很快就引起了童贯的警觉。他是从宫里出来的宦官，对于任何周遭的感知都要比寻常人强大的多。要不然，惹怒了不能惹的人，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继续推算，如果需要恢复士兵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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