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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想出个法子，对管事道：“给姑爷送饭，记得整一只烤羊，他喜欢吃这个。另外多烙两斤饼子，不然吃不饱！”
没见要问罪的样子，反而像是讨教学问。
身为宰相的章惇，因为考校李逵的学问，被反问住了，然后下不来台，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当消息传到皇城的时候，章授傻眼了，急忙找来传消息的都事堂仆役，问：“你怎么给太师府说的？”
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内城的消息变了。
李逵纠结道：“本官也是四品官，你虽贵为宰相，也不能蓄意陷害朝廷重臣。”
期间，章授派人去给李逵家人传消息，李逵留宿都事堂。
更要命的是，李逵就算是和章惇一样，装出重病倒地的模样，也没有人相信啊！
好不容易写完了一篇之后交给章惇，章惇老脸一黑，指着李逵给他的条陈，怒道：“小子，你糊弄老夫呢？石炭本来就是黑的，为何要洗？能洗干净吗？”
章惇像李逵这般年纪，还在为中进士拼搏。这等冷门的杂书，他说什么也不会去看。可是李逵呢？
但是讲道理的结果很不好，章惇冷哼一声：“要不要老夫将你娇妻接过来？”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可真要是小心眼的时候，就像是咬人的王八，说什么也不松口。
这话没错，范家和苏家确实是世交，三代人的交情。
章惇狐疑道：“为何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铁监的官员也不见有人说过？”
章惇这才将地上的那团纸捡起来，摊平了，给李逵道：“继续写……”
范冲愕然地看着马昱，不解道：“伯仁，你说的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且不说太师府这边全乱了套，汴梁内城，到处都传递着李逵被都事堂降罪的小道新闻。甚至有鼻子有眼的，就差三法司会审，开堂问案了。
章惇有点上头，怒道：“什么书上记录过，老夫为何不知？”
都事堂外是什么地方？
范冲不解是有原因的，什么李逵被都事堂问罪，他怎么不知道？
李逵没辙了，朗声道：“章相，你不懂科学。”
可范冲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李逵危险了？
说起来，章惇和李逵在性格上挺像的，他俩都是心眼很小，却总是要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章惇已经在李逵面前丢脸了，还能在范冲面前丢个大脸。当即放下书册，冷冰冰道：“出去！”
不得已，从洗煤，土法炼焦开始写。
毕竟，这正堂里只有他和章惇两人，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好好的，不怀疑他怀疑谁？
而且，之前范冲还带着一部很冷僻的杂书，去过都事堂，也见过李逵。当然了，另外一个当事人章惇也在。
这不，文家的女婿，马昱急匆匆地找到了范冲，没头苍蝇似的团团转，却什么办法也没有，一个劲的催范冲：“元长，你得想想办法，人杰可是我们的至交好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范冲愕然，发现情况不对劲，臊眉耷眼的退后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嘴里还嘟哝着：“用人在前，没用了就揣，什么人呐！”好在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旁人听不到。
装几个轱辘，不用牲口拉的大车，不就是汽车吗？
李逵有点上头，见章惇一脸得意地捂着胸口，哪里像是要嗝屁的样子。可他真的怕这老小子躺地上装病危，然后李逵比当年被困白虎堂的林冲都要冤。
“章相，下官刚刚成婚，还在假期，娇妻盼郎归，您老不会不通人情吧？”
没想到，史馆的官员先来了，来的还是熟人范冲，看到李逵的那一刻，还挤眉弄眼的好一阵沟通，但让他失望的是李逵压根就不想搭理他：“章相，您要的书来了。”
马昱却急得上蹿下跳，情绪激动道：“人杰是对大宋有大功的人，不能因此小事就让奸臣给害了。元让，这时候你不该避嫌，唯一能够救人杰的只能是苏相了，只是你也知道，我和苏相没什么交情，不如你以子侄的身份去，再说了，你们可是世交。”
“小人哪有资格见太师他老人家，就给太师府的门前管事说了，李大人被相爷给留下了……不定几日能回。”
李逵歪着脑袋，还真想起来了一本书上有过记载，说道：“凡以炭炊饭，先烧令热，谓之炼火，方可入爨，不然犹有烟气。李使君宅炭不经炼，是以难以餐啖。”
“老夫是不懂，但是你懂就行了，甭废话，要是不写出个子丑寅某来……不，要是你不能让老夫满意了，你哪儿也别想去。”
李逵点头道：“章相，下官之前在皇城担任直秘阁，昭文馆、史馆和集贤院都能查看书籍，章相你也知道，下官爱读书，在皇城坐衙的时候，每日与书籍为伴。”
李逵倒是知道，可他造不出来，这玩意太复杂了，复杂到他的脑子煮沸了也不顶事。
“我呸，有你这样的重臣吗？老夫刚才差点被你气死。气死宰相，你即便不去沙门岛，也是剥夺官身，永不录用的下场。”章惇气势汹汹的凝视李逵，丝毫不退让。之前被李逵拿话撩拨的欲死欲仙，这下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老头时机抓的很准。
可心里这么想，但面子上还得给足了，只好低眉顺眼的给章惇解释：“章相，你有所不知，石炭寻常使用虽方便，但是火力不足，主要是因为石炭之中杂质颇多，导致炼出的铁不精。脆且容易出孔，这是凝练铁砂的重要一步。”
在汴梁，城外就有东西两个炭场，每日纲运往来的船只络绎不绝。对东京的百姓来说，煤炭和粮食一样，都是平民百姓最需要的刚需。章惇又不是来了汴梁就做高官，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也知道煤炭的用处，铁监也会采购数量巨大的石炭，用来冶铁。他当然也见过黑不溜秋的石炭，用人生六十年的经验告诉自己，李逵这厮绝对又糊弄他了！
章惇摆明了用身份压人。
铁脆的原因是大宋采用了规模化冶铁，最重要的是大量使用了石炭，也就是煤炭。
李逵低头看着被团成一团的条陈，气地双眸充血，却看向老神在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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