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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诧异道：“元让，为何会有十二万贯的盈余？”
说话间，两人相互热络的掺着手进入了衙门。
蔡京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看向了女婿，微微蹙眉。
梁世杰解释道：“大人，下官也是受到了下官家中奴仆的启发，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教司坊的女子只认钱不认人，甭以为穿着体面，就会怕了客人的身份。事实上，客人身份越高，去教司坊的花费也越大。
蔡京会拍马屁，而且水平还很高。
“可是她们对我在笑……”朱富不服气道，他认为阮小五是在嫉妒他的桃花运。
蔡京想过独吞，但没办法全吞了。这么多眼睛盯着，他哪敢呢？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却有一座大门附近空无一人。这就是兵统局的衙门所在地。李逵下马，将缰绳丢给了朱富，而阮小五紧跟着追了上去。
李逵一阵无语，蔡京来兵统局，就立功了。李逵指着梁世杰赞道：“人才！”
对于投靠宰相门下，朱富也不过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怎么可能？”
“李大人，下官在京城天天盼着李大人回来，好让李大人耳提面命，如何开展这兵统局的公务。如今终于等来了大人，我等属员终于有了期盼。”
梁世杰惊慌失措的冲进官舍，对着坐在书案后面的蔡京大喊道：“岳父，不好了，李逵来了。”
蔡京吃足了身边没有可信亲信的苦，这次回京，蔡京痛定思痛，决定将女婿安排在身边，随便给个官职。
仕途起起伏伏，让蔡京收敛了往日的锋芒。以前，那个锋芒毕露的干将，已经看不到了，反而有种老而弥坚的深沉。但他的年纪在官员之中其实并不算大。
这感觉，背离了他的初衷。甚至还有点淡淡的忧伤。
蔡京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舍不得，朗声道：“待老夫去会会这李逵。”
蔡京多么希望李逵永远不要回来，但他也明白自己是痴心妄想。李逵才是兵统局的堂官，他不过是个副手。
“为何？”朱富不服气道。
而地上挨打的那个门子，自始至终没人再看他一眼。
“有钱也没地买。”阮小五傲气道：“这是内城制衣局做出来的衣裳，只有朝廷命官才能每月按照品级领取不同等级的衣裳。少爷身上穿着的就是馆阁之臣才有资格穿的紫云纹氅衣，站在高处，背对阳光看向少爷，能够看到淡淡的紫色云雾升腾。这身虽然不是公服，也不是官袍，但在京城，能穿这样的常服的不是官员，都是权贵。”
“下官蔡京，见过监正大人。”
门子躺在地上，捂着脸哀嚎道：“兵统局的大人只有蔡大人，没有什么李大人。”
进入公廨。
可是朱富就是忍不住羡慕，巴结道：“好哥哥，还有没多余的，匀我一件，我出天价！”
就是窟窿眼没有后世的多，但样子已经很像了。
蔡京献上的账册，自然是这段日子石炭的收入。
还是内城好，到处都是商铺，还有衣着光鲜，年轻貌美的女子，在这才是人间的最好去处。人，尤其是男人，在这等好地方生活，至少能多活十岁。尤其是有些女子还恬不知耻的对他媚笑，朱富仿佛有种从滞销货，一下子变成了抢手货的狂喜。
绝对是炫耀。
可随即想起来，梁世杰，不就是那个梁中书吗？
梁世杰这才警醒，可是心里舍不得，他们如今在兵统局生意做的颇有起色，这好日子刚开始，却要结束，如何让人舍得？更何况，府库里如今堆着十几万贯的钱，这都是生意的盈余，要是让人霸了去，梁世杰觉得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站住，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是闲杂人等能进的地方？”
李逵和蔡京落座之后，后者识趣的献上了账册。
这无关乎前途，而是出于道义。他们跟了李逵，就连李云也不可能投靠了。毕竟，朝三暮四的人永远也别想获得重用。
“别提清风山，你那最多是戴罪立功，区别大了去了。”阮小五当即否定了朱富的功劳，主要是他根本就不想转让他身上的这身战袍。
等到炭饼送来，李逵顿时震惊了，这不是煤饼吗？
可是，女子不都一样吗？
朱富的衣服也是从登州新置办的‘高档货’，是绸布的外衫，还买了一条看上去很花哨的皮腰带。上面繁复的金属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绝对一等一的吸人眼球。
阮小五选择了闭嘴。事实正好相反，官宦子弟去教司坊，不仅不能优待，反而会被当成肥羊宰。但是有些商贾见不到的头牌，穿这身衣服倒是能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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