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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二明白了,读书人,文人追求的气节,就是怕疼,下不了狠心。当即拍胸脯保证道:“大人要以死成全气节,下官明白,定是心中难以割舍。放心吧,我的刀很快的,不会让大人受二茬罪。”
想当年在京城,驸马都尉王诜是他们的金主,苏轼是他们的领袖,跟着一起做了不少荒唐事。米芾这才脸色转晴,笑道:“一切都在不言中。”
“米大人,明日我大辽皇帝将在宫中接见你,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大人几句。”
米芾越琢磨,越感觉不对劲,扭头看向了阮小二。他出使辽国,保护他安全就是阮小二。还带了一百禁军,不过这点人马在人家地盘,根本就掀不起风浪来。真要是辽人想要对米芾动手了,逃都逃不出去。
阮小二无奈道:“谁?”
“岁币没机会了吗?”萧平暗道。
耶律延禧颇为惊诧,心说:“难道自己估算错了?”
这话米芾不乐意听了,撇嘴道:“兴许是辽人想要从我这里探听大宋机密。”
比如说将门的管事,仗着门阀的身份作为信誉,可以两头通吃。米家也是顶级将门,这种生意他从小就见过。没本钱,照样赚地盆满钵满。
“哼!”
“一切都在不言中。”北院大王一把年纪了,心态上肯定跟不上同龄人的米芾。这就是武夫和文人的区别,都是做腌臜事,文人拔出了新高度,武人只会下作。
这些天接待他的人身份都高的吓人,以至于米芾也有点膨胀,觉得自己恐怕真有王爷的气度。
米芾比划道:“你知道吗,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坐的四驾的马车,就我这身份要是在开封府街头敢这么做,至少得一个僭越的罪过,运气不好就要发配沙门岛。”说完,米芾脸色惶恐,惴惴不安的看着阮小二。
在中京的米芾最近很慌,他发现自己陷入了阴谋之中,等到辽国的出使结束回到大宋之后,就可能被秋后算账,彻底嗝屁。
先皇帝的盟兄弟,如今大宋皇帝的叔叔辈,怎么可能是个酒囊饭袋?
章授看着扭头离开的老爹,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章惇这才想起来,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这是败家子买祖产的套路。不过一开始败家还得遮掩,都是从租赁产业开始的。
北院大王故意用说的轻巧,实际上辽国国丧也学了中原的法度,禁娱乐。
阮小二眯缝着眼,对这位总是疑神疑鬼的米大人颇为不解。只不过这位是苏轼的朋友,忘年交,他就是再反感,也得忍着。
章惇冷哼:“朝堂之事,你位卑言轻,不是你说话的地方。”
米芾笑道:“没有本金,还想要赚钱。这个简单,你做中间商。把想要卖货的卖家联系好,让他们将货物送到你们指定的库房,等到榷场开了之后,带着买家来库房看货物,当面点清之后,交易完成,换成卖家需要的货物。这一进一出,你不仅能赚买家的钱,还能赚卖家的钱,如果两头都有买卖需求,你甚至能赚四份钱。”
萧平紧张的看向米芾,深怕惊扰了对方。
但是辽国一样是如此,耶律延禧面临的是一个风雨飘遥的大佬,东部的叛乱一直困扰着辽国。北方也不安稳,再加上一个宋国,这简直压地耶律延禧快喘不过气来了。
萧平满意离开,回去告诉了耶律延禧,这位辽国新君顿时惊为天人,心虚的对萧平嘀咕:“这个米芾不简单呐,张嘴之间就能解决寡人困扰多日的难题。你说他留在我大辽,是否可能?”
阮小二捂着脑袋痛苦道:“您信吗?您老是知道了都事堂的筹谋,还是枢密院的调动,更或者是北线十几万大军的布防?这些你都不知道,辽人就算是从你口中套话,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出来?”
大宋的不少商人,就是这么办事的。
眼神专注,语气严肃道:“万一,要是万一真的出了挽救不了的事!”
难道辽国的鸿胪寺官员不知道这是王爵享受的荣耀吗?
辽国征税的机会不多,辽国的财政大部分是朝贡制。也就是说,哪个部落每年给朝廷缴纳多少牛羊,多少特产,从而获得大辽的庇护。
阮小二很费解,因为在他看来米芾不过是个废物。
“大人,妾身服侍大人穿衣。”
可是米芾却为难道:“这事我不管啊!再说了,以往榷场都是随着岁币送达开始,期间有一个月的时间交易,如今你们辽国背信弃义,攻打我大宋,这个岁币恐怕以后没有了。”
米芾扭头抬手想要拱手,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却有点徒劳道:“多谢萧大人盛情。”
而是……辽人太热情了,热情到有种要害他的地步。
米芾站在门口,觉得阮小二似乎理解错误了,他想说的是万一真的辽人害他,让阮小二保护她先跑,怎么变成了以死明志了?
他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谁给萧常哥出的主意,要是大宋的官员的话,算是立功了。
说到这里,米芾无比的慎重。
辽国朝廷将榷场交易死死的攥在手里,就是为了扼住部落们的物资供应。
只不过大家背地里偷偷玩,不让人知道而已。勾栏还是那个勾栏,姑娘还是那群姑娘,只不过营业时间和场所改了。
哪有给使臣准备四驾的马车的道理?
“我朝想要继续和大宋恢复岁币贸易,不知道米大人可有办法?”
“小二,我觉得有人要害我。”
米芾神神叨叨的跑到阮小二的房里,大半夜的絮叨起来。
小姑娘还挺天真,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是头豺狼。
翌日。
萧平带着任务来问米芾,当然,也是酒宴过去,纵情之后,米芾心灵仿佛被放空了似的瘫坐在榻上,双眼呆滞且迷离。
“不是自用,而是买卖。”萧平心说,这大概是皇室控制榷场的手段了,不过没有本金确实难办。总不能赊账吧?大宋对辽国的贸易,从来不赊账,就怕辽人赖账。
米芾别的不清楚,对于皇家礼仪是非常熟悉的,根本就蒙不了他。当初,神宗做太子的时候,也就是坐四驾的马车,登基做皇帝了,改成六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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