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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肯慌张地说道：“军团长大人，我家世代是铁匠，我会修理武器，也会修理火炮，所以我就报名炮兵了……”
“达克，你给我过来！”
“夏尔，也许你应该看看我们普鲁斯炮兵的实力之后再做决定！”
“莫斯肯，嗯！这是你的名字？那么你识数吗？”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发怒的夏尔，没有一个人敢于靠近，就连刚才想要替这个少年顶锅的达克也往后退了两步。
夏尔决定再把火控手册的使用门槛再降低一下，直接达到幼儿园水平的看图说话标准，在他们的计算能力提高之前，就一二三四五的数吧！不用费脑子计算了。
“把你们的手册都交上来，我来改动一下！”
“你的错误是在知晓了火炮有问题的情况下没有做出合适的保护手段，保护好自己的同伴……”
“哦！还有，我可不是个东西，你别打歪主意！”
而夏尔这些“傻瓜炮兵”在一个月前还是目不识丁的农夫，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要他们成为合格的技术炮兵，大量的基础知识缺失是必然的，肯定会留下许许多多的隐患，这些隐患都需要以后用时间和挫折来慢慢分解修复。
面对凶恶的夏尔，少年炮兵浑身哆嗦了起来，尽管努力的想控制泪水，但却流泪流的更狠了。
夏尔摇摇头说道：“我不认为佛伦斯的炮兵会甘心受普鲁斯军官的指挥，等后续的火炮到货之后，我会组建三个雇佣兵营，让普鲁斯来的雇佣军炮兵发挥他们的作用。”
夏尔绕过桌子，帮丽娜尔拉开了椅子，请她入座之后还贴心的给她倒上了红酒。
少年炮兵憋着眼泪嗫喏了一会儿，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块手绢，手绢里包裹着夏尔发给他的那本火控手册（火炮控制手册）。
“军团长大人，我刚才还发现火炮的炮架可能松动了，但是……但是达克上尉说完成最快的人可以成为炮兵连长，所以我就……”
这就是“速成班”的缺陷，在这个世界上，普通的炮兵需要学习几年的时间才有资格指挥操控火炮，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光打炮都打了不知多少次了，什么样的炮用多少药闭着眼睛都可以摸索个差不多。
一个大贵族在野外的时候，骏马、猎犬和绘画工都是标配，不一会儿侍女就给夏尔拿来了彩笔，夏尔在一本本手册上涂抹了起来。
少年炮兵张了张嘴没说话，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划拉出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
“我先用铜水管平衡了火炮，然后夯实了炮架支撑……”
莫斯肯赶忙伸出自己的手，展示了自己手上的老茧，表示自己是个合格的铁匠。
丽娜尔回敬了夏尔，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把炮兵的战术指挥权交给我们普鲁斯的炮兵军官，而不仅仅是让他们担任军事顾问，他们可以帮助你的炮兵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夏尔看着眼前的炮兵，淌血的腿部有些不自然的弯曲，显然刚才的演练事故伤到了他的腿骨，但是因为害怕自己这个严厉的军团长，现在还在尽力的维持着标准的军人站姿。
夏尔的新式炮车是跟丽娜尔这个工业女大亨合作开发的，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各自找原因。
“除了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什么遗稿，其他的都可以送你！”夏尔大度地说道。
身材魁梧、面相憨厚的达克走了过来，不等夏尔问话就承认错误道：“军团长大人，莫斯肯确实说火炮可能有问题，但是……您说过不用爱惜火炮，只要练出技术就可以……”
“莫斯肯，你连数数都不会，你是怎么成为炮兵的？是哪个混蛋把你招进炮兵营来的？”
看着满脸自信的丽娜尔，夏尔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可以，待会儿你拿一份训练考核标准回去，准备好了之后我们互相验证一下。”
因为夏尔为火炮配备的角度仪精度有限，手下炮兵的计算能力又几乎没有，为了降低火炮远程射击的操作要求，夏尔编撰的火控手册上把火药装填量分成了差别不大的几种标准模式，配合固定的仰角就可以对应不同的距离，火药也分大、小两种当量，使用标准的量勺从火药桶中装入炮管，就可以搭配出不同需求的火药填充量。
能让对人总是冷冰冰的丽娜尔开口夸奖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调配的一支炮兵雇佣军刚刚抵达南希城，你要见识一下普鲁斯精锐炮兵的实力吗？”
夏尔彻底明白了，这个少年确实认真听讲了，部署火炮的一系列流程也没错，也学会了使用火控手册上的射击参数表格套用各种参数，但是他却把手册上大小当量火药的换算关系给搞错了。
夏尔又转头对着达克说道：“你作为带队长官，没有做好监督的作用，没有认真听取手下士兵的意见，领十五个鞭刑。”
“现在，一步步回想刚才你做了什么，如果找不出哪里错了，就回家去吧！”
少年颤抖着手把火控手册打开，尽力的回忆讲述了起来。
手绢有着精致的花边，应该是他的母亲或者姐妹给他的珍贵信物，而那本手册在他眼里是更珍贵的东西。
夏尔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问道：“你识字吗？”
大份火药：画成大西瓜的样子，一个两个三个……
夏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火药越多打的越远”这个道理在抗战时期的游击队中依然流行甚广，炸膛的事情还屡见不鲜呢！你指望莫斯肯这种封建压迫下的文盲孩子搞能搞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很好，三五二十五！你妹的不会计算还不会挨个数数吗？一二三、一二三，数五个一二三很难吗？”
“呵呵！能够听到表姐你的赞美，我真的感到很荣幸！”夏尔高兴的举起酒杯，敬了丽娜尔一杯。
仔细看看他那被黑火药熏黑的脸，发现还是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忐忑不安的样子让夏尔心中的怒火略缓。
“莫斯肯，你就没发觉自己装药比别人多了近一倍吗？你觉得五大包加一小包和二十六小包一样多吗？”
“你说什么？火炮的炮架松动了？那你怎么不报告给达克？”
“炮车的部件出了问题，我会改进一下图纸，你也挑选更好的材料全部重做。”
“停停停，你加了几个小份火药当量？手册上难道没有写明白一大份当量等于三小份当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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