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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子爵大人，总督大人让你和我一起增援特卫普城，你现在不是总督大人的政务官，你是一名战士，所以……跟我一起战斗吧！如果你逃跑的话，我会开枪的！”
杜布斯往伤兵那边去了，但是几分钟之后，他恐怖的惨叫和呼喊随着阴凉的夜风传遍了旷野。
“继续冲！只有……两百多米了，他们的队形并不密集，而且他们还要换弹，冲上去砍死他们……”
“自由射击！”
布朗涅咬了咬牙，还是下达了冒险的命令。
“开枪！”
后装枪的射速提高四五倍，膛线让射程提高至少两三倍，射击精度和穿甲为例都提高了数倍，狭窄缺口处的洛林火枪手看似队形稀疏，但是打出的射击密度却让冲上来的尼兰近卫军感到了绝望。
“……”
布朗涅定定的看了杜布斯很久，幽幽地说道：“你去吧！洛林人如果能够给我们公平的战斗机会，我绝不辱没斯拜亚人的尊严，也绝不辜负总督大人的期望。”
留在后面督战的布朗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密集的枪声就如一头巨兽在啃噬食物发出的咀嚼声，不断吞噬着斯拜亚勇敢的好男儿们。
黑暗中的缺口突然有火光出现，流星一般的火团被打上了天空，烟花版照明弹闪烁的光亮虽然不如光明修士的神光术，但也把正在冲锋的人群隐隐约约的照耀了出来。
“你那是在东线，现在你是在我手下，是在特卫普，明白吗？要不我们再打个赌，如果你输了，以后跟我混怎么样？”
布朗涅冷冷的看着周围的旅长、营长，斩钉截铁地说道：“步兵旅从左翼开始佯攻，骑兵旅在右翼准备冲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不管你参不参战，军功和战利品分你一半！”
“谈判！”
他也许还没有认识到后装膛线枪的意义，但是却知道发射霰弹的火炮，永远都是骑兵的噩梦。
夏尔笑了笑也没怎么失望，而是对勃伦·卡维尔下达了作战命令：“让你的骑兵部队沿河巡视，然后你亲自带着你的步兵旅，去北方缺口处充作预备队，绝不能让这支斯拜亚军队突围成功。”
“怎么会这样？”
“勃伦，天已经快黑了，这种情况下跟敌人展开混战，会增加我们战士的伤亡的，你也是个老兵了，难道这点道理也要我说吗？”
“上校，我们还有六千多人，不过大家又累又饿，士气非常的低落。”
“那让谁去跟那个侯爵谈判呢？”
带队的连长虽然感觉敌人的火枪射程有问题，但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寄希望于黑夜中敌人的火枪手装弹缓慢，能够被己方的人海所淹没。
“我为什么做预备队？我的战士可都是有经验的老兵。”勃伦·卡维尔很不满意，觉得夏尔是在小瞧自己，并且想独吞大量的战利品。
在刚才被炮击的时候也有人想过从缺口退出去，但是却遭到了佛伦斯骑兵的屠杀，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也不知有多少敌人在等着他们。
杜布斯子爵站了起来，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像一个慷慨赴死的战士一样往北方的缺口处走去。
“圣地亚哥！”
“子爵大人，也许，公爵夫人刚才并没有在队伍里，今天下午我们一直没有看到她的马车……”杜布斯子爵的随从看着完全丢了魂的自家主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但是当密集到不可思议的火炮开始连续轰鸣，奔腾的战马一片片接连仆倒，布朗涅终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骑兵！出击！”
布朗涅的手下愣了愣，悄悄地按照长官的命令去安排。
布朗涅抬起森寒充满了杀意的眼睛，冷冷地问道：“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政务官大人？”
布朗涅聚集了手下的军官，让他们清点了手下的伤亡情况，得到了一个扎心的结果。
而战士们那疯狂的“圣地亚哥”冲锋口号，也变成了凄惨的哀嚎、哀求声。
刚刚回了魂儿的杜布斯好半天才明白布朗涅将军的意思，当即就愤怒的咆哮了起来。
“洛林侯爵答应了我的要求，愿意以骑士的方式结束这次战斗，现在我们先按照他们的指引放下武器走出去，然后等待布朗涅大人和洛林侯爵的决斗结果，如果布朗涅大人赢了，大家就会获得自由。”
“布朗涅，你竟敢这么对我……我会到总督面前……唔唔……”杜布斯的部下赶紧捂住了自家老爷的嘴巴，生怕给自己也惹来杀身之祸。
“我没有时间让他们休息，也没时间去安慰他们的情绪，你去告诉他们，如果今夜不成功突围，那就在这里等着被火炮慢慢磨死吧！”
杜布斯子爵当仁不让。
而且分散突围之后，自己还有能力把这支近卫军再拢聚起来吗？就算身边还剩下三千人，自己也还可以重整旗鼓再杀回来，至少还有翻身的机会，但是队伍如果全都被打散了，自己就真的成了一个可怜的失败者。
“我愿意接受洛林侯爵的决斗，但是现在我们有很多伤员正在痛苦的挣扎，杜布斯子爵，希望你代表总督大人去安抚他们一下。”布朗涅阴沉的看着杜布斯说道。
“呵！”
“布朗涅……你这是叛乱，啊！！！”
鲁莽的战熊勃伦立刻就退缩了，现在他对于跟夏尔打赌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说什么也不上钩了。
这里距离南、西、东三条河流都足够远，河对面的火炮基本上都超出了射程，除非是二十四磅炮发射实心弹，才有可能擦边打到这个位置，但是每一发炮弹弹跳着过来，都会收割十几个倒霉鬼的生命。
……
已经因为部下的伤亡红了眼的布朗涅上校看着杜布斯子爵，狞笑着挥了挥手，身后的战士们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把杜布斯和他的随从挤在中间，裹挟着往炮火最猛烈的方向冲去。
“夫人，公爵夫人，珍妮弗，我的爱……你在哪里？”
勃伦·卡维尔立刻顺从的去了，虽然他看夏尔很不顺眼，但是夏尔的大方可是出了名的，他说分你一半，就绝不会给你四成九。
杜布斯子爵猛然醒悟过来，傻笑的样子让手下的随从都看的心酸，自家老爷只顾着那个迷人的公爵夫人，难道就没发现自己已经陷入绝境了吗？
战士们疯狂的呐喊着斯拜亚王国的传统冲锋口号，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冲去，前方的黑暗让他们恐惧，但是后面的人正在挤压过来，不向前只会被同伴推到、踩死。
“可以，这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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