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定音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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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不就是不择手段才能活得好的世道？
“公示完liao。”
一个身穿法院黑色制服，左胸之前别着国徽的公证员看了看急吼吼围过来的人群，索性拿起了那张八开的毛笔手写公示，当众宣布了起来。
放下伸向天空中的手臂，李宪迎着三人走了过去。
“哎！公证处那边出来人了！”
看着黄英雄脸上哭一般的笑容，李宪也笑了：“黄董，你错了。你走到今天这步，可不是我搞的。”
正当李宪沉默之时，周围等待开标公示的人群一阵骚动。
经她这么一提醒，李宪拍了拍脑袋。
李宪被晃得像片飘零的落叶。
法槌落响，在空旷的审判庭中荡起一阵回音。
原审被告人黄英雄犯贿路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利用非法手段窃取国家林业资源，犯投机倒把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财务造假，偷税漏税，判处有期徒刑两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十年。即日执行。审判长，赵永强，审判员，张欣广，代理审判员，苑林林。以上。”
真是世事难预料。
此时的黄英雄仍然穿着李宪之前见到他时穿的那套灰色劳服，不过他的腰杆已经弯了下去。脸上的皱纹就像是被犁过一样，深了也宽了。
虽然关于林远集团崩塌，林翠公司翻案的消息他听得琐琐碎碎，可是作为风暴的核心，将所有消息梳理了一遍之后，李宪自然知道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围绕着自己和黄英雄之间，经历了到底怎样一场的博弈。
阳光打在雪片上，反射出点点晶莹，在拘留所暗无天日了几天的李宪，只感觉地上被人撒了一层的施华洛世奇。
“李总，不得不说，之前小瞧了你。我黄英雄沦落到今天这逼出，啥也不想说了。”
森工法审判庭中。
亮瞎眼。
……
正当李宪伸着大大的懒腰，准备打个电话叫车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到。
不过李宪比较自信的是为了这个项目制定的一套包括林下资源整合开发，山特药品深加工以及以发展工业为本，吸纳大量闲置劳动力的林区职工的安置方案。
听完那公证员用极快的语速一口气将公示念完，徐茂和直接就跳了起来。
他的瞳孔缩了起来。
咚！
他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
也好，看着脚下向后移动而去的地砖，黄英雄自嘲的笑了笑。那女人就是自己调|教出来的，跟自己一样狠一样的果断，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那可不咋的、不然叫你小点儿声呢。”
不过他还是挺直了腰板。
算上现在，自己特么一共才见到过这人三次。可是世间上的事情就这么奇怪，这么个自己至今都想不太起来样貌的人，竟然冥冥之中就成了自己不死不休的对头。
“黄董，我们又见面了。”
他朝右面的看守努了努下巴，“他搞的？”
黄英雄想笑，可是真笑不出来了。
难道是薛灵？
“啊？”李宪挠了挠头。挠完了，又闻了闻自己的爪子——拘留所里没热水，没自来水，洗头洗脸都得用洗漱间那大桶里的水。晚上冻一宿，第二天早上得让看守把上面结出来的一层冰把冰面敲碎，才特么能刷牙洗脸。
“嗨。”徐茂和怼了他一拳，“这就外了。”
正这么想着，两旁的看守停下了脚步。
他指了指一身轻松的自己，又指了指被人制住的黄英雄：“我是为达成目标选择手段，你是为达成目标不择手段，所以我现在站在这，你站在那儿。就算是没有我，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
不过，此时的法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人。
再多，除非李宪什么都不管不顾，把新北，恒源和邦业白酒业的现金流全断掉，对这个林权孤注一掷。
“啊！耐三冬的霜鞭与雪拳与风剑。直耐到春阳征服了消杀与枯寂与凶惨，直耐到春阳打开了生命的牢监，放出一瓣的树头鲜！”
“卧槽、干倒黄英雄的就是这个人？瞅着还他妈没我儿子大，小屁孩子嘛这不是？”
“咋倒的？”
直到快走到走廊的尽头之时，黄英雄突然大喊了起来。
刺|激的很。
“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薛灵看李宪狼狈的样子呵呵一笑。
计委？
看着对方似乎陷入了癫狂，李宪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你出来之后会先趴在地上哭一场，然后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第一次看见有人从拘留所里出来吟徐志摩的。”
这几天虽然在拘留所里，可是对于外界的消息，李宪倒是没拉下。虽然没有报纸和新闻，不过在拘留所这种闭塞的环境之中，看守们之间的八卦，就是最好的信息接收渠道。
徐朝阳和徐茂和直接被他排除在外，这俩人他门儿清。徐茂和就不用说了，路子野，但是仅限于王鸿飞那个级别的人认识的比较多。妥妥的那种机关混子。徐朝阳更不用说，打自己第一次被黄英雄坑了，他就已经知道这个林业局局长的底子了，也就是王林和的那两个儿子的关系。
胸前堵着一口气，想吸吸不进去，想呼呼不出来，说不出的难受。
在她的身后，徐朝阳，徐茂和正在看着自己咧嘴笑。
“……据此，本院依照《刑法》第三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八十六条第一款、第七十一条、第六十九条以及《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哈！”黄英雄真正的笑了出来，虽然胳膊被看守抓着，但是整个人还是一挺身：“那是谁搞的？”
新北集团的总助大冷的天，就穿了件及膝的棕色皮风衣，白色高领衫那肥大的领子戳在下巴上，显得整张脸立体而恬静。
所以对于徐茂和的问题，他还真就不敢回答。
“慎言，慎言……”
本来可以指望的那几个养父养母纷纷落马，自己从森工系统内权势滔天，顷刻之间一无所有。就连自己一度以为可以信任的女人，都他妈卷了自己的钱不知所踪。
“安静，安静一下。下面，我宣布一下龙江省森工总局委托我司进行公证的中标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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