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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伯望躬身应下。
“贺兄该知道，这是极赚钱的买卖。”
自认为极有眼光的贺琬，此时也觉得自己亏了。
口气这么大、办事又这么离谱的年轻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什么叫‘区区’三万两？！
老子不像你，一点一点地让，老子一让就是五个点。
唐芊芊亦是让人将唐伯望唤上来。
唐芊芊道：“事情已经定下，您与这位贺掌柜拟个文书，明日到顺天府衙门办了吧。”
“就这样吧，后面的事我让别人与你们谈。”贺琬不耐烦地打断道。
说着，扬长而去。
“小姐。”他向唐芊芊拱手唤道。
贺琬极有些不耐烦了。
王笑则向贺琬打听起海上的见闻、异国的趣事。
贺琬懒懒地倚在椅上，还打了个哈欠，才道：“甘蕃是吧，福建就有人种，我有条船上还有人带着吃……至于番麦，前朝就有人种，陕西河南一带皆有……”
“十万两的本？你他娘的又不是马上投进去。”贺琬骂道：“休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用这三万两开了张，赚了钱再投进去，账面上做十万给老子看而已，难道你真能再拿个七万两出来不成？”
王笑又道：“贺兄若是下次有船出海，可否替我带些东西？比如……这么大，这红色的皮，生的也可以吃，熟的也可以吃……比如这个，这么长一个玉米棒子……”
若是平时，有人愿意与自己畅谈海事，贺琬必然极为热情。
“贺兄，我能不能到你船上去看看？”王笑握着拳，有些激动地问道。
等唐伯望也退了出去，茶室里便只剩下王笑与唐芊芊，以及桌上的三万二千两银子。
他与唐芊芊对望了一眼，扬起一个自得的笑容，这才回头道：“贺兄你这就算得不对了，一共十万两银子的本，你出三万两便能占三成，那我们的智慧与努力难道不值钱吗？”
“唐老先生请不要多礼。”王笑极有礼貌。
“对！番麦就是玉米。”王笑精神一振，问道：“那京城里可有？”
王笑眉毛一挑，露出喜色来，心道：多说无益？嘿，那就可以开始讨价还价了。
“两成就两成！但要包括窝蜂煤的生意。”贺琬低吼道。
贺丰收吃惊的是九少爷说要让自己‘且看着怎么做生意’，结果却是莫名其妙地投了三万多两出去。
好不容易赢得了这老人家的好感，他却不是唐芊芊的爹。
王笑叹了一口气，心中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
一是三万两银子只占了两成股，还是没影的生意，他有些吃不定主意，觉得自己可能押错注了；二是今天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活动了一整天又激烈地讨价还价，确实是又累又饿又困。
“西班牙去过吗？葡萄牙去过吗？南美洲去过吗？那有个墨西哥……”
于是唐伯望与贺丰收便开始拟文书。
唐芊芊笑道：“世间商贾，便如盘旋天上的鹰鹫，地上的钱财便是血肉，他们闻到了，自然要扑下来。”
“那我是与他们同食的鹰鹫，还是地上的血肉呢？”
贺琬道：“你若有心要做，我让你五个点，占两成半。还不肯的话，你我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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