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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弘瑜，你……”
这竟是能发两支箭的弩？
可惜，居然是个男的。
吼声如雷。
王笑沉吟片刻。
可他也知道，文弘瑜说的不错。
王笑躲在锦衣卫当中，瞥了一眼战况，轻声骂了一句。
鲜血在他整张脸上喷涌而出，极是可怖。
富贵如云，情丝不解，这一生，到头来真他娘的可笑……
周博裕才倒下去，突兀激烈的厮杀便在大厅里展开。
“啊！”又是一声痛呼，他一把拔出眼里的弩箭。
这些事，他本来是看不太明白的。最开始还是王珍与他分析过楚朝的乱源，如今则是由王笑领着他教着他如何做陛下的刀。但现在，这个文弘瑜竟是看得明明白白。
这个人确实是这个人材，也不知驸马是如何考虑的——张永年转头看了看王笑的脸色，却见王笑皱了皱眉。
又是一拳砸下。但张永年不敢回头去看，他知道文弘瑜临时前这一箭是射向谁的。
王珰很是不情愿。但看着这些满厅的珍玩古宝，他又觉得暴殄天物确实不好。何况今夜吃了这么多苦头，岂有到最后放过功劳的道理？
这个五堂兄看起来愣头愣脑的，没想到竟还很有品味，正好让他将文府里值钱的物件归纳一番。
几个管事面色一变。
张永年亦是震惊。
几声惨叫。
倏然，一箭激射而出！
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闷头痛杀的，但没想到这个文弘瑜竟还能这样临阵反戈。
一声痛叫，张永年连退好几步，撞倒在身后的番子身上，整个身子兀自颤抖个不停。
血花大溅。
文弘瑜站起身，负手向前走了两步，嘴里侃侃而谈道：“宗藩勋胄、世族大户附骨楚朝社稷之上，啃食家国基业近三百年。今陛下雄才伟略，开设锦衣卫要肃清这些虫蛇鼠蚊，此大势也，文某是聪明人，愿随大势而行、为诸君领路认门。成为驸马爷、张指挥使的走狗，咬一咬这些硕鼠……”
“你他娘的！”
“啊……”
他随手从案上的香炉里拾起一个灰色的小块，侃侃道：“只这龙涎香一年的进项，便比一个富庶州府一年的税份还要高不少。但其实我们只占小头，与这些勋爵相比，文家虽被称为京中大户，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你他娘的！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力道，避无可避。
张永年大怒，大手捏着文弘瑜的头，重重一拳砸了上去。
王笑一死，今夜之事并没人给自己收尾，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张永年这般想着，忽然有些愤怒。
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他以惊人的反应力硬生生握住了箭尾，不然这一箭便要贯脑而出硬生生射死他。
文弘瑜理都不理他们，又对王笑喊道：“这样吧，我先表示一下诚意……”
一片黑暗中，文弘瑜忽然再次想起那个在水云亭初见的女子，娴花映水初惊艳，那一汪平静的眸中，蕴藏的如星辰一般深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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