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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时挺老谋深算一个人，有时怎么这么傻！”秦玄策白眼一翻，极有些嫌弃，又道：“婚约是什么知道吗？他们早已下过定，哪怕今日没成亲，明静姐也是何家的人了。”
何良远一句一字，极有些能抚慰人心。
“母亲。”左明静声音有些哑。
好一个清贵的翰林院大学士。
“朋友一场，王公子送小女一首词吧，便抵作你还我的提点之恩……”
今日才初见便已成婚的少年和少女又是安静地坐了好一会。
“哦。”
“大少奶奶，你别喊了，大少爷已经走了。”
因为‘左家女克死了何家子’这件事，能让何良远在两家的合作中多占一点点主导地位。
空气便终于静了下来。
纤纤十指紧紧捏着红花缎，她心底有些紧张。
眼前的红盖头被挑起，左明静抬起头来。
“我一路摸到厨房，却听到有两个婢子一边煎药一边闲谈，说是何康明马上要死了……”秦玄策说到这里，有些气愤起来：“本来何康明这些日子就病情加重，起都起不来，大夫说他活不过半个月。可是为了今日能迎亲，你知道何良远怎么做的吗？”
“救他啊……”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系列仪式，一群太太嬷嬷出了屋子，“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接着，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接着，一起喝了合卺酒。
他们要的就是左经纶的孙女。
“如果今天是明静姐未嫁先亡，以后何明康再娶，那也只能算续弦。他的后世子孙祭奠，都能在祖谱上看到明静姐的名字排在前面。反过来也是一样，何明康死了，明静姐若是再嫁也只能算是改嫁……但以左、何两家的门第，不会有这种可能。”
王笑抬头看了看横梁，心想也不知秦小竺在不在那里……
“然后？”秦玄策道：“能有什么然后？”
左明静望着老者这张真诚正直的脸，心中忽然冷笑起来。
到了时辰，便有宫人过来将王笑拎回新房。
何明康的母亲齐氏伏在儿子的尸体上恸哭了几声，竟是晕了过去。
“这是克夫的命啊……”
虽还未相识，但这是她的丈夫啊。才见第一眼，便天人永隔？
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和女生同桌。
手被握住，左明静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低下头来。
王笑又是先拜了四拜，便由着全福太太们指使着在淳宁身旁坐下。
新婚的小夫妻共牵着一根红花缎，听全福太太念了极长的一段祝福。
下一刻，忽听何康明“呃”了一声，接着“嘭”的一声重响，她脚上便感到一片温热。
遍地的血泊中，只见何康明仰面躺在那里，七窍流血不止，再无一点声息……
王笑便有些怅然。
……
好一个天下读书人景仰的当世大儒……
左明静身子一颤，深深地看着地上的何康明，兀自不敢相信。
好一个士林泰斗、文坛大家。
左、何两家联姻，祖父与何良远都想与对方结盟，但也彼此都想压对方一头。
新房中，一声吉服的少女在喊了许多声之后便被婆子们拉到一边。
“她还是嫁了？”
但，也仅有微忽其微的那么一点点作用。
“来人啊，请大夫……”
“你在哪看过？”秦玄策奇道。
“你们请大夫来救救他啊……”
“然后呢？”王笑皱眉道。
左明静便低下眼帘，感到有些羞意。
淳宁轻声道：“那有个秤……”
王笑一愣
左明静抬头望去，只见每个婆子脸上都带着嫌恶，目光中含着极大的恶意。
差不多了——她心道。
王笑便站起身来，趁着这小姑娘还看不见自己，悄悄观察了她几眼，接着又伸了两个懒腰，方才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秤杆，去挑新娘子的红盖头……
“君子重诺。更何况左经纶、何良远皆是士林泰斗，比普通人家更守礼教。”秦玄策道，“我气便是气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何良远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王八蛋弄死自己的孙子、毁了明静姐一辈子，却他娘的什么都做不了。”
他便打了王笑一下：“你倒是说话啊。”
“咳……咳……”
他也不多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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