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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打量温容信一眼，又道：“我素来便觉得你行事失之锐利。大丈夫行事，当断则断。”
过了一会，温容修过来问道：“如何？”
“勾结反贼？！”阮洽深吸一口气，忙问道：“那女子如今在哪？”
“王笑的罪证，我确实有……”
“来人！下张帖子给兵部齐尚书，我有要事求见他！”温容信吩咐完，又向阮洽道：“告诉石良平，今夜之前，兵部调令即至。”
“你笑什么？”
他只好问道：“文谦今日来，所为何事？”
此时两人相见，脸上都带着笑意。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评价王珍那一句“愿借辩口如悬河”。
往后十年间，温容信平步青云，成了正四品大理寺左少卿，红袍金带、前程似锦；阮洽则是寄身恭王府为门客，在京城名利场间机关算尽，只能说是……自负没辜负这一身才学。
“审？”阮洽冷笑道：“直接以拿贼的名义杀了！人证物证俱在，人一死，尘埃落定。”
温容信连忙虚扶一把：“文谦切莫如此，今日你我叙旧，不论官职，依旧以表字相称便是。”
“茶叶用完了。”温容信道：“要怎么合作？”
“阮洽？他来求见我？”温容信有些讶然。
温容信便有些嘲弄地笑了起来。
温容信白眼一翻。
“赤壁前夕，曹操手下的谋士蒋干，因自幼和周瑜同窗读书，便自荐过江到东吴为说客，打算劝降周瑜。结果偷了伪造书信，中了周瑜的反间计。”温容修说着，脸上亦浮起讥笑来，问道：“你是说，我们玩他一手？”
十年前，阮洽与温容信都是京师文会中风头正盛的举子，彼此间文人相轻，各自看对方极不顺眼。
这个温容信从前起便是个心性不成熟的，哪怕在朝堂十年，还不是被自己三言两句挑拨得乱了方才。
阮洽又道：“大家都不喜欢王笑，不如，我们合作吧？”
在他身后，温容信收起脸上郑重其事的表情，冷笑了一声。
阮洽道：“这次不同，这次以振威营精锐围杀，万无一失。我只要调令和罪证。”
温府。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沉思之色，斟酌道：“两次御前庭审皆被这小子翻了供，你莫小瞧了他。”
阮洽连科考都敢作弊，又岂是什么礼貌人，上前两步，一把便抢过温容信手里的信报。
语言温和，却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
果然，温容信思忖了一会，忽然走向桌案，拿起一张信报。
一诗吟毕，阮洽心中感慨万千。有豪情，也有寂寥。
事情谈毕，两人相对拱了拱手。
表演被揭穿，温容信眉头一皱，愈发不悦起来。
……
“借了一把杀人的刀……”
世事纷繁多变，岂能只以功名论英雄？
阮洽笑道：“仲辅不必演。我今日之所以来，便是因打探清楚了，顾回芳是你的人，那夜的事你早已知道。”
他神色并不好，似乎已经被阮洽弄得有些着恼。
算起来，当时阮洽还压着温容信一头。但一场科考之后，温容信金榜题名，阮洽却被剥了功名。
温容信哼了一声，并不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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