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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背了好一会，可惜还是忘了词——王珰挠了挠头，颇有些尴尬。
“爹啊，你可长点心吧。这事可是笑哥儿要办的，他要是发了火，那可是六亲不认的主，你想想大伯娘和宝哥儿的下场，上次在王家村他说什么你忘了？”
防疫之事完了。
“是吗？”
“当然是真的。”王珰讨好道：“爹再给孩儿点银子呗，这几日在殿下身边花了不少。”
王秫一回头，便见王珰从一辆马车上走下来。
才应对了几句，他忽然发现：此事竟是一个说不清楚的死结。
周衍说一句就被这样直挺挺地顶回来好几句，他慌得脸色惨白，苦声劝道：“诸位老大人，修书事大，万不可……”
“大学士想要孤如何做？”
“为了你有面儿，你爹的面儿就不要了？！”
……
他一时竟有些拿不准何良远来的目的，不由问道：“大学士今日此来，是为了？”
王秫面色一变。
“真的？”王秫眉毛一挑。
果然，登时便有人道：“王兄，令郎竟是齐王殿下的亲随？啧啧。”
他知道修书一事父皇极是看重，若因为自己让这事出了岔子，那就是大罪。
“哪有这样的歪理？”
“但是训爹真的很高兴啊。”
父皇的明君之名没了。
周衍道：“为了国事不得已而为之。但君臣父子，天地纲常，你怎好如此得意？”
果然，一句话喊出来，周围那些有头有脸的老家伙纷纷侧目。
开玩笑，哪个不怕死？
但见到那帮面色不善的清流之臣，他便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彼此见过，何良远抚须道：“殿下主持治疫，一应安排井井有条，区区几日间便小有成效，实在难得。”
周衍抽了抽嘴，竟不知如何应对……
王秫平生有三大爱好：听戏、斗虫、养外室。
“老夫受陛下之命主持编书一事，此书名《四时录》，为的是……叙述近年各种天灾……并非君王之咎，乃自然之道。”
话既然说到这里，周衍只好点头应下。
——老东西们看看，老夫的儿子何等出息！
又是一阵侧目与惊赞。
“如此掩过饰非之书，下官绝不编！”
“什刹海接太液湖，与皇宫一水相连。从中捞出上百具百姓的尸体……翰林院诸多官员认为，此正上天不断降灾祸于楚朝的原因，甚至有人称陛下任由宪国公于皇墙外残害生黎，引起天罚。陛下却不思引咎自省，反而编书洗清。他们说……这等掩过饰非之书，他们不编。”
周衍觉得王笑与苏明轩都不在，自己却也办成了一件事，心中极是有成就感。
宪国公是被自己的人拿下的，周衍必须将这案子咬得死死的。
“我教训了我爹啊，哈哈哈，从小大到都是他训我，如今我训他，哈哈哈。”
他心中一颤，只觉想都不敢想。
今日偏偏遇到这种事。
“爹。”
随着年纪愈大，他这后两项爱好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听戏这种舒缓的活动便慢慢成了他生活的重心。
周衍不禁问道：“你傻笑什么？”
王秫脸一板，道：“老夫还会怕自己的侄儿不成？”
“爹，你想想呗，那可是文散勋哦……”
“娶丫环的废物，还敢跟你爹要银子？”
王秫心中正得意，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不过是听回戏，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今王笑被关在国子监，苏明轩身上压着重担一直在外奔走。
说着，他对王秫行礼道：“孩儿如今随侍齐王殿下，自己的父亲却不遵齐王的号令。爹这不是让孩儿为难吗？”
两人才回了顺天府，便有人来见。
说着便开始封银子，出手倒是颇为大方。
他以前看不上这个五儿子，如今却觉得王珰是儿子中最出息的一个，此时便佯怒道：“你不跟着齐王殿下办事，跑这来做甚？”
“陛下忧闵旱灾、损膳避殿，此乃举行故事，不足以应天变。当痛自责己，广求直言！岂可文功饰非？”
王珰却又将他拉到一边，轻声道：“爹，你就听孩儿的带人走呗，以后我们王家在殿下那也会更有面儿。”
“下有直言，臣之行也！臣食国家俸禄，一片公心，绝不为陛下修此唬骗世人之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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