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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写的？”左明静一看字迹便知。
今日只是温勉，谈话便轻松了些，君臣便说起京城中的一些趣事。
他忽然有些后悔点何良远入阁。
何良远并不敢在御赐的小扎凳上坐下。
“陛下。”何良远劝道：“神枢营事关重大，不可不慎。”
钱朵朵少有这样说话直接的时候，左明静便微微有些讶然，温婉一笑，安慰道：“你慢慢写，总能写好的。”
钱朵朵便颇有些神秘道：“写虽是我写的，故事却是他告诉我的，言是一位曹雪芹先生托梦给他……”
在她眼里，这写的分明便是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啊。
“知道高成益对朕说了什么吗？”延光帝起身走到何良远面前，压低声音缓缓道：“他告诉朕，王笑的兄长王珠……竟敢虐杀太子。”
官场上只知钱承运是奸滑之徒，却少有人记得他当年是以榜眼名次入仕的，更难得的是他中榜后依旧读书不缀。钱家藏书之多，不亚于京中任何一家书院，钱朵朵自幼观书，这方面其实不逊于平常举子。
左明静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有些想哭。
左明静其实对钱朵朵有多少笔墨颇为了解。
左明静点点头：“我一定不与旁人说。”
“若写得好，应该能。”
狗崽子！
乾清宫。
她声音很轻，却仿佛一声惊雷在左明静耳边炸开。
这些日子以来，困于牢笼，流言诋毁，尔虞我诈……终究，还是看到了关切与希望。
“可是，老臣听说钱承运与驸马走得很近。”
“钱承运与王笑走得近？高成益也是？看你说的什么蠢话。朕告诉你，之所以重用他们，便是朕信任他们。”
延光帝微微蹙眉，知他剑指何处，道：“钱承运你还不了解吗？他还指认过王笑……那个，总之朕信得过钱爱卿。”
“嗯？”
延光帝道：“若真走得近，他如何敢光明正大地与王家议亲？你且看着，看王家敢不敢应这门亲事。”
“你的境遇，我都听说了。”钱朵朵低声道：“我思来想去，只想出这一个办法。世人说你克夫，我们便写一本流传千古的话本打他们的脸。”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直接将心里藏着的那点事说了出来：
“何爱卿，莫要让朕失望。内阁做事与翰林院不同，不是做文章那样简单，你要好好学着。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明白吗？”
——钱承运果然滑头。
何良远方才在小扎凳上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翻了翻，却见只有前面十几页有字，大约有四个章回。
……
“明静姐你来看。”钱朵朵很有些雀跃的样子。
“何爱卿哪里听了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延光帝淡淡道：“高成益，朕信得过。”
“第一眼看是闺房艳冶……但这其中人情世故，非经历沉浮之人能写就的。”左明静叹道：“王公子告诉了你一个好故事，只看开篇的诗句，我便知道绝非凡响。但，你要写好怕是要花费无数心力。”
左明静今天难得开心了一点点，因为钱朵朵特地登门来找她叙话。
老东西如今已经是阁臣了，难得还能这样直来直去的说话。
“明静姐，我们一起写，如何？”
何良远连忙起身，跪倒在地，慌张道：“老臣……愚钝。”
“明静姐你先说这《石头记》如何？”
“明静姐能保密吗？”钱朵朵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钱朵朵拉了拉左明静的衣袖，撒娇道：“好不好？明静姐。”
“这……是你写的？”左明静又问了一遍。
“朕是在包庇他吗？”延光帝皱眉道：“你先将事情看清楚再谈！”
左明静缓缓道：“只说你如今写好的前四回，看似小儿女之笔墨，却道尽世间沧桑。薛霸王打死了人，苦主踏破衙门，为官者却列出‘护官符’徇私舞弊。这世上的权贵之家，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金如铁……虽是匆匆一笔，描绘的官场形态却与我祖父所言无异。”
但这话又不能说，说了就是自己在抬杠、是在骂陛下蠢。
“何爱卿在翰林院呆久了，对这些消息或许有失判断。”延光帝神色变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你先将后面的故事说与我听听吧。”
彼人多情善悟，知世间惆怅。
“巡捕营维护京中治安，守护股肱重臣也是份内之职，何爱卿不必介怀。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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